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莫萨/现代AU】ashes to ashes and love to love①

* 许久之前@夏乏囹圄 太太在微博上提到过的现代AU(脑洞来源)

*人设遵从FGO,但是部分章节会含有西史音乐家的内容,如贝舒,李肖等(具体请看tag)还有一些奇异的拉郎.....请注意避雷!

*大致就是突然闯入萨列里中年生活的莫扎特和小弗朗茨,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的故事。部分章节会含有暴力内容,请注意避雷。(ps:部分角色设定是伏笔,在后面会有解释与转变)

*其实是大家都得到救赎的故事!←不是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单章5k+左右,共20章

*祝看的塔诺西

                                                      

        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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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吸气,呼气。

之后一头扎入水中。

冷水游泳池的一个特殊之处就是,初下水时你会牙关打颤,浑身战栗,为体温的快速流逝而感到恐惧。但是时间一旦久了,你反而会舍不得从那水中离开——当你试图起身时,成千上万滴水就像成千上万只手拉扯住你的身体。

这就是为何萨列里在这泳池中泡了那么久——他猜自己现在一定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像溺水的人。当他重新潜入深水区的水池,看着硫酸铜染蓝的泳池内壁,试着将双脚踩在两米深的泳池底,抬头上望时,那气泡间的外部世界仿佛突然明晰了——一切都只不过是摇晃的幻影,模糊如马赛克,却在疏远时让人感到亲切。

控制着吐出的空气量,他向试着往前走几步,却发现微弱的水流推力都能令他重心不稳左右摇晃。无可奈何,他摘下浅蓝色的游泳镜向上看去,让起雾的视野更加清晰,感到那些水让视网膜一阵刺痛,泪腺分泌的盐水与周围的一切含混在一起,他正站在自己的泪水稀释液中。继续待在这,还是上浮?萨列里思考着,排水口吸着他的脚趾,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似乎在诱惑着他留下来。

他试着稍微蹬地向上,露出水面的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的空气,暖呼呼、包裹着他手指的气体。

与冰冷相对的气体池。

他在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出乎他的意料——突然有人一头从他的身侧扎入水中——那人金色的长发还披散在脑后,碧色的眼睛也因未戴游泳镜而微微眯起,看起来像是救生员。抓住我,他似乎对萨列里说了这么一句,红瞳的男人只觉得一只胳膊揽上了自己的腰,将他用力的往上带去。他下意识的踩水挣扎,反而破坏了刚刚的那份平静,窒息感与游泳池水一同涌入咽喉气管,大量的气泡从他的口鼻间吐出。

“别乱动!喂!我说!”

那人两手一脚的抓住他,金色的长发被萨列里攥在手里,似乎扯掉了几根。他们俩一起沉到底下,那人又豁出全力往上一蹬,借着惯性浮出水面,近乎蛮横的把萨列里沿着池壁推上岸去,甩了甩脑袋从另一侧的金属梯爬上。

 

突然被抓住,突然呛水,突然又被推上岸,萨列里手肘撑在地上往外吐出带着消毒味的水,感到一阵恶心。肺里似乎出了些血,他咳出的水里带着血丝。然而还没等他喘过气,罪魁祸首就来到他的身旁把他拉起,用完全不对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卡住他胸廓下的小腹,用力往上一冲。

 

还好我没吃东西,是空腹游泳。几乎把胃与肺里的水一口就吐干净了,萨列里抽搐的胃壁替他想。那人做完这一切后微笑着把湿漉漉的金发往脑袋后面一撸,轻轻拍着萨列里的背。周围聚集起了围观的人群,似乎对他“获救”这事欢呼雀跃不已。那救生员站在他面前比了个帅气的姿势,用那种电视购物广告里面的腔调告诫萨列里以后要小心一些,并且把他的深水证给没收了。看着那人披上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身份名牌上记录的是“莫扎特”,安东尼奥·萨列里心情复杂。尴尬又不好意思揭穿,小腿的外侧被泳池边缘蹭破了皮,而他还必须向这个家伙道谢,乖乖的同十六七岁的青少年一起带着印花游泳圈到儿童浅水区去。

他在一瞬间产生过想往这家伙漂亮的脸上揍一拳的想法。

 

虽说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让自己泡在一堆五彩斑斓的塑胶与泡沫之中,毕竟这是他难得的休息时间,冷静头脑的好机会。

虽然,他还是时不时用眼睛瞟向那个不戴泳帽的救生员——比他小,肤色比他稍白,碧色的眼睛就像是长了海藻后又加入胆矾的水池,其中青波荡漾,吊稍眼有意无意的向路过的女性身上瞟去,不怎么看向游泳池。他是专业的救生员吗?又或者只是兼职的?萨列里迷惑着,在闭馆通知后洗漱淋浴,扯下游泳帽,让白色的半长发自由的披散在脑后,等待它们被夜晚的凉风吹干。

 

七月伊始,现在是暑假的时间,来池子里玩耍的小孩也多了不少,浴室里也有许多蹦蹦跳跳最终不幸一屁股滑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熊孩子。每到这时,萨列里都会想起自己上司家的小女儿是多么乖巧、多么懂事。慢悠悠的用毛巾擦干身体,在穿好裤子准备换上干净上衣的时刻,刚刚那个救生员进来了,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不用谢——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

 

他坐到更衣室的椅子上,萨列里用体恤遮住自己的前胸,反应过来后迅速的穿上,再在外层罩上一件稍短的棕色外衣。他现在就想冲过去给对方一拳,最近他莫名暴躁的情绪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只需要几句很简单的话就能被激发出来。深呼气,他想,打人毕竟是犯法了。

 

“那个……”他最终还是决定问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当时需要救助的?”

 

那人愣了愣,笑着说:“因为当我透过睡眠看向你的脸时,你一副需要帮助的溺水表情,伸出的手像是需要谁拉一把似的——所以我就去了,就那样——”对方用手臂做了个波浪浮动的样子,用另一只手的两个手指头滑过抛物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噗通一下跳了下去。不过你的力气真的好大。”对方笑到。“我差点以为我也要折在里面。”

 

“谢……谢谢。”他红着脸说,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又气又恼,又拿那人的好意无可奈何——一方面,叫莫扎特的救生员又一颗善良的心,然而那颗心差点害死两个人;另一方面,萨列里想,他说对了,萨列里确实需要一些能帮自己走出低谷期的帮助,液体、固体、气体,亲人朋友,或者偶然相遇的陌生人。

 

“你叫什么?”救生员问他,对他露出八齿的灿烂微笑。“我想我们可以互换推特、脸书或者ins的账号。以后再有联系可以互相约着出去玩。”对青年人的寻欢作乐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不想拒绝他。萨列里自我介绍着“安东尼奥·萨列里”,拿出防水手机,记下对方说的。“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他念叨了一边,说“真是有趣的名字,被神眷顾之人吗?”

 

“不过比起阿玛迪乌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玛迪。有没有被神眷顾这个……”

 

“可不好说啊。”

 

这就是他与音乐神才的初次相遇,而此时的萨列里还不知,自己将会在日后与这人同居,甚至为他苦恼哭泣欢笑——他暂时将这看做一个梦想受挫的年轻人,听着他向自己倒救生员才知道的苦水。严禁玩手机,必须时刻盯着水面,而莫扎特发誓他一开始来做这份兼职的目的是为了那些热辣的泳装。然而几天过去,男人的屁股见了不少,女人的胸部倒是没几个能让人满意的。

 

“你这话有性别歧视。”萨列里默默的说着,提醒他最好以后注意一下。莫扎特的言行举止间带着一种特殊的天真浪漫,这让萨列里欣赏,却并不赞同。他的职业要求对别人观察细微,并且时刻注意那些可能让别人不满的细节,改变他们。

 

“但是,萨列里。”莫扎特对他直呼其姓。“如果一辈子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那岂不是太过悲惨了?人们应该拥有做自己的机会——现在我虽然只是一个兼职的救生员,但我起码非常幸福并且满足。”

 

“也许你说的是,”萨列里点点头,如果他现在去当一个开冰淇淋车的甜筒商,说不定也会过得不错——只要他自己别把所有甜筒先自己吃光了就好。“人们确实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莫扎特又与萨列里聊了很多其他的事,包括一些豪放的生活态度,一些自由自在的情绪与感觉。许久没有和他人说过这些听起来也许幼稚,但却是每个人心里真实所想的事情,萨列里感到自己心头的阴云消散了不少。那张脸上的微笑竟然和阳光一般拥有让人感到温暖的力量,他为此感到不可思议——是只有我这么想,还是其他人也会这样认为?在细细的观察莫扎特,发现他的脸颊边缘还残留着女人的巴掌印后,萨列里觉得这件事还是就这样过去,或者从长计议好。

 

“谢谢你,”他真诚的对对方道谢,对着可能不会再见到二次的友人表明自己的感激之情。莫扎特却还以为他在说游泳的事情,本着救生员的义务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在水池里泡太长,还有深水证重新考的话难度会变高,要求一个人必须同时会三种不同的游泳姿态。心中的感动又被冲的烟消云散,他最终身体疲惫的搭巴士回家,推开公寓四层的家门准备倒头就睡,隔壁路过的舒伯特看见萨列里,羞怯的拿着手上的乐谱向他请教,他只能撑住已经开始打架的眼皮细细给对方讲解,说完后得到了一份贝多芬烤的小蛋糕,看着舒伯特脸上快活的神情与那半面是焦黑的食物开始怀疑舒伯特的味觉是否还正常。

 

他简单的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二楼上四手联弹的钢琴声响起来。几乎不需要思考,萨列里立马认出那是肖邦和李斯特。开头是简单的小夜曲,然后是花音、花音、花音,繁杂的修饰技巧,炫技。然后琴声停止,还有推搡和争吵的声音,一听那调子萨列里就知道他们俩喝醉了。争执声愈发激烈,萨列里也从花音的尖刺床上移到了重音的锤子床上,可他浑身疼痛,懒于起来翻找自己的耳塞。肾上腺激素还残余在我的血管之中。他想,翻身用被子压住脑袋,最后干脆把枕头放在头上,总算是把那些嘈杂的声音拒之耳外。

 

好的是,他确实渡过了十分香甜而无梦的一夜;坏的是,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错过了十分钟的闹铃,急急忙忙的洗漱完毕冲下楼梯搭上上班的班车时,忘记了吃早饭这件事。他啃着从自动售货机里买到的巧克力面包,被人工香精的味道弄得头昏脑涨。部门主管巴赫路过他的身边,劝解他应该吃些更加健康的事物,去打打高尔夫球什么的。简单的道谢过后,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才想起自己忘了去和约瑟夫报告每日的例行会议,又急急忙忙的拿着打印纸冲到对方名牌上镶金的办公室,打卡,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东尼奥,今天你比昨天晚来了几分钟。”约瑟夫笑着看向他,办公室里还残留着咖啡的味道,而一侧的长沙发上还留着一件西装外套。自己的顶头上司昨天大概又是在公司度过的。心里多少有些无奈,他立正向对方表示歉意,而约瑟夫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帮萨列里顺手系了系歪了的领带。

 

“抱歉……”萨列里说,约瑟夫指指他的嘴角问。“今早吃的是巧克力面包?”

 

他面红耳赤的用手背擦掉,而一旁的约瑟夫已经笑弯了腰。“你前天还是一脸阴郁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在脚上系块石头跳海里、又或者请贝多芬帮你做晚饭。”约瑟夫调侃着对方。“今天却已经大大咧咧到连嘴角都不擦了——告诉我,这算是恶化还是减轻了,你遇到了什么?”

 

“嗯……一个救生员?”他说,用手指翻动着资料,耳朵尖依旧滚烫。“也许我们应该先把今天该解决的事情做完,然后我再讲给你听?”

 

“好主意。”对方弹了个响指。“不如下次我带着特蕾西亚去你家蹭饭时再说——那么,这周我们有些什么事要完成呢?”

 

安东尼奥·萨列里,维也纳最大音乐公司老板的秘书、协调员、兼半个音乐制作人,又或者面试官。他的职业周转性极大,每天都会面对来自世界各地怀有音乐才能的人,而他的工作就是从沙滩上找出一粒钻石,从大海里捞出珍珠。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是一名富有才华的音乐家,古典派那种。然而在某些事、某些瓶颈后,他决定放弃继续创作自己的音乐,转而成为现在的角色。当时,他遇到了被自己母亲从军事部门丢出来、让他去继承艺术方面家业的约瑟夫——所有人都一致的认为着大家贵族的子嗣没有军事的眼光,但对艺术的需求理解不错。满心抱负,约瑟夫从最开始跌跌撞撞的中等公司成长为今天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他靠何种机缘与约瑟夫成为挚友,大概是因为当时他帮忙处理文书时,约瑟夫突然的问了他一句。

 

“萨列里?你记得我的本名是什么吗?我忘了。”

 

“约瑟夫·本尼迪克特·奥古斯塔·约翰·安东·米歇尔·亚当,先生。”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而近几年,他亲爱的上司就经常和他在家附近的公园与他偶遇,带着他亲爱的女儿。小姑娘才思敏锐,智商超群,萨列里看着她一点点长大成人——虽然现年才八岁,但特雷西亚的言谈举止已然像个大人,并时常悄悄嫌弃自己的父亲。“上次,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生发剂。”她毫不见外的对萨列里说着自己父亲的黑料,萨列里看着在前面为三人买冰淇淋的约瑟夫,内心涌过一丝复杂的同情。

 

总而言之,约瑟夫父女,加上上萨列里隔壁兼同事的贝多芬、舒伯特,楼上的李斯特、肖邦、柴可夫斯基。在他楼下的罗西尼、瓦格纳,住在另一栋楼里的罗森博格,巴赫,海顿,车尔尼。他的身边被个性鲜明的怪人所缠绕,而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他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将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在他差点溺水这件事过去一周后,这种平静就被打破了。

 

他和往常一般楼下的超市里买东西,在结一堆甜面包的账时看到收银员,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那个救生员,莫扎特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微笑。

 

兼职,又或者是正式员工?可是他身上穿着的确实是再平常不过的便服。他疑惑着,莫扎特在他耳边轻声的说:

 

“萨列里先生,能麻烦你等会去隔壁的房间里一下吗?”莫扎特指了指那边员工办公室里的门,萨列里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想着这救生员大概是有话想和自己聊一聊,边在其他员工别有深意的眼神下拎着自己买的东西,走进了那边的房间。

 

刚进去,一个十一岁左右的亚麻色发小男孩就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腿,睁大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眼代泪花。

 

“爸爸——”男孩说着,声音凄楚可怜,抓住萨列里裤子的力气大了几分。萨列里毫不怀疑,自己现在要是因为惊恐而逃跑的话,裤子会被对方扒下来。“我和父亲忘记带钱了,他们还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于是就被困在这里了。”男孩扎扎眼“请救我们出去吧!”

 

安东尼奥·萨列里,意大利人,现年三十七岁,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孩子……似乎还有一个同性恋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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