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莫萨】他再没听到小提琴声

*现代AU,开放性结局

*复健用,短,OOC不可避

*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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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萨列里每天下班回家时都会路过公园,如果他能赶在六点前经过那里,他就会听到一阵小提琴声。他想那可能是个流浪到维也纳的卖艺人,或者义务奉献的慈善志愿者,但无论如何都不是本地的,和他一样。

而有一天下午他没有听到那琴声,天空下着雨,城市公交系统瘫痪,等他到家的时候灰绒的大衣已经湿的像是被浆过的纸。他把所有东西放到它们该在的地方,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提前录好的节目,没做晚饭。

之后门响了,有人摁了他的门铃。他看了看表说“进来!”,又想起自己上了锁,便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到门口浑身湿透的青年他确实吓了一跳,那人正站在他的玄关避雨,大概是冷坏了,所以摁响了门铃。他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暂时没让他进屋。而青年把湿透了的金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一张苍白滚着雨珠的脸来。

“对不起……可无论如何我想我必须要找个暖和一些的地方,”这么说着他打了个喷嚏。“但是我现在没钱,你对小提琴感兴趣的话……嗯?”
他抱紧了琴盒。

“进来吧,”他说,给那人让出道来。“有什么话屋里说。”

他给他找来块大的能够盖住整个身体的毛巾,让青年擦净身上的雨珠,又问他需不需要干燥的衣物。那人站在客厅里,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听见他的问题摇了摇头。之后萨列里打开了咖啡机,往里面倒烘焙好的咖啡豆,让他坐在自己的餐桌前,表示要给他找些吃的。

“有啤酒吗?”青年问,萨列里摇摇头。

“我不喝酒。”

“我知道,但我猜其他人会喝……”

“这里没有其他人。”

“哦,我以为,”他端起咖啡,“会有的。”

放瓷盘、餐刀、还有咖啡杯的桌布是米黄色的,用划方格的方式总四角拉起,交错的将桌面分割成一块、一块。萨列里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中间除了咖啡还放着白色的方糖瓷壶。屋主人把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打开了,带着橘黄色的暖光洒在屋子里,电视没关,上面的新闻频道不紧不慢播报着维也纳今天发生了些什么。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即使手指在拿饼干时撞在一起也没有说什么。最后青年还是忍不住苦笑着问:

“我能再放些方糖吗?”

“请便。”

“我感觉我在喝酒了,又或者是个摩门教徒*……”

“你不能总用玩笑话搪塞过去,莫扎特,”萨列里向自己的咖啡中又放入两块方糖,用小匙将它们搅化。“实话是,现在如何,你找到出路了吗?”

莫扎特对于萨列里的问题没有做出及时的回答,他只是尝了尝咖啡,然后说它喝起来有股铁锈味。厨房里的水龙头可能管道破损了,在他离开这里之前是这样,当他重新回来时还是。以前金工的活都是莫扎特负责的,萨列里自己并不会换灯泡、修电器。

“习惯了,”萨列里说,“但是你提醒了我,也许我等会应该打个保修电话。不过这事过去很久了,久到我忘了它在不在保修期内。”

“应该在,保修期在三年内。”

“这么说你已经离开了一年多,你都在做些什么?”

“老样子,弹弹琴,给学生上课,借钱,然后还钱。”

“老样子。”

“那你呢?萨列里。”

“继续当我的乐师长,和你在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没找其他人吗?”莫扎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抬头看向窗户,看向那盆浅绿色陶土盆装着的盆栽花。花朵枯萎,枝叶低垂,萨列里大概每隔三天给它浇一次水,现在它挂着的是蓝色碎花瓣,而莫扎特走时它开的还是红色的。那是过去圣诞节时莫扎特送给萨列里的,土从他的院子里挖,花来自市中心公园,他们在散步去到那时候弄好了这可爱的小东西。刚开始时莫扎特热情满满,后来就像所有宠物都会落到父母头上一样,它变成了萨列里来照顾的东西。

不过现在,萨列里也没有怎么照顾它了。

所以一切都已经了然,莫扎特终究还是失败了,他们间没有其他的话题。只不过外面的雨还在下,愈来愈大,所以他还可以捧着咖啡杯再坐一会。萨列里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莫扎特点点头。他又站在厨房里问对方要不要往里面加牛奶,莫扎特“不要”的声音从外面飘来,溶进窗外的雨声里。黑而厚的云压在天空上,向下垂雨,萨列里想起他在国家歌剧院遇到莫扎特的第一天,对方也是被雨打的浑身湿透,手里的乐谱向下滴水,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神色朝对面的人嚷嚷。

他去解围,给两个人找台阶下。莫扎特谢他,请他吃饭,饭费是萨列里付的。然后他们聊天,他们交换手机号码和社交账号,又过了一段时间莫扎特住到了他家里,他们上床,他们一起生活。最后莫扎特又离开了这里,如此而已。

莫扎特接过自己的第二杯咖啡,听到新闻上播报最近维也纳的犯罪率又提升了,创下新高。“你应该把门窗锁好,”他对萨列里说,“刚刚我站在外面时发现你的窗户没关上,这很危险,而且你平时不锁门吗?”

“只是今天太累了,而且我叫了外卖。”他撒了个谎,但他确实打算叫外卖的。

“你以前经常反对我点附近的披萨。”

“是的。”

“结果现在自己开始沉迷了?”

“不,我还是有在自己做饭的。”

他撒了第二个谎。

萨列里试着转移话题,随后发现莫扎特身后的小提琴盒既脏又破,更像是放廉价吉他的布袋。“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和推荐信,我随时可以帮你,莫扎特,”他说,“你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写过曲子了。”

“不,我不需要……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吵翻的,不是吗?”

“还打了一架。”

“对于不爱的事物,我无法创造出美好的音乐。”

“但那段时间你写的曲子一直很棒,莫扎特。”

“那是因为我爱你,萨列里。”

他们之间陷入又一次的沉默,萨列里收起面前的杯子,看了看屋外的雨。

“你今晚要留在这吗?你要….回来吗?”

“不,”他说,背起自己的琴盒。“.……可以再借我一把伞吗?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会还给你的。我想我该去其他地方试试了。这里的人们教会了我父亲出名要趁早,却没说在那之后该做什么。剩下的道路我要自己去走,我也只能自己去走。”

萨列里把自己常随身带着的黑伞给了莫扎特,因此在下一周暴雨的时候生了病,发烧感冒。不过他没有送对方离开,因为他要在厨房收拾餐具,即使莫扎特不来,今天也还是会有他的学生们拜访他,他依旧会很忙碌。总而言之,到次年春天他还是没能收到莫扎特的信,也没能等来那把自己借出去的雨伞。当他一如既往的路过城市公园时,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以那天为分界线,他再没听到小提琴声。

——————end
*摩门教禁止教徒喝咖啡,类似宗教的禁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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