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史向/生贺/萨列里&特蕾莎】他与她的故事

*日本那边已经进入18日了,而现在又是七夕节的末尾

*所以将具有现实意义(狗粮)的这篇作为生贺的第一篇发出来了!

*依照历史事实,关于萨列里是如何结婚的非常戏剧化的故事,可能会与史实有所出入,欢迎指正

*尾页为他们结婚的教堂记录原文,说真的,爱上萨老师的都不是普通人(。)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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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她时,安东尼奥·萨列里尚是维也纳新兴歌剧作者中的一员。宫廷乐师、国家歌剧院的指挥、乐队长——虽然有着诸多此类名号,从本质上来说,他还只是一个二十五岁不到的小伙子,除了尚未萌发过的爱情,他还要为未来打好基础。

圣劳伦兹修道院是那时女孩们学习音乐的主要场所之一,由她们的家长聘请音乐教师,随后教师们在这里为那些待摘的花蕾们授课。修道院清贫而圣洁的气息,可以为他们与她们的纯洁无瑕做担保。

而萨列里也在那为一位年轻的伯爵夫人上音乐课——授课的时间定在十一点到十二点,在结束后正好是午餐时间,而那间音乐教室正好就在去餐厅的路上,出入十分方便。这天,他同那位平时戴白手套的女士互道感谢,准备离开此处回到家中,而一群女孩就在此时成群结队的从他们身边路过,摇动花瓣般的裙摆,遮住嫩芽般娇美的肌肤,对这修道院中少见的年轻男孩投去好奇的一颦一笑。

萨列里回避着目光,却在那群女孩中被她的眼睛震动了心灵——她身材高瘦,身形苗条,如同那些芭蕾舞者,在人群中如一朵沼地里的银莲花般对他回眸一望。他甚至清晰的记得那日她的衣裙材质是粉色的塔夫绸,却没听到她的说笑声。那个瞬间一切都是静默的,随后她走出了音乐厅,萨列里在回过神后正扶着大键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见到他时,特蕾莎·冯·海尔斐斯多夫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年轻作曲家。她曾跟随父亲去歌剧院听过《阿米达》与《威尼斯市集》,原以为写出这样乐曲的人应当戴假发、抹香粉,浮浪的意大利花花公子。可那个男孩的剪影与歌词本上的如此相似,而他又有一头棕色的卷发,薄薄的嘴唇。她因为好奇而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双受惊的棕眼睛——似乎总是湿漉漉的,富有情感,却又内敛保守。

这是怎样的一位人啊。她想,而女孩在恋爱中总是先男孩一步理解情感的。当第二次沿着音乐厅穿过时,她望向那人,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确信对方已经被自己吸引……在或多或少的意义上他可能记住我了。当她躺在床上为这些心思辗转反侧时,特蕾莎时而觉得那双棕色的眼睛中一定存在着自己的身影,时而觉得他对谁都是那副柔软的眼神,他只不过是太好人罢了!

而在第三天她与旁人一起穿过音乐厅后,特蕾莎在心底默默想也许他只是太过羞涩而不敢向一个女孩搭话——尤其是她被围在一群女孩中时。“那么我就试试他,”她想,在饭桌上嘴角挂起甜蜜的小心思,她构想了不少两人之后的聊天内容,虽然她听过萨列里所唯一说的话就是与那位伯爵夫人的道别——“再见”,充满意大利口音的再见,如威尼斯的潮水拍打着她的心房,让她彻夜难眠。

早上她早早地苏醒,为自己梳妆打扮,喷上父亲从巴黎买来的香水,下定了决心。修道院的姐妹们约好了要走另一条路,因为那“有一个即将被特蕾莎偷走心的傻瓜”。她昂首挺胸,在那个时刻独自走过他的身边,期待他像个意大利人一般的对她吐露甜言蜜语。

然而没有,连一句普通的招呼都没有。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倒是比往常要长,却依旧没有其他的动作。特蕾莎所不知道的是——当萨列里看到她独自一人走过自己身旁时,看到中午的阳光透过修道院高而透亮的窗户洒落在身上时,他认定这人便是自己的美与善女神。她没穿那条裙子、她今天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她披散在肩头的秀发真美、她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太过紧张让他表情僵硬,在特蕾莎看来那就是一种疑惑而戒备的神色。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甚至连招呼都没同我打!面对其他人好奇的询问,她装作漠不关心,却在闺房里哭红了眼睛,感到心碎欲裂。我不想再见到他,一次都不想!这样想着,她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提前避开萨列里去了餐厅。而没有见到她,没在见到那日的女孩,他感到心灵异常的消沉失落,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也许她的父亲接走了她,将她带去了其他地方。向她那样的女孩会去哪呢?威尼斯、巴黎还是慕尼黑?威尼斯太潮湿,会让她的衣裙发霉褶皱;巴黎又太浮华,而且他听说了那边糟糕的街道;慕尼黑?那座古板的城市会让一切活着的生灵都变成死去的木头——她最后还会回来,回到着维也纳——

他抱着胡思乱想等待着,每过一天,便觉得希望渺茫一分,仿佛她真的被父亲带去了慕尼黑,成为一栋惨白如尸体修道院中的终身修女似的。而特蕾莎也心焦如火,告诫着自己万万不可再见他,却又忍不住想那对棕黑色的、蜜糖般的眼睛。等待让她将对对方的一切记忆都装入瓶中,酿成美酒,甚至连那意大利口音的道别都变得甘美如蜜——她想到了传闻中对方天使一般、打动了皇帝的歌声,想到了他那微翘的发卷。她不能等待了,如果再看不到安东尼奥·萨列里,她就会立即死去。

她终于做出让步,近乎绝望的独自从走廊穿过乐厅,像是要去赴死般的看他最后一眼——然后她就会忘了他。萨列里不知道特蕾莎心中是如何的果决,他只知道今天自己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她。他的心中有一片玫瑰园,每多看到她一秒,那浓郁的香味就愈加让他窒息,让他沉醉——他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得到救赎的人。然而,他还是不敢开口,萨列里怕自己吓到了特蕾莎,毕竟对一位年轻的女士突然开口,这是多么不敬的事啊。她在他的身旁停顿了一下,而萨列里轻轻的向她行礼,害羞而恭敬的对她鞠躬。

“我想念你。”

他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这句话,绣在手绢上刺绣,还带着露水与泪水气味的牛皮纸上的字迹,刻在洁白砂砾上的话语,世间万物中,没有任何能够承载这句话语的。他在狂喜的顶点反而平静了下来,特蕾莎看见对方对自己眨了眨那总是湿漉漉的棕色眼睛,从那之中感到被揭露的炙热情感。

现在,焦虑的变成了萨列里,而不是特蕾莎。她用女性的敏锐情感确信对方对自己确实怀有爱恋,只是这过于纯情而羞涩的男孩不知如何将它表达出来——其实她何尝不是?他们在静默无声的氛围中又度过了一周,每天的接触只有不到几秒的相见与行礼——女孩心满意足,而安东尼奥大男孩则开始自我怀疑:我的魅力是否足够那样美的姑娘迷恋上自己?她对待我的柔情又是否只是同情?他不敢确信爱恋——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个瘦削且矮的意大利孤儿,而对方是如此充满魅力的人——爱情使人自大,爱情又让人卑微。可能是一周的试探让她确信了对方的情感,有可能是她明白了自己并非摩西,不能靠杖击就让磐岩流出清水,不能靠凝视就让对方吐露话语。

礼拜仪式,她向上帝祈祷着,请让萨列里在礼拜仪式上坐在自己的身侧——为此她精心稠密了一个阴谋,她向一个修道院中的老妇求情,请她在参加礼拜的中途离开,让自己能够进到里面,和他共处一室——之后她在装作不小心被对方撞到,或者将手中的圣经砸在他的脚上,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在自己面前说些什么。可能是上帝也看不下这哑巴般的恋爱,比他的歌剧更有意思的事,当他来到教堂时,发现自己已经来迟了——只有一位老夫人身旁还有空位,于是他就在那坐下。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她突然离开。萨列里不知为何感到心跳突然加速,手心冒汗——而当他身旁又有人重新坐下,他转头去看时,几乎昏死在教堂里。

主啊!这是莫大的幸福。他终于鼓起勇气,萨列里看向对方,轻轻张口。

然后向对方又鞠了一个姿态优雅的躬,而她也笑了笑作为回礼。

主啊!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

他发狂的想,没察觉到自己的脸庞已经染上害羞的粉红,而对方也是。礼拜过程中要保持沉默,要敬神,要……可他除了对方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物,没有什么会比她更加值得驻足不前。当仪式结束,特蕾莎起身离开时,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是她获得了神谕,明白过去所做的一切将在今日获得回报,而她只用在原地等待。萨列里鼓起勇气跟上她的步伐,悄悄的躲在她身后的树荫里,没有发现女孩早已察觉他的身影,只是温柔的不拆穿。

她要去修道院——那么我可以在门口等着她!萨列里甜蜜的想,整了整衣服想着自己所知的捷径快步跑去,努力在对方进到修道院前在门口装作和她不期而遇!——他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在剧烈如上钩鳟鱼般跳动的心脏面前又要再一次的死去——好在他比她提前了不少,还有机会伪装伪装,不为这次“太过偶然”的相遇而失礼。

“…你好。”他说,用自己学的比德语好的法语,不想自己蹩脚的意大利国口音让对方讨厌自己。他看到女孩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笑了,“你好。”

多么值得庆祝的一刻,他与她终于说上了话。而一旦有了开始,一切过程都变得十分简单——萨列里很快知道了她叫特蕾莎·冯·海尔斐斯多夫,而特蕾莎早已知道他是安东尼奥·萨列里。“那位伯爵夫人同我说起过您的事,”她笑着说,“她觉得您是维也纳最有才气的年轻人。”

被自己的学生和对方如此评价着,他不争气的羞红了脸,提到了前几日为何没有见到她的话题。她藏起自己那些天辗转反侧的故事,小声的告诉对方她有事所以提前去了食堂,萨列里便放下心来。特蕾莎告诉萨列里: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她每个星期日都去家里看望她的父亲和两个兄弟。随后,她会在仆人的陪伴下礼拜后回修道院去。“也许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周日我也要去礼拜。”他紧张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有担心对方会不会对这没说过几次话的男人产生厌恶,觉得他是花花公子——对意大利人的刻板印象。出乎意料的,特蕾莎微笑着同意了他的建议,并表示自己看到他时,真的十分开心。

然而上帝为他们安排了一次偶遇,便又坏心眼的折磨起了这对恋人。萨列里再回去后立马接到了通知——伯爵夫人生病了,所以下周她的课都暂停。意思就是,只有等到周日礼拜的时候他才能见到他的特蕾莎,而如果她的身体还不好转的话,这种煎熬就将一直持续下去。

他在地狱的门口徘徊了一个星期,觉得一切面包都像枯石般淡而无味,一切清水都像荆棘难以下咽。甚至连皇帝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间接导致了他的同事们过度了解他那一筹莫展的恋爱故事,纷纷对他意大利人的身份产生了质疑,并开始给他出苍蝇一样烦人的馊主意——特蕾莎,多么美的名字,而我在地狱的入口,在刻耳帕罗斯的利齿下念诵它,还有各种蝇虫在我身旁环绕——他这些藏在心里的秘密情感又立刻被他的朋友们发现了,暴怒之下萨列里把他们全都轰了出去,气红了脸,被嘲笑“老好人托尼生气了”。

他唯一的指望是在周日时送她的那一段路,而女孩的心思比他要绅密——在萨列里还为爱情苦楚烦恼的时候,她已经一点一点的从父亲口中敲取出了他对萨列里的评价,并且引导着他将“可爱的安东尼奥”雕塑成阿波罗的塑像——如同阳光一般完美的男人,却又内敛而温柔,一个值得托付女儿的人。她背着手听他倾诉自己这一周以来的思念,在谈及一些事情时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结结巴巴,“您真有趣”“我真是喜欢”“太好了”她用这些词语引导着他一步步说出那些靠近真心情感的话语,而萨列里一再的退却,让特蕾莎微微有些失望。

没事,总有一天会的。她期待着在每周日的聊天中让对方说出爱的字眼,可萨列里这意大利与维也纳的混血儿却爱得更加直接而坦白——他用一周的时间下定决心,得到伯爵夫人已经康复的讯息。

随后,他在周一的修道院向特蕾莎求婚。

女孩没有想到这已经被看做与木头同源的男孩会突然对自己说出如此幸福的字眼——他宣布他爱着她,并且用尽了身体中的每一寸勇气才对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即使你不爱我……那也没关系,”他犹疑的说着,“我只是期待获得一些感情回应….”

特蕾莎主动的握住了他的双手。她想大骂对方傻瓜,竟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感情。而脱口而出的却变成了“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欣喜又热切的吻着她的手,请她带自己去家中向她的父亲提亲。“我的父亲早已知晓了你,”她笑着回答,“不过请再给他一周的时间,他也许需要一些准备。”

他们热切渴望着下一周的来临,然而变故又发生了。特蕾莎的父亲去世,而她新的监护人——利奥波德·霍夫曼是个无耻之极的男人,他听了特蕾莎的故事,直言希望她能够嫁给他。他接近她的父亲让他将他设为监护人有一部分这方面的私心。“我实在是难以接受…”她向他哭诉,在表达真心之后,她再也不在他的面前掩饰情感。“如果说我要嫁人,那么与我而言就只有两个选择,”她决绝的说,“一个是死亡,一个就是你。”

“让我想想办法。”他安慰她,拿出剧院乐师长的气势与镇定,“他敢这么做的把握无疑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我想我有办法让他放弃这种想法。萨列里笃定着,向自己的朋友们寻求帮助。一位有名望的贵族绅士表示愿意帮他挫败这无耻之徒的计划——他们到了霍夫曼的面前。“只要你能证明你有能力配得上特蕾莎,而不是为了她的财产。”

特蕾莎没有向萨列里说明的是——她的父亲是位金融家,为政府的财政部门工作。她有自己的单独住宅,并且从父亲那继承了大笔的遗产。所以,如果他不能证明自己并不会为经济发愁的话,这场婚姻反而会被人职责。萨列里苦恼的与朋友一起计算了自己一年可以得到的大概收入,“700杜卡特,”他说,“这应当是能相称的收入……”

“不,你在撒谎,”霍夫曼也是一位乐师长,他知道现在萨列里在宫廷的职务一年的收入只相当于100杜卡特。“如此看来,你并不能娶她。”

他向他祈求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请他向特蕾莎保密,而他自己也不会说出去,“我会想办法的。”他说这话时几乎是疯狂的,而那气势也震住了霍夫曼——可是事实上,萨列里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煎熬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的朋友与同事们本来打算听到他结婚的喜讯,却只等来一个愁眉苦脸的萨列里。他悲伤的去拜访约瑟夫皇帝,为他演奏音乐。萨列里进来时他正对着火炉思考,在转身后,他看出萨列里似乎有心事。一旁的同事悄悄的在说关于萨列里的事,于是他便让自己的宫廷乐师将事情原原本本全部讲一遍给自己听。

萨列里劲量精简的说了,连带自己现在束手无策的部分。而当约瑟夫二世了解到真相后,他不禁笑了起来。

“那么,你必须耐心再等待一会。”他说,留下困惑的萨列里。而第二天,当他来到国家歌剧院时,他的同事们纷纷向他表示祝贺——“皇帝陛下任职你为宫廷歌剧音乐家,并且提升了你的薪水。”他们说,而听到这一消息的萨列里激动的冲进霍夫堡皇宫向他的陛下道谢。约瑟夫笑着看着面前激动不已的年轻人,对他说。

“去吧,再去问问那个监护人,我想知道他现在的答案。”

理所当然的——霍夫曼不敢再有任何意见,毕竟他的职务也是握在皇帝手上的,而他肯定没有想到约瑟夫二世会对萨列里如此偏袒。

“好吧,那么我同意。”他宣布,而特蕾莎与萨列里也不想再等待——1775年十月十日,他们在圣史蒂夫大教堂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最棒的是——他们还请特蕾莎的那位监护人,利奥波德·霍夫曼,做了证婚人!

————————end

Okt 1775

Der Wohl Edle Herr Anton Salieri KK. 

würcklicher Kammer Musicus und Compositor. 

ledig geb in der Statt Legnago zu Venedig.  

wohnt 10 Jahr beständig alhier auf der Freÿung in Bischofhauß. N. 316

Mit der Wohl Edlen Freÿle Theresia .

Helferstorferin geb alhier des Karl .

Helferstorfer der Ministerial Banco deputation Kanzelist et Katharinæ uxobede

seel Ehl Tochter wohnt in Lorenzer Kloster

Testes H Leopold Augenbrucker Medicinæ

Doctor et H[err] Leopold Hofman KapelMeister

beÿ St Step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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