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史向/博马舍x萨列里】larifari

*根据历史上1784——1787年博马舍和萨列里合作的史实写的同人,有不符合历史的部分,但是确实是以史实作为参照。
*至于是革命友情还是恋爱这个就仁者见仁了,但是博马舍是真的很宠萨列里啊(震声)(好像很多大佬都很喜欢萨老师的样子就是了)(萨老师也确实是意大利小甜心)。
*标题是德语的“胡说八道”之意,也是塔拉里(Tarare)在法语中的一个意思,在英文中塔拉里对应的则是mischief既恶作剧之意。
*野猪的事是真的(拍着良心说),本文资料主要来源于Maligned Master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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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列里一开始并不是完全信任这位法国的麻烦先生,在受到塔拉里剧本的时刻也对于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将信将疑——加隆·德·博马舍,法国的炸药桶,傲慢无度的社会活动家,谋害了自己妻子的人(只是传言而已)。他们在1784年的夏天认识了彼此,不过只是书信的方式,彼此小心翼翼,怀着不同立场的戒备和谨慎。

好在宫廷的乐师读过他的作品,又是约瑟夫二世一手培养起来的:对于那些有些激进的启蒙思想、那些征求民主的呼声,他就像是墙角的猫对于壁炉一般,感兴趣,却又远远地观望着。他的君主顺应着、他的同僚惧怕着,萨列里目前还在摇摆不定,思量着这些改变会给世界带来些什么——只希望它们不会让更多人流血。所以对于博马舍他也是相同的态度,甚至会对这位剧作家作品被封被捕入狱的遭遇感到几丝同情。莫扎特曾表达过对这位剧作家的崇敬之情,却并不知道《费加罗的婚礼》和《塔拉里》现在在自己的手上了——从1785年二月开始,这两份剧本就交给了萨列里,可他还是因为公务繁忙和其他原因,没法好好查阅。他希望能够创造出配的上这剧本的音乐,为此一直和它们的作者保持着联络。

摩泽尔替他寄去了那两封信,并在法国巴黎见到了博马舍本人。他也收到了那些写满光辉璀璨思想的信件,并为他在字里行间对自己的夸赞感到开心又自知不足、感到羞怯。他继续与对方讨论着彼此的思想、主张:

“……对于法国这个不得民心的政权来说,当其决议改革的时候往往都暗藏凶机,一部走错便功败垂成……”

他写下这些话、这些没有公开过的看法。一月一次、或两次,他们互通书信,不过频率上主要取决于博马舍是否又惹或者被惹上了什么麻烦。两人对于彼此的态度逐渐转变,博马舍甚至在书信中开始和他聊起最近身边发生的一些小事了。

话虽如此……但他和达蓬得的合作已经出现了裂缝、或者说闹翻了——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那个“才华横溢缺因为私人问题被赶出威尼斯”的老乡了,只能祝莫扎特与他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七月他就要去巴黎,听说现在莫扎特正在熬夜创作《费加罗的婚礼》,希望他能够赶得上。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他可以在法国见到博马舍,只要他不为了出版《伏尔泰全集》在他国奔走的话。

此时的意大利人尚且不知在半年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只是继续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六月,费加罗的婚礼开始了演出,而他在月末也完成了自己的告别歌剧。约瑟夫二世派他去了法国,待上一年?或者两年。皇帝没有明确的指示,萨列里也知道自己相伴了二十多年人的性格,没有过多的追问。

七月,他如期到了巴黎。博马舍比他想象的忙碌,但是也好,因为萨列里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达那伊得斯姐妹》的胜利让巴黎对他满怀期待,这压的作曲家有些喘不过气来。散步成了他唯一的消遣,甚至不惜拉上自己在巴黎难得一见的好友。歌手凯利正好也在巴黎,于是他便约着他一同去普拉提,随后再到卡巴莱餐厅享用一份外带的点心。已经三十五岁的萨列里依旧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般活力四射,他的朋友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提议在河岸边歇歇脚。

“你听,这便是我设想的序曲….”萨列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今早刚写好的草稿。本来,如果是遇到博马舍的话,他想唱给他听,毕竟现实之中他们没有好好的聊过呢。不过果然没能见到。

“Ah!povero Calpigi——”

“萨列里……”凯利脸色苍白的推了推他,推散了他的歌。有些不满的看了看身边的歌手,顺着他的手指萨列里看见了河对岸的东西——朝着这边渡河的野猪,看起来如此气势汹汹。这下萨列里自己掐断了嗓子里的歌了,他跟在歌手的身后飞奔起来,身后是野猪蹄子的声音。当他们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互相庆祝着劫后余生时,他开玩笑般的说:

“看来塔拉里是会成功的,毕竟野猪都喜欢它。”

“那么我们应当只准它在市区巡演,而不能进乡下——不然到时候可真的会死伤惨重。”歌手补充到。“要么这是能呼唤自然的伟大作品,要么是你的歌喉能够吸引到不得了的东西”

“希望如此……”

也就是在他与朋友告别,回自己在巴黎租住的小公寓时真正的遇到了博马舍——他记得那天,天色将近傍晚时分的一片深红,红的倒映在他的眼瞳之中。有一位黑卷发的绅士环抱双手在身前,走在巴黎的街道上似乎所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他身上披了一件红色的大衣,靴子也是一副上流人的打扮,气质却和一般的贵族不同,更为尖锐、更为明晰、更为睿智。

“博马舍先生?”

他试探性的问出口,法语里带着意大利的口音。那人转过身来,黑色的眼镜打量了一线面前狼狈奔逃过后的意大利人,面容有几分疑惑。

“是的,我是,您是?”

“很荣幸终于能够见到您本人,博马舍先生。”他上前伸出一只手,博马舍笑了笑,握住,有力又不缺礼节。“我是安东尼奥·萨列里,您已经在信中与我聊过许多次了。”

他们走在巴黎的第四区街道附近,踏着余晖边漫步边交谈。萨列里租住的公寓也在附近,简单的熟络之后,法国的绅士表示要送他一程。萨列里今天穿的不是正式的打扮,黑色的外套草草的裹着,鞋上还沾了河堤的泥。他为自己在对方面前如此失却礼仪而道歉,博马舍则笑着说:

“巴黎又不少衣着光鲜的乞丐,也有不拘小节的智者,两者之中,我更喜欢后者。”

萨列里为他的恭维而道谢,博马舍又笑着称作曲家比他在报刊上看的形象要和蔼可亲的多,不过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大,也没有书信中那般严肃。

“您知道的,写出来的话和说出来的话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才需要伟大的演说家。”

他回答,对面爆发出一阵热情爽朗的笑声。

“是啊,所以我们需要费加罗的婚礼,需要塔拉里——萨列里,你绝对是创作这部歌剧最佳的人选。”

男人眨了眨黑色的眼睛,那色如同折射智慧之光的黑曜石。

“期待着您的作品。”

直到萨列里从窗台中望见对方远去的背影,他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将那段招来野猪的序曲唱给他听——草稿还留在他的口袋里,被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揉的有些发皱。作曲家对于工作上的人一直都是热情而疏远的态度,不可否认这和他的童年生活有些关系,也是他的宫廷乐师这一职业所要求的。然而这比他大十八岁的法国男人却天生带着一种父辈的包容力,和让人愉快的谈话技巧,甚至让萨列里产生了一种信赖的感觉。

也许,以后我们可以再有机会促膝长谈——到时候,他会好好问问对方,关于歌剧、关于文学、关于艺术……

可是,在巴黎遭遇失败比萨列里想象中来的要快。十二月,当他忙的焦头烂额,终于将达那伊得斯姐妹的延伸《荷尔斯兄弟》创作出来上演时,等待他的却不是喝彩,而是嘘声一片——观众的口味是难以捉摸的,而毁掉一个人的好名声只需要三天。自十二月七日的首演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周,萨列里也听闻了约瑟夫二世寄到大使馆的信件:

“……虽然萨列里的作品有时候矫揉造作,但是我未曾想过巴黎的人民会对古代英雄的名字开如此玩笑…...”

感激,却又哭笑不得。萨列里明白约瑟夫二世在暗地中对这寒冬腊月远在他乡作曲家的关系和期望,但又对对方所说的“矫揉造作”忍不住叹气。萨列里整整身上的衣服,对着空白的谱曲纸陷入焦虑,一股孤独的悲哀突然集中了他的心灵,让这意大利人情不自禁的双眼模糊起来——又是他会陷入这种忧郁之中,或是对未来的不安、或是对死亡的畏惧、或是对痛苦的敬畏。萨列里坐在那,窗外飘落鹅毛大雪,而房间中的壁炉一样熄灭。在他租住地的大街上,时不时还可以听到顽童们对他的歌剧开玩笑——屁股战士,只因剧中居里亚斯姓名的第一个音节与法语的“屁股”同音。

鹅毛笔的笔尖冻住了,他哈上一口气,看那墨水重新化开,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博马舍对他歌剧的评价他也看见了,“一部真正优美动人的作品,但是对于巴黎的审美来说有些黑暗了。”

委婉的客套话……他想,那么他将如何看待自己写出的塔拉里,他会讨厌它吗?

寒冷和端坐一天的饥饿让萨列里头脑发昏,身心俱疲,他几乎想起身逃回维也纳去了,狼狈的夹着猫尾巴。说不定约瑟夫的那封信件就是在表达“让他回去”这个意思呢?可是他又不敢过多揣摩他的心思——唉,现在他对着这空白的纸是油尽灯枯,快要昏厥过去了。但是上到街上对他来说是更加恐怖的事情——如果有一个人认出了他,并且开始谈论那部作品,那这作曲家就会被那些话语当场置于死地,就像用木棍敲打一只垂死的动物似的……

就在萨列里坐在桌前舔舐着发干发涩的嘴唇,满脑子胡思乱想时,敲门声响起,沉重有力,却又不失法国式的韵律。“请稍等。”他喊出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哑了,边轻轻咳着嗽,向着门的方向靠近。

“请问是?……”他打开门,发现门口戴礼帽的人正是博马舍——他与萨列里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没想到他竟然记下了作曲家暂住地的地址。

“博马舍先生?!”

意大利人有些吃惊,随后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居家的便衣,一副随意到不能正式见人的打扮。他羞愧难当,博马舍却不太在乎的脱下礼帽对他行礼。

“我能进来吗?”

“啊…请…”

他踏入萨列里的家,皱了皱眉头。作曲家家中的混乱是显而易见的,而萨列里明显不是什么懒于收拾的性格。事情已经了然了,那些评价和风言风语肯定对他造成了影响。博马舍看着那张忙碌着想要招待自己、却因为翻不出什么东西而焦急的面孔,发现了那双蜜色眼睛下深深的黑眼圈。

他又将眼睛望向书桌的方向——这间房子很小,所以萨列里的生活边被博马舍一览无遗的知悉了。炉火熄灭,屋内冷极了,博马舍甚至担心对方这幅打扮会患上风寒。在书桌上他看见了报刊杂志,正好是有关歌剧的报道——而且是三天前,登载了他的话语的那一份。对方披了初见时的外套,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他表示家中实在没有什么了,十分抱歉。博马舍则沉下声音问他。

“萨列里。”他说。“您这几天都在为那部不太成功的歌剧感到难过吗?”

“是的……”萨列里不想承认,在博马舍的面前却又不说出口。“它对我的影响确实非常大……某种意义上,我辜负了巴黎对我的期待。”

“那么……”他将手环在胸前沉思着。“您应当尽快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听我说,当我被捕入狱时也曾经陷入过这样的彷徨之中,但是你要明白,要是人就这样屈服了,那可就中了那些反对您人的计了……”

他又打量了一下萨列里的房间,随后站起身来,抓住意大利人的肩膀。

“这样如何?您干脆搬到我家去,集中精力创作《塔拉里》?”

“可以吗?但是这不会给你添麻烦吗,博马舍先生?”

“没有什么比见证艺术的诞生更加有趣的了,”那双黑色的眼睛中闪着热切的火光。“况且塔拉里这部作品您与我应该都知道——它是要创造历史的,而伟大的思想,可不能在狭小而寒冷的地方开花结果。”

没有拒绝的余地——博马舍的热情不仅逼迫着萨列里在当他就局促不安的住进了他的家中,还融化了萨列里对于歌剧和未来坚冰般的担忧。他的孩子们对于家里来了外人这事似乎并不稀奇,而是凑热闹似的围着萨列里虚寒问短,让这生性偏于内向的意大利人更加不自在,却又忍不住脸上露出微笑。

“二楼的房间供你使用,有事就叫仆人……”博马舍脱了大衣,用拔火棍整了整壁炉,朝楼上喊了几声仆人的名字,没有回应。

“请见谅……”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他有时候会在白天喝酒,然后一醉方休……不过他已经在我们家待了几年了,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好的,麻烦了……”

他将双手放在腿上,绷紧了背,像是刚到别人家对环境还不熟悉的宠物似的,或者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而家主人反而成了奴隶主般可怖的存在——博马舍打趣着他的坐姿,两人笑过后放松了不少。萨列里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让那股暖流融入自己的身体,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热乎的食物了。

“晚饭想吃什么呢?炖小牛肉,或者是煎蛋卷?”

他把茶杯放到桌上眨眨眼。

“知道您喜欢甜食,今晚的尾食是厨娘特质布丁。”

“非常感谢……”萨列里端着茶杯,却不喝,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才算是得体而合理的。法式热情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博马舍则反复强调着让他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把他当做一个可以聊天谈心的挚友,主动同他聊起了塔拉里。萨列里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让他感到放松。

“初步的设想是这样的……”他大致向博马舍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博马舍点点头,用那副惯用的姿态思考起来。

“您是天生的诗人,萨列里,希望我也能是与之相配的作曲家。塔拉里应当是颗炸药,把舆论、贵族的看法、还有封建制度的枷锁炸的粉碎的炸药。为此我们需要的不一定是华丽而过多的音符,是恰到好处的东西。”

他说着自己的想法,萨列里点点头,这和格鲁克的歌剧主张倒是一致——他明白博马舍的野心,不只是政治宣传方面,在音乐和歌剧形式上对方也打算同他一起大展身手,来一个全方位的革新。在信中他已经用费加罗的婚礼向自己再三强调了——“不要太多音乐,不要太多音符”,对博马舍来说,没有什么比故事中的思想更加重要的了,为此他做出让步,剧本的作者也做出了让步,塔拉里应当是他俩心有灵犀合作的结晶。

“您很大胆,敢于接下这样的剧本。”博马舍说着,将装了方糖的小壶推倒萨列里面前。“我在许久之前就开始创作这部歌剧,然而苦于没有人敢于为它谱曲——费加罗的婚礼在维也纳也被禁止了,对吗?”
“是的,不过其实不光是政治上的原因,就我收到的信件来说,有人嫉妒着莫扎特,暗中使了绊子——不然的话,约瑟夫陛下其实比很多人想的开明,事实上他十分期待您整理的伏尔泰全集。”

“哦,这还真是稀奇——不过对于好的君主来说这也正常,卡捷琳娜二世。”他喝了口茶,像是把不好的回忆咽下肚去。“那位俄国的女帝,实际上一直在和我争抢伏尔泰的出版权,庆幸的是她离法兰西太远了——远到没法让平庸的路易十六对她的权威感到恐惧。”

“您竟然是在与那位女皇帝争夺伏尔泰的智慧……”萨列里赞叹着。“我现在明白了,您确实是一位喜欢将不可能之事化为现实的领袖了。”

“我只是个投机商人,萨列里。非要说的话,您的‘开明’才是着实让我吃惊。”

博马舍看了看墙上的钟,推算着晚餐来临前会不会饿到自己这位可爱的客人的肚子。

“我知道您是孤儿,可以说是现在的地位和人生由贵族阶级和维也纳皇室栽培得到的——然而您竟然没有完全的站在他们那一边,而是选择站在理性的一侧,不管这会不会对自己的利益造成损伤。恕我直言,要是塔拉里真的成了炸药桶,您作为推动者,哈布斯堡王朝可不会善罢甘休。”

“博马舍先生,要说投机商人的话,我父亲也是。”萨列里说。“不过他远没有您这么伟大,而是早早离开了我们的身边——当然,这不是什么悲伤的话题。我只是想说,他教会了我事物的两面性,既有风险也有利益——如我在信中说过的,法国的改革一旦出了差错,民众的暴动就会如同潮水般涌来,倒时候恐怕……”

他抬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博马舍。您敏感的身份恐怕也会受到牵连,他想这么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恐怕不只是皇室贵族会受到牵连,民众自身也会被过度的‘自由’伤害——您看,我知道自由是可贵的东西,但是它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是毒药。在大部分人都不能正确理解自由的情况下将它过度的给予,那只会是一场灾难……”

“所以?”

他抬起被子问萨列里,嘴角挂着微笑。

“所以,恐怕只有歌剧中不出世的天才才能解决这样的问题了。”

博马舍爆发出一阵笑声,萨列里也看着他,微笑着。

“没错,您说的对——我的朋友,我的作曲家。萨列里,你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人,我现在彻底相信了,只有你才能创作出我心目中的塔拉里。”

“我很荣幸,博马舍……不过您真是过于热情了。”

原先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聊着天,而现在,由于激动和欣喜,博马舍靠在这刚来不久的意大利人身边,亲昵的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萨列里承受着这份厚爱,明白博马舍在报刊上所说的不是委婉之词,而是真心实意的想法,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您比我想象的要和蔼许多——实不相瞒,提到法国的炸药桶,我一开始还以为您是位激进的人,没想到拥有如此可亲的性格、宁静的家庭,还有俊朗的面容。”

萨列里说着,博马舍又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还有待商榷,不过思想的激进并不代表着行事的偏激,虽然我年轻时确实做过不少傻事——我本也以为萨列里是一块古板的木头,但是在我面前的确实是一个柔软,眼中有光的人。”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与您学学声乐、弹弹钢琴,我听闻您有着意大利男高音的好嗓子,也听说了野猪被您歌声吸引而来的逸事(萨列里想,绝对是凯利将此事告诉了莫扎特)……”

博马舍热情的规划着他们的未来,甚至思考好了要如何带萨列里在他的沙龙上亮相,将这作曲家的另一面展示给他的那些贵族朋友们看,让他们看看这是多么可爱可敬的一个人。萨列里安静的听着革命先生的豪情壮志,点着头,在心中为他谱好了旋律。而饭厅的铃声响起,博马舍的母亲在楼梯上微笑着让两位“孩子”去吃晚饭。烛火燃烧,酒杯中的佳酿透着玫瑰的深红,而透过博马舍手中的银汤匙,作曲家似乎瞟见了未来幻境的一角——有关法国大革命,有关拿破仑的远征,有关多年后古典激情退却、工业时代的到来。

不过现在,塔拉里尚在腹中,还需要时间才能将这伟大的恶作剧孕育,让它把巴黎搅得天翻地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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