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那晚他们都成长了不少（木鱼水心ver.）

*人设遵从FGO，但是部分章节会含有西史音乐家的内容，如贝舒，李肖等（具体请看tag）还有一些奇异的拉郎.....请注意避雷！

*大致就是突然闯入萨列里中年生活的莫扎特和小弗朗茨，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的故事。

*其实是大家都得到救赎的故事！←yes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单章5k+左右，共20章

*祝看的塔诺西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⑧   ⑨    ⑩   ⑪   ⑫    ⑬   ⑭   ⑮   ⑯    ⑰  

 ⑱   ⑲    ⑳（完结）

————————————————

（16）

十三年前的夏天，莫扎特选择辍学在家，而利奥波德也对挫折不断毫无建树的生活失望不已——莫扎特在十年前曾带给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而他们的家庭生活变得一团糟：约翰还在少管所之中；南内儿要去上大学需要一笔钱；而柯德拉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甚至没有办婚礼的钱。母亲出院后一直身体虚弱，没法回到工作岗位上，而父亲现在的收入对于承担起这个家庭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于是莫扎特就想到自己打工挣钱。

“我被我的家庭所溺爱着，在十三岁之前甚至还不会系鞋带。”他说，“但是那年暑假我选择去最近的餐厅里打工——从洗盘子到服务生。一开始老板骂我是个白痴，扬言要炒了我。当然，最后他失败了，并且在员工表彰大会上向我道歉。”

这件事让莫扎特意识到自己也许可以做些除了音乐以外的事——他可以去学习修车，也可以试着去当厨师，反正既然事情已经不能变得更糟，把所有可能都尝试一遍说不定反而会诞生出转机。

“我的父亲为此和我吵了一架，他总是想的太多，实际实现的却太少，”摩天轮已经转完了一圈，夜晚的游乐场到处都是电子的乐声，莫扎特靠在萨列里的身边，继续讲述。“当然他最后还是向现实低头了——吵架的时候我说他什么都做不到……那也许深深的伤了他的心。”

“你在为此自责吗？”

“不是……只是也许那时，我也许应该换一种表达方式……”

他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而他们的家庭也短暂的恢复了平稳。柯德拉生下了第一个孩子，约翰跑到捷克那边自力更生，南内儿姐姐靠着自己的奖学金完成学业。莫扎特每天早出晚归，交了不少在某些方面志同道合的朋友，后面在母亲的鼓励下重新开始学业，在十七岁的时候终于把欠下的课程都补上。

“但是这样的平静也只是维持了三年不到……”他说，“音乐最终还是又找上了我——用一种现在想来……十分糟糕的方式。”

他开始练电吉他，在朋友的怂恿下参加当地的音乐节。节日上，他的音乐才华被萨尔茨堡的音乐公司看上，并询问他想不想签约成为歌手，或者音乐人。

“如果是以前，我的父亲根本不会同意我答应这样的公司，他有着更为远大的理想。”莫扎特无奈的笑了笑。“然而现在他的想法转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似乎认为过去我们的失败是太急功近利导致的。虽说那也确实是原因。现在我已经失去了过去天才的光环，一切都要忍耐，重新开始。”

十八岁那年，莫扎特与那家唱片公司签了合约，却没想到合同里面的那些陷阱：他获得所有利润的七成，却要为公司支付一定份额的宣传费和场地费，并且不可以在其他任何平台上发布作品。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是新人，所以条件会如此苛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本就不合理的条约逐渐变得更加过分——他们似乎将莫扎特看做了一台写曲的机器，意识不到他的音乐又多么可贵。于是莫扎特便愤怒的开始敷衍了事，等待着合同到期的那一天辞职，去找其他人。

他二十一岁，南内儿回到了奥地利，凭借自己这么多年在国外所学的，在担任起了萨尔茨堡歌剧院的剧院副经理。弗朗茨出生了，而他的两个兄长一个到了去上幼儿园的年龄，一个到了去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却在弗朗茨出生的一年后连夜带着四个孩子逃到这里，脸上还带着淤青——他们的父亲不知去向，等莫扎特在第二天回到家中时才发现自家的玻璃窗户被石头打碎了，警察在边调查边记录口供，而自己的姐姐只是默默地哭泣着，怀里的弗朗茨的妹妹睁着一双尚且看不见东西的蓝眼睛打量着自己，那个蹒跚行走的孩子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他的父亲在三年前的生意上失败，之后酗酒、赌博、诈骗，大姐所没有告诉我们的是她在那时候就时不时的遭受家暴。之后……他在河畔边被找到，因为一系列罪名被捕入狱，而弗朗茨的母亲也同他离婚了……约翰哥哥在捷克也发展的十分不顺，到头来，只有南内儿姐姐实现了她自己的梦想，”莫扎特闭上眼睛，“我知道我辜负了身上的才华，但是我没法在那样的环境里施展它们，我甚至没法努力……我从未同那时一样，深刻的认为自己是个凡人，并且为此感到安心——那样我便可以不用同小时候一样出色。”

转机发生在二十六岁，也就是距今五年前——在他苦苦煎熬忍耐了那么久之后，那家浪费了他青春才华的音乐公司终于换了位统治者。克洛雷多，他对音乐不甚感兴趣，也只不过是继承家业。莫扎特在这七年间的碌碌无为也体现在他的业绩上，而他的古典做派也让希望能让电子乐成为公司主打的克洛雷多十分不满。争吵、辱骂，于是他在拖欠了对方一个月的稿子，被暴怒的上司打电话叫过去训话后，狠狠地往对方鼻子上揍了一拳。

“他的表情就像是从来没和人干过架一样，太好笑了！”莫扎特笑了几声，声音飘散在愈来愈深的夜色之中。“我敢说他的鼻梁骨被我打断了——当然，后来我在警察局待了三天，赔了治疗费和违约金。之后父亲把我在家里关了一个月，现在他又觉得我小时候的才能都是伪装出来的，害怕他的儿子和音乐彻底脱轨，让我去向对方道歉，继续做以前那没有前途的工作——”

像是他十四岁时那场争吵的延续，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占据上风。他的母亲支持父亲的想法，而他的姐姐们觉得莫扎特所想的有理。意识到无论如何，只要在家族中，他都会重复着走上既定的道路，那晚他收拾了最低限度的行礼，带着刚买不久的吉他悄悄翻窗逃了出去，一路跑向火车站，搭上火车去了曼海姆。

“我从小身体不太好，”他挠挠金色的长发，“长途旅行经常上吐下泻，有几次差点死在路上。不过这次出逃却异常顺利，就像是有人在帮助我一般。”

他在曼海姆遇到了韦伯三姐妹，与姐姐阿洛伊西亚和妹妹康丝坦斯都有过一段恋情，最后还是被她们的律师父亲拆散了——毕竟现在莫扎特没有固定的工作，靠着打工四处旅行，谁会想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呢？

在那没有值得依恋的了，于是他去了巴黎，却被彼时那里正在流行的肠胃炎给了重重一击。他躺在宾馆的床上，觉得这急性腹泻快要了自己的命。等他稍微恢复了力气，金钱还足够时，莫扎特慌乱的从那里逃跑，到北欧去了——他按照小时候在欧洲踏过的足迹四处漂泊，最后来到了维也纳。

“两年前我来到维也纳时，那天是圣灵节。人们在大街上游行，庆祝死亡与逝去，教堂门口的骷髅头上插着蜡烛。”莫扎特回忆着那时的场景，“我在大街上弹吉他，人们为我鼓掌，送给我鲜花和糖果。那时我想，也许这座城市不错，我该留下来——于是就在这待到现在。”他说，“我是一直住在汽车旅馆或者青年旅社里的，这座城市对我们这样的旅人十分友好——直到今年暑假开始前三个月，弗朗茨的爸爸出狱了，一副改邪归正的模样。他骗着姐姐把弗朗茨交给他，本来可能是想绑架或者拐卖他……这你不要告诉弗朗茨。好在他通过儿童手机和我提前打过电话，所以他必须见我一面。那时我看出他动了杀意，就想赶快带着他离开那里，没想到被抢劫了——该说还好没有受伤吗？”

“为什么不报警？”萨列里问，带着不解。

“因为……我打电话给了姐姐，是她哭着让我不要报警——她是个十分称职的母亲，又想将孩子留在身边全心全力的去爱他们，但他们的父亲不是——而光是他们父亲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让弗朗茨去福利院里了。而我是被当做走失人口登记在萨尔茨堡的，一旦被查到……”他犹豫了一下，“也是我的自私，我不想再回去了……不过南内儿姐姐在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警方，并且把孩子安然无恙这些事都告诉了对方……虽说最后也只是在他的履历上又添了一笔不良记录。他们现在还在追捕他。”

萨列里叹了口气“那那晚，你让我去弗朗茨那边是？”他问，眼中带着些怒色，“如果你早把事情同我说清楚，我们也许可以有些不一样的解决方法……实话是，现在想起那晚的事我还是十分迷惑。”

“嗯…我们流浪了几天，我实在想让他在有天花板的地方休息一晚，就用购物不付钱的方式让他进了儿童室，而我边当收银员还钱边等着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那之前我和他出了个馊主意，也就是……”他微微脸红，“叫爸爸妈妈的那个……我是等你进去后才想起来，等到想同你解释时被超市经理请去一顿教育，后面去到约好的地方见面时就——”他摊了摊手，“弗朗茨已经把事情弄得说不清了，而你上来就揍了我一顿。”

“好吧，”萨列里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我道歉——也许是我吓到弗朗茨了，但你当时真的应该把事情给我好好说清楚，而不是弄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你会相信吗？”莫扎特掏出手机看了看，“我可是足足同你说了两个小时——那种情况下，你会愿意在冷风里听我念叨那么长时间吗？我觉得你可能会先把我们送进局子，再在之后的新闻上懊悔的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你说的对……”他捂住脸，“那确实是我的过错——我希望收留你们这件事补偿了我对你的冤枉……”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身边的人拉住了，他抬起头，发现莫扎特的脸正对着自己。如果他现在想亲我的话，我不会拒绝……他如此想着，莫扎特却只是看着他，“足够了——你的善良与对我们的温柔足够补偿，甚至还有所超支。是你将我重新带上了音乐的道路，当你夸赞我的乐曲时，我竟然找回了小时候的满足感。”

莫扎特说出这些话，就像是讲完了一个故事般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要怎么超越自己过去的影子？安东尼奥？”他问萨列里，看见对方眼中的凝思与沉默，拉住他的手，“我想我俩应该都被这样的问题所困扰……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出路，但我想…遇到你以后，我才看见了出口的光芒。我想…..是的，我爱着你，太过的爱着所以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急切的表述着自己的心情，“我在不久前急切的向你索吻，渴望你的关心，是因为我以前都是那样做的——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这我也知道……安东尼奥，我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爱你？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现在就马上离开你的身边——”

“我也一样，沃尔夫冈。”萨列里说着，叫出对方的名字，眨了眨眼睛，“我拒绝，甚至忽视你，只是因为害怕自己对你表露过强的情感——也许是你的性格让我觉得你似乎一直在游戏人间，我想我比你大六岁……过去又劣迹斑斑，我害怕你并不能接受我的情感，又害怕如果真的接受了总有一天会面对离别——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他向上，带着几分迟疑的，在对方的嘴上吻了一下。“用你的方式来就可以……我想。”

那种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虽然只有一秒不到，但是足够让他的脸庞涨红心跳加速。莫扎特看着面前这人害怕又期待的模样，在快要破碎的心底直呼“安东尼奥犯规——！”既然我们已经倾诉过彼此的过往。他想。然后他又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并且回答说他也爱我，好，那我不客气了，真的要上了，我不忍了！

“那么……”

萨列里感到自己的脑后突然被谁的手掌护住，拉扯着他的头颅向前。嘴唇磕在牙齿上十分疼痛，但是莫扎特没有放开手，而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深深的吻了下去。一开始萨列里还能够忍耐，随后他红到了耳尖，并开始用双手推搡莫扎特。当他捶打对方脊背的双手都逐渐酸软无力时，莫扎特终于像是满足了一样结束了这个吻。他们都流了泪，只不过莫扎特像是从睡梦中笑醒，而萨列里明显是被亲哭了。他大口喘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嘴里还有莫扎特不久前吃的棉花糖味。

“你……你！”他想要斥责莫扎特不给自己准备的时间，对方却笑颜逐开的说：“我怎么了？难道说把你差点吻去了也是错吗？”

我并没有！他在心底大声辩解着，可惜莫扎特听不见。“哦~~安东尼奥，你现在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这么说着，他拉着萨列里的脑袋又亲了上去。萨列里被吻红的脸让司机以为他喝醉了，又困惑闻不到酒味。

“诶呀——他喝得可是好酒，”莫扎特笑着替还在喘气的萨列里回答，“很甜，但是一口就能醉倒的那种。”当摩天轮转到第十四转时他们还在亲吻，所以那天他们回去的很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