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莫萨+萨中心】午后

*来自 @乐衣 的点文“APH世界下的莫萨么?死后音乐家们团聚”,半史向,请查收ww

*各位音乐家我都脑的是fgo的room人设,比如狂战士贝多芬之类的,所以在性格上会有一些夸张,和历史出入的地方还请见谅。

*ooc不可避,喝茶聊天流,可能会有手癌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的塔诺西!

——————————————

当萨列里看完手边的这本书,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老掉牙的套路戏。一个人历经艰辛遭受诽谤和污名,最后带着起义军杀回家乡,苦战获得胜利,最后迎娶了自己心上人的故事。他摘下眼镜,瓷杯中的红茶还冒着热气,茶叶舒展,茶水宛如书中夕阳西下里赤红色的海湾,带着熟成茶特有的一种厚重感。

萨列里放下茶杯,听着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看着那红海中自己的倒影——短发,意大利人的眼睛,连脸型和口音都和几十年前如此的相似。他对着空气打招呼,像是预演什么一般的用德语说着“你好,路途辛苦。”乡音难改,即使是现在那意大利的语调依旧缠绵不绝的编织在他的德语中,糅合出一种外乡人温文尔雅的口音。

没变,安东尼奥•萨列里在这几十年间都没有变过。他想着,抬起头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在死去将近一百年后,萨列里在这个下午的宁静缝隙中喝着茶看着书。窗外是他身前每天办公所走的,维也纳的街道,只不过被人们拆拆改改在造型上有些认不出来了。变了,他又想。美国的东西也到这里来了,无论是那边的音乐,还是乐器都是。蓝调和摇滚,咖啡厅和公园街头。萨列里不讨厌它们,只是偶尔会从世间风潮的改变之中感到一种惆怅。

曾经,我也拥有过和朋友一起嬉笑的青春。他将书页合上。但是那些人都已经凋零,只剩下安东尼奥•萨列里,意大利的影子,继承了国家象征的幻影,死人代表了广大的活人过着每一天。

我们到底是什么?他想,他想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瓦尔哈拉,被女武神所挑选的英灵们在那里度过余生,等待着需要他们的时候随王一起登上战场的圣殿。而现在他是已死之人,却算不上非常出众。为什么命运会选择他,让他残存在着死人的世界中,透过玻璃窗看着活人们的生活呢?

哲学的思辨让他的头脑远离了这里一些,继而,萨列里被一阵敲门声所惊醒。下午一点过五分。他想,起身去打开大门。门口是一位高达修长的男子,英俊的面容,生前的愁苦与爱情的苦痛刻在他的眉间。李斯特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黑色的礼帽来拜访萨列里,手上提着一束鲜花,还有一个蛋糕盒。

“萨列里老师,打扰了。”

“李斯特?真是难得一见。”萨列里请他进来,问他需要红茶还是咖啡。匈牙利的音乐家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顺路来拜访一下,距上次三月的聚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是的,是的,真是很久不见了。”在自己最年轻的弟子面前,萨列里似乎显露出了超过外表的年龄,连语气都变得慎重而充满慈爱。李斯特看着自己生前从没见过的,如此年轻的老师,明白了为何那时的维也纳人会对他追捧有加——这确实是一个像阳光一样温和的老好人。

他们聊了聊天气,最近发生的事,还有李斯特拜访这里的原因:他去给来展演到此处的俄国文化纪念博物展致辞——卡洛琳生前喜爱的首饰被收录其中。然而因为航班和飞机延误问题,展览延期了。他只收到一束工作人员表达歉意的花束和点心,徒步回家的路途中经过了这里。

“在她死后,我还是在不断的错过她,真是让人惋惜。”李斯特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所以想着比起扔掉,还是送给老师比较合适。”

“多谢关心,希望我能够吞噬掉你的愁苦。”萨列里打趣着,他们两人都笑了一下。“其他人呢?我最近没有看见肖邦,也没有听闻车尼尔的消息。”

“肖邦吗?”李斯特认真思索了一下。“肖邦被接回波兰去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回到了家乡。车尼尔老师又开始进行他的教学活动了——虽然很多从小练习钢琴的孩子不太喜欢他。”

“这是当然…毕竟他的钢琴练习曲已经流传的比本人还广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李斯特注意到了萨列里手中的书。“这是什么新的小说吗?”萨列里点点头。

“最近的印刷业越来越发达,质量低下的小说也越来越多了…虽说如此,但是这本还是很不错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具有音律美。”

“确实是,就我所知,有我们时代的音乐家要准备当小说家了。”

“话说回来,老师决定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了吗?”

萨列里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还没有,但是如果我的家乡需要我的话,我会随时回去。”

他们在五分钟后结束了对话,萨列里又抬头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他还有一整个漫长的下午可以渡过——也许是谱曲,也许是练琴,也许是其他的,萨列里突兀的开始想念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以前特蕾莎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沉浸在每周繁忙的工作之中,不可否认的忽略了他们。现在,他有死后无穷无尽的时间,但却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惆怅,而并非感伤。他重新戴上眼镜准备再把这本书过一遍,门又响了起来。这次又是谁呢?他像是做好了今天会有很多人拜访的准备,也没有太过吃惊,打开了门——贝多芬顶着他那头银灰色的头发,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打扮来了。

“萨列里老师!”他带着激情大声的说着,把萨列里吓得浑身一抖,“多谢您的建议!我去买了个助听器,现在我又能够将热情全部投入到创作之中了!!”他猛地拥抱了一下自己呆住的老师,萨列里被这热情的一抱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以青年时代的样子在死后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一头标志性的头发已经被人们记得了。

“太过分了,您知道吗?”萨列里还记得刚开始那会贝多芬想要搞清楚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翻阅报刊后那副震惊愤怒的神情。“他们竟然在我下葬前!拔掉了我所有的头发拿去做收藏!?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的狂热粉丝,冷静,贝多芬。”萨列里推了推眼镜,看着自己的学生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莫扎特在死后被写成尸体扔进乱葬岗,那天还交加着大风大雪大暴雨,没人给他送行。他们是这样说的….”

贝多芬看起来更加狂暴化了。“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天才——!”

“冷静,这只是后人的编撰,你忘了。”萨列里安抚着他。“我当时也在场….”

“哦,对哦!”贝多芬想起什么似的赞同着。“一定是编撰,因为老师你在的话莫扎特的葬礼就不可能办成那种样子了!”

虽然实际上也没好到哪去…但是萨列里决定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现在,贝多芬站在门口高兴的拥抱着他,萨列里觉得自己的眼镜可能都要被他挤掉了。意大利人在热情如火的德国人面前显得娇小,快要像是天竺鼠一样被他的学生抱死了。

“轻一点..贝多…”他呼吸困难的开口,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什么开始涛涛不绝起来。

“我现在在想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第十交响曲,甚至十一,现在的我都有能力,也有时间去一一实现它们了!所以老师!您一定能够看到您的学生在死后继续完成他未尽的事业,甚至做得更加出色!而这都是因为您的建议和教导!萨列里老师,请让我为您谱曲——”

萨列里勉勉强强的伸出一只胳膊,帮他的学生打开助听器的开关。这下,贝多芬才注意到耳边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也听见了他老师的哀求声。

“抱歉!是我太过用力了吗?”他回过神来放开自己的老师,萨列里揉着他的肋骨。“贝多…你应该学会记得把开关随时开着…”

“高科技我还不是很熟练..不过我会的!”贝多芬欣喜的倾听着身边的声音,想起什么是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挤得皱巴巴的纸盒子,现在萨列里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肋骨疼了。“给您!”贝多芬恭敬的把盒子递了过去,萨列里接过来,里面是有些丑,但是香气四溢的小饼干。

“我和罗西尼先生学了学做饭,这算是一个成功之作吧。”他笑着说。“感谢您的建议,所以我送给您!”

“哦,贝多。”萨列里还是喘不过气,其中包含上了感动的成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那么,我还有一场公演!”

贝多芬风风火火的来,有风风火火的离去。萨列里关上门,刚刚把饼干放在茶几上,门又想起来了,带着焦急的声音。他打开门,发现是舒伯特,他有些惊慌的拿着一条红色的领巾….“老师?”

他问,肉嘟嘟的脸上夹着圆形的小眼镜,镜片已经被水雾弄得有些潮湿了。“您有没有见到贝多芬前辈?”

“真可惜。”萨列里说着,让他进来休息一下,先喝口水。“他刚刚走….我甚至觉得可能和你差了一个街道都不到——”

“那我必须赶快找到他!”舒伯特刚刚咽下一口水,听见老师的话狼狈的用衣袖擦着嘴巴,立马站起身来。“这是他公演时候要戴的!但是他竟然忘在了家里——!”

“不用急,舒伯特。”萨列里安抚着舒伯特的情绪。“现在有一种叫做电话的东西,等会你在电话亭中通过这个和他联系,在公演正式开始前还有充足的时间让你们碰头的。现在你也不一定找得到他…”

“但是老师…贝多芬前辈拜托我了,说公演一定不能搞砸…况且这次还有我们合作的曲目。”

“没事,贝多虽然脾气暴躁,但他对于朋友不会拘泥于小节…我猜他可能连自己没戴领巾这件事都没想起来。”萨列里捧起茶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他让舒伯特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下,之后再去追赶贝多芬。有些内向的青年玩着自己的手指,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于是萨列里便开始问他最近的情况。

“我和贝多芬前辈现在住在一起…说来惭愧,但是我现在还在为金钱所困扰…”维也纳人局促不安。“贝多芬前辈确实待我很好,只不过有时…我总是和他的生活习惯不太相符。”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我在一楼练琴,他在二楼的客厅里面洗头,水就滴到楼下,我觉得我在雨中弹琴…”

“他这个习惯还没有改吗….”

“然后他也喜欢半夜作曲,经常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他狂喜的大喊叫醒。”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舒伯特的眼中带着崇拜的目光。

“那你觉得困扰吗?如果是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

“不!老师!”舒伯特摇了摇头,“这就是天才的生活方式啊!我以后一定要向贝多芬前辈学习!”

不,这个方面还请你不要学。送别了平稳下来,带着领巾和贝多芬一半饼干离开的舒伯特,萨列里发现竟然已经三点半了——看似漫长的下午竟然已经过完一半,他回到沙发附近准备继续看书,门口却想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宛如演奏音符。他一听就知道那是谁了。

“进来吧,莫扎特,门没锁。”他说着,一个活泼的身影跳进屋内。莫扎特脑后束着他一头金色长发,三十五岁去世的音乐家活泼的像是个小孩,而不是一个成年的奥地利人。

“哦——大师!您最懂我了!”他关上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随手抓起李斯特带来的小蛋糕往自己的嘴里塞。萨列里皱了皱眉头,莫扎特笑了笑。“今天被人拜访过了吗?怎么门都没有锁。”

“李斯特…贝多芬,还有舒伯特。”萨列里将书放在自己的腿上,盯着对方碧色的眼睛一个一个数着。“都是在下午发生的事。”

“一个奇幻的像是驴吻了上帝屁股的下午…”

“莫扎特——”

“好了好了,在您面前不说黄段子了。”他吐了吐舌头,“这个蛋糕真是甜过头了,一尝就知道是你的口味,李斯特恐怕是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没有,这是别人转送给他的,估计是女孩子吧。”

“老天!他连死了以后都这么受欢迎吗?”莫扎特愁眉苦脸的。“我也希望能有一群姑娘来听我的演奏会,而不是约瑟夫二世那群糟老头子——”

“陛下只不过比你大上十五岁,而且去世的时候很年轻,不是糟老头子。”

“萨列里!你又在护着那位一事无成的君王了!真让我嫉妒。”

“话虽如此,但是其实你也很崇拜他吧?莫扎特。”

莫扎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确实,毕竟他 算是开明的上司。”随后,他翘着脚趴在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萨列里手中的书,迷了眯眼睛。“萨列里,你在看什么啊?”

“一本冒险小说。”

“那你觉得如何?”

“还行,故事老套但是文笔不错,有种韵律美。”他复述了一遍故事,莫扎特安静的听着。

“你喜欢你面被诬陷之人重获清白的桥段吗?”随后他问,萨列里沉默了。莫扎特接着说:

“萨列里,人们现在都说你是杀死我的凶手?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阿玛迪乌斯,你在开玩笑吗?”萨列里合上书,闭上眼睛养神。“我们都知道那是杜撰的,就和你的葬礼一样。”

“没有,我只是害怕这件事说的人越来越多,就变成了真的。就和他们说我是神童一样——”

“那个倒不是杜撰的,你的手确实被上帝亲吻过。”

“一码归一码,但是以后人们提到我俩说的永远是你杀死了我,我会心疼的~”莫扎特面带忧郁,随后说。

“因为我怕人们不认为是你嫉妒我的才华,而是嫉妒我的美貌——”

萨列里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他用一种厌弃的眼神看着莫扎特,莫扎特吐了吐舌头。“开玩笑的,就是想到了,所以我就说了。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最近有想干的事情吗?”

“没有呢…我还没有找到,没有工作事务的压力,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正好!”莫扎特拉着沙发上萨列里的肩膀热情的说。“来帮我一起写小说吧!

萨列里想起,李斯特确实和自己说过有音乐家想要成为小说家。不会就是莫扎特吧?他想,对方不太妙的那些作品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一时之间竟然认为莫扎特想写的是一些不入流的低俗小说。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

“你是认真的吗?我虽然是没有事要做,但是也不是真的闲的没事干…如果是和屁股相关的那还是算了..”

“没有没有。”莫扎特坚定的摇摇头。“我保证这次的是正经且一流的小说!你已经看过我的作品并觉得还行了….”他指了指萨列里手上那本书,露出一个奸笑。“没想到会在亲爱的爸爸这里看到我的书,真是惊喜,也真是命运呢。”

“小心被贝多扼住喉咙啊..”他说着,无奈的承认对方在这方面竟然也有天赋。“那么大纲呢?你想要写什么?”

“我想要写…”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位被职责诬陷的人在死后成为了复仇的亡灵,在世间徘徊游荡,按照人们的说法去找那个诬陷他犯了罪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已死的受害者报仇。他追随着满月化身为巨大的狼人,纯粹带着愤怒和不甘行动着,却猛地发现那人竟然是不老不死的血族——”

“这个世界观构架也太大了吧,你需要一个详细的大纲。”

“是的!而且萨列里!我还希望你能帮我查资料呢!”莫扎特用小羊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萨列里只能投降了。“谢谢!你读的奇奇怪怪的书最多了!!”

“那么,我们要开始了,首先第一步是出场的人物…”

自己的这个下午算是没有了,萨列里想,而莫扎特已经吃了他的点心,嚼了他的饼干,甚至连红茶都给他喝完了。这是个倒霉的下午。这个意大利人想,但是看见莫扎特脸上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和发自真心,不受束缚的喜悦。他又反悔了。

也许这样还算不赖。

瓦尔哈拉让他们在死后继续活着,也许是为了应对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浩劫。他们是国家的碎片,人类文明的一角,某种意义上的英灵。只不过现在,在这个短暂的午后,也许他们可以重拾人的身份,自由自在的活着、爱着,笑着。

————————————-end

评论(22)
热度(342)
  1.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谷一家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