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莫萨/现代AU】ashes to ashes and love to love②

*本章含有互殴等暴力内容,请注意避雷。

*人设遵从FGO,但是部分章节会含有西史音乐家的内容,如贝舒,李肖等(具体请看tag)还有一些奇异的拉郎.....请注意避雷!

*大致就是突然闯入萨列里中年生活的莫扎特和小弗朗茨,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的故事。(ps:部分角色设定是伏笔,在后面会有解释与转变)

*其实是大家都得到救赎的故事!←yes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单章5k+左右,共20章

*祝看的塔诺西

                                                      

        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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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小孩名为弗朗茨·哈维尔·莫扎特,确实是十一岁,目前跟随自己不靠谱的爹流浪中,居无归所、食不饱腹、衣衫单薄,在夏天显得特别清凉。而萨列里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男孩舔着那根玉米雪糕,感觉自己不仅胃疼、头疼,而且灵魂正在因为无辜的负罪而莫名痛楚。

 

“也就是说。”他总结着,感觉自己的声音嘶哑。“你的父亲就是那个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

 

小孩已经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鼻腔还在抽气,努力而迅速的试图把那根雪糕吞下肚。“是……是的,他让我等会见到进去的人就抱着哭,如果没有的话就趁那些大人不注意的时候赶快溜了。”

 

“你们流浪多久了?”

 

“一周多……暑假开始后我就没有住的地方了。”他解释着,那双纯蓝色的眼睛泪汪汪的,小嘴边上沾着雪糕,雪糕则只剩下作为尸体的木棍。萨列里叹了口气,随后猛地把脸埋到膝盖间,思考着在一个小时前,那些破事都是怎么发生的——

 

他听了莫扎特额话,进了屋子,然后有个小孩冲过来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一开始还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眼泪和鼻涕掉在萨列里的裤子上,他感觉自己的裤腿都湿了。

 

“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这孩子的父亲。”

 

看着周围那些谴责的眼光,萨列里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不少员工他以前在这里见过,打过招呼,关系还不错。在熟人面前被用奇怪的方式诓骗,而当事人一个在外面帮忙结账,一个抱着他哭的一塌糊涂,他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嗯…萨列里先生,”他看见一个向自己讨教过音乐的大学生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表情里竟然有几丝…遗憾?“总之请你帮他结下账,一共一百二十三欧元。”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小孩哭的更凶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掏出信用卡,心碎的看着那余额莫名少了一些。待会他要和莫扎特好好理论下是怎么回事——这么想着,萨列里走出门去,结果发现那个金发的风流混蛋已经不在了——包括他帮忙结账的那些货物一起。他拿出手机就想要报警,小孩却抓着他的裤子哀求他不要举报爸爸,他约好等会和他在公园里见面。又气又好笑,他只能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递给他手帕,让他不要再哭在自己的裤子上,按照他说的位置找了过去,在公园的长椅上等他。

 

因为在路途中,弗朗茨的肚子一直在哀嚎,萨列里于心不忍,只能又叹了叹气,给他买了一份蛋黄酱热狗,一根玉米冰淇淋。看着那孩子吞吃食物的速度,萨列里不疑心流浪是假,只能边愤懑不平边坐在昏暗的灯光里,准备好好揍一顿那个把孩子丢下的混蛋。

 

他们又等了半个小时,中途,小弗朗茨打了几个喷嚏,萨列里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担心他有些发烧——虽然他的身体好些异常的健康。而快到九点的时候,一阵让人熟悉的声音从一旁的小路里响起:

 

“弗朗茨——这边——!”

 

那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萨列里看着那凸出的骨节与白的能看到青色血管的肤色,确定那就是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默不作声的站起,弗朗茨看见那白发红瞳的温柔叔叔走进了莫扎特所在的位置,自觉地捂起自己的眼睛。尖叫、扭打、还有拳头揍上去的声音——当弗朗茨放下自己的手时,毫不意外的看到莫扎特的脸上又添了几道淤青,鼻洞正在往外流血,头发被扯散了。发泄完愤怒的萨列里坐到了弗朗茨的身边,气愤填膺的指着莫扎特。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就算了,为什么要这十一岁的孩子陪着你流浪?!”

 

“消气了吗?”莫扎特不答反笑,看的萨列里差点冲上去补上几拳,看了看身边有些害怕的弗朗茨,还是忍住了。他咬着牙骂。

 

“你真是个人渣!”

 

“是的,我是人渣——”没想到对方竟然笑容满面的承认了。萨列里一时气结,说不上话来。莫扎特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流到嘴唇上的鼻血,对弗朗茨眨了眨眼睛。孩子害怕的缩到萨列里的身后,意大利人看了看弗朗茨,又看了看丝毫不像样的莫扎特,本来就不是十分流畅的德语变得愈发卡顿,甚至还带上了几个意大利词。

 

“你是父亲——天啊简直是疯了…….你外表看上去才二十五岁不到!”他说着,情绪有些崩溃,脸上的表情像是无法接受。“但无论如何既然他已经出生了,而且已经十一岁……你都应该好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挣钱给他提供教育,好好养育他——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送到国家福利机构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你偏偏要让他陪你一起流浪!”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萨列里愤怒的瞳孔放大,抬起头来。

 

“也就是说那天,就是你把我差点弄到溺水的那时候,你就已经带着这孩子四处流浪了!?”他用拳头砸了砸椅子的木板。“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那时你竟然还说的出那些话!”

 

“这确实是我的失职——”莫扎特抬起手放在身前,示意萨列里稍安勿躁,“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于你说的责任与义务之类的话我完全同意,可是目前的困境并不是我人为造成的——”

 

“可是你明明又能力去工作,却带着这孩子诈骗?!”他的手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我想明白了,也许让他去福利院是更好的选择——”

 

“不!叔叔,不要!”弗朗茨扑过去拉着萨列里的手哀求着,萨列里犹豫了一下,甩开他。弗朗茨又哭了起来,可萨列里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心软了。

 

“抱歉……但是我想这也许是更正确的做法。”

 

“萨列里,”莫扎特沉着声音问他。“你确定要报警吗?”

 

“我必须。”

 

“如果福利院不能给他带去好的教育呢?如果那些护工虐待他呢?——你知道,那里面什么变态都有。”

 

“可是那样好歹比让他被你带着要好许多!”

 

萨列里说完,莫扎特跑过来抢他的手机。两人又一次扭打在一起,而弗朗茨的哭声愈来愈大。没能按下拨号键,莫扎特就反扭住了萨列里的手腕。旧伤隐隐作痛,萨列里感到热血涌上头颅。他用后脚跟踢在对方的膝盖上,往后一撞。失去平衡的两人扑通一下落在了喷泉里,而萨列里的手机落在泥地上,弗朗茨急忙跑过来捡起,攒在手里,睁着哭肿的眼睛看两个大人从水池里起来。

 

“求你了——萨列里叔叔。”他抽泣着哀求到。“我爸爸他……不是故意做这些事的,我们都没有办法——你要是打了电话的话,他就可能被关进监狱里,到时候我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可是……算了。”他感到口腔之中一股血的腥味,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对方的指甲划破了,疼痛不堪可这也让他愤怒的头脑得到了一丝清醒。两人水淋淋的从喷泉里出来,萨列里还准备说什么,莫扎特突然拉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

 

“求求你,至少给弗朗茨一个机会。”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低切请求,就像是一只负伤的独角兽突然地下头颅,难以启齿、却又现实的向人们哀求,“他还不知道,我也不能完整的说明——但是事情确实非常、非常严重,一个一般人没法想象级别——但我发誓我没有犯罪之类的。”那双碧色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就像是某些珍贵的东西要被夺去了。

萨列里恍然间有什么被触动了,他拉住莫扎特的手松了松力道。

“只要一段时间,如果你能收留我们的话,我愿意用一切报答你。”莫扎特在他的耳边说着,弗朗茨不知所措的抱着他的手机站在那里。

 

“给我们一个机会,一次就好。”

 

还没等萨列里给出答案,一旁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为首的人甚至还没有换下身上的便利店工作服,微扁的眼镜下是一双内向又敏锐的眼睛。那场骚动之后,不少认识萨列里、并且来便利店里打工的人都在谈论关于他的孩子、他的恋人这件事——而车尔尼闲暇时会来这里做做兼职,试图通过与人多多接触让自己纤弱的性格变得坚强一些。他听那些人谈及了这件事,感到奇怪——如果萨列里有恋人的话用不着他自己说,约瑟夫应该会先高兴的在公司论坛里直接发帖子,大家绝对都能立马知道。更不用提孩子,车尔尼发誓,萨列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位父亲,而是散发着明显单身气息的、步入中年的男人。(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同类相知的原理)

 

想到上次萨列里在旅游时被假装流落他乡的外地游客骗走了钱包,哭丧着脸来上班的可怜样子,出于同事情谊,他认为自己应该帮他一把——如果弄错了,那到时候再说。于是,刚好下班的大学生与车尔尼一路追踪他们的行迹,来到了公园着,在远处听见了争吵的声音。

 

“萨列里,没发生什么事……”这么说着,他就看到了衣裳凌乱,脸颊上带着伤口的两人,还有另一边快被又吓哭的孩子。莫扎特紧张的心脏狂跳,甚至短暂的断了片,觉得今天真是在劫难逃。

 

萨列里放开了莫扎特的领子,摸了摸脸,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咧咧嘴。“嗯……没事。”他想要抬起双手向对面热心过头的同事传递一下信号,却看到自己的指缝间都是血迹。“就是……”

 

他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在带孩子的问题上发生了一些争执……算是家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越说越小声,在心里为自己撒的谎言向上帝不断祈祷。而莫扎特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后对围观的众人笑了笑,把一头凌乱的金发重新理齐,示意弗朗茨过来牵住自己的手。“总之……确实没什么事,”萨列里咬着牙齿说着,“能不能请你们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

 

“嗯,好,当然好的。”在场的五个人面面相觑的点了点头,车尔尼在这“家”人尴尬的坐在长椅上时反复对其他四个人强调不准说出去,之后神色复杂的走到萨列里他们面前,让他们搭自己的车回家,他帮萨列里送他们到楼下。

 

“什么时候的事?”车尔尼在前面开着,问坐在车后的三人。萨列里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莫扎特率先为对方抢答。

 

“去年九月。”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车尔尼的语调里有一种平静的悲伤,如果有任何懂得那悲伤的人,大概明白独居的寂寞与痛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持单身。”

 

“是…是。”

 

“总而言之,祝你幸福……”说这话的时候,他通过后视镜扫了扫车后衣服半湿的两人,还有夹在中间一脸惊恐的小孩,感觉自己这话恐怕实现不了。“额,就是,平时生活上多包容一点对方之类的。”

 

话已出口,车前的车尔尼后悔自己一个零经验的人为什么要对后面的两人指指点点,而车后座上的萨列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抽包庇莫扎特,现在不仅丢了人,连私生活的道德底线都一并被舍弃了。他就不应该相信莫扎特的什么鬼话,而应该立马、现在、拿起手机把他送进监狱里。

 

“萨列里爸爸……”弗朗茨拉起萨列里的袖子弱弱的喊了一声,这喜爱孩子的意大利人立马就心软了。他面无表情的对弗朗茨点点头,决定莫扎特的事还是再等一段时间解决吧。车尔尼把他们三人送到了公寓入口的门口旁,向他们挥挥手,眼中含着泪水告辞了。萨列里带着他们徒步上了四楼,中间十分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人,尤其是那些麻烦的同事与学生。打开房门,他发现自己的睡衣还丢在沙发上,客厅还是一副没有收拾过的惨样,下意识对弗朗茨在心里说了句抱歉。

 

“他应该换一件衣服,”他拿出拖鞋,让莫扎特与弗朗茨穿上,看着穿着大鞋子,衣裤上沾着泥土的弗朗茨说。“等我去找找,你们俩在客厅里不要乱动——算了,莫扎特,你和我来。”

 

“对我就那么不信任吗?”莫扎特笑着问,萨列里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带他穿过客厅,来到短的走廊到他的卧室里。金发的男人看见这间素雅的卧室,看见那淡蓝色的窗帘还有那张大床,笑了笑。萨列里拉开米白色的柜子,翻找了一阵,找出有些作旧,但清洗的干干净净的童装,是素白的衬衫与长裤。

 

“那我的呢?萨列里爸爸?”莫扎特故意用弗朗茨的语气问男人,得到了挂在脸上的一套粉红印花睡衣作为回答。“你先帮弗朗茨去浴室里洗个澡,我收拾一下房间。”冷冷的说完,他就带莫扎特出去,安慰着弗朗茨先和他的爸爸去浴室洗澡,换换衣服。等到那个讨人厌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浴室里了以后,萨列里深吸一口气,把那袋装满了面包与速食面的包裹放进厨房,开始打理起他的家。客厅里的东西收好归位,药品之类小孩不能吃的东西放进橱柜的高处,虽然弗朗茨不像是会乱翻东西的人,但莫扎特可保不准。钢琴上枯萎的插花拔下来,连带着花泥一起扔进垃圾桶。随后,他又用细的亚麻布擦了擦钢琴琴键上的灰,听见浴室里传来响动,听起来就像是有人踩在浴缸边缘,然后摔了一跤。

 

他继续收拾。厨房里外卖的盒子,书房里乱放的书籍,卧室里压在枕头下的体恤。等到全部都收拾好,把空房间里的小床架擦干净,铺上被褥和床垫后,弗朗茨小脸冒着热热的水蒸气,穿着那身有些旧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萨列里往里看了一眼,莫扎特还在洗头发,迅速消耗着他的男士洗发水。于是他先带着弗朗茨到新铺好床铺的房间,教他如何使用床头的台灯,告诉他明天是周末,今天先好好休息。

 

轻轻关上弗朗茨房间的门,他回到浴室那里,发现莫扎特已经换好了睡衣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颇为兴奋的样子。

 

“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洗过一个热水澡了。”他脸上的淤青还在,受了热后微微发紫。萨列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伤口还在,疼痛的同时正在发痒。于是他翻出家庭医药箱,沉默的让莫扎特先自己包扎,进浴室去洗漱,脱了湿的衣服换上温暖干燥的睡衣,摸着唇上的伤口走了出来。

 

等他出来时,莫扎特又不见了,他便用碘酒消毒伤口便往卧室里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颇为自觉且理所当然的睡在他的床上,大字型的伸展四肢。头脑焦躁又疲惫,难得的睡意盎然,他决定明天在和莫扎特好好算账。

 

收好医药箱,他决定差不多也睡了,厌弃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莫扎特,把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往旁边丢过去,躺在自己应得的位置上。他迷迷糊糊的准备闭眼,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一声。

 

“谢谢你,萨列里。”莫扎特小声的说。“我爱你。”

 

“我恨你。”

 

简单的回答过后,他缩了缩身子,坠入香甜的梦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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