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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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生贺/约萨+莫萨】1789幻影④

*私设神圣罗马异闻带,一篇“萨列里消失了”的约萨+莫萨。若经受苦难,那祈祷某人不曾诞生于世又是否是正确的呢?

*基于史实+私设,当然因为是异闻带所以有许多史实是被更改了的www

*巨型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祝大家看的塔诺西。

               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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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于是,”莫扎特翻看着手头的旧报纸,为那些出入过大的信息量感到头疼,“在这个世界,约瑟夫在1787年发动的奥土战争获得了胜利?”

他读着那些“皇帝凯旋而归”“天佑神圣罗马”的新闻标题,不禁一阵唏嘘——莫扎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真实历史上,当约瑟夫重病从前方战线退下,战争把维也纳拉入泥潭之际,那些民众是如何的对他们的皇帝感到不满,报纸上是如何刊登满讽刺诗的——而这些事会发生的根本原因,正是皇帝的开明政令,与他所推行的言论自由。

真的是打了自己。莫扎特简要的评价着,翻看起另一份报纸。这些旧报纸一部分是沃尔夫冈拖朋友去图书馆与报社借来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收藏。比如说现在莫扎特拿着的这张,标题上大大的写着“年轻的音乐神才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担任维也纳有史以来最年轻宫廷乐师长”。

“至少约瑟夫对音乐家还真不赖。”他说着把那张报纸抛在身后,沃尔夫冈有些心疼的捡起,拍了拍灰,把它叠好。“别这样对他,你流芳百世了,我可还没有,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

好的,天才乐师长先生。莫扎特念着那个有些拗口的名称,发现不少约瑟夫失败或者未能实行的改革都成功了——比如说害的他尸骨无存的简葬制度,比如说在匈牙利推行的改革。“可惜的是,”他说,“约瑟夫他确实生早了时代——他也许更适合十九世纪,或者再往后延的二十世纪——不过那时候他会想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无论如何,现在看来我们的维也纳都比你们的要进步与自由。”沃尔夫冈说着,莫扎特摇摇头。“不,现在看来这更像是约瑟夫的一场美梦,我不觉得它有切实的根基。”他拿起报纸,说。“里面并没有具体的经过,只有结果,这让人感到很奇怪……就像是被人强行修改了一样。”

“那么就是你所说的对人理造成了损害?”沃尔夫冈问他,莫扎特不确定的摇摇头。“这倒不一定,只是……现在来看萨列里确实不在这个世界里了。你算是他的替代物,而他本人更像是某种牺牲品,不复存在。”

“这听起来有些恐怖,”沃尔夫冈想到莫扎特口中,这个世界的真实可能只是一堆叫做魔术回路的东西,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为什么是萨列里,而不是其他人呢?”他继续追问,莫扎特说着“别吵,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总体来说风平浪静的度过了,而沃尔夫冈急急忙忙的跑去参加歌剧排练,莫扎特想着那些让他困惑的事无法入睡。特蕾西亚要去参加某场舞会,无法脱身。捎给沃尔夫冈的信说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只不过她也没在约瑟夫的身上发现太深的伤口,就连对自己,他都解释为在骑马场巡视时受的伤。

“我发誓我确实揍得他浑身疮痍。”莫扎特说着,被沃尔夫冈戳了戳肚子,浑身无力的瘫软下去。“好吧,也许只是平分秋色。但是那些伤口绝对不是骑马擦伤的那种级别。”他看了看沃尔夫冈,接着分析。“能够和英灵打的平分秋色,意思就是他的身体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强化——也许是魔力,又或者是术式——”

他猛地坐起身来,又被旧伤痛的龇牙咧嘴。沃尔夫冈担忧的看了看他,被实在无法忍受伤口折磨的莫扎特抓过来又吻了一通,在结束后嫌弃的推开。两人默契的同步擦完嘴,含着水漱口。在魔力让体内的伤势有所缓解后,莫扎特说:

“我想在他的身边有一个魔力供给源,就像我身边有你一样。”

“你的意思是约瑟夫身旁也有一个能舌吻的人?”想象了一下两个约瑟夫亲吻的画面,沃尔夫冈不太想吃今天的晚餐了。“为什么不是他把……被你们称之为空想树种子的东西放在身体里了呢?按照你之前说的理论上也可以啊?”

“那样我会察觉到那股异常的魔力,而且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不会如此放松的同我交手——”莫扎特分析着,“他是把树种……或者树的一部分放在一个绝对安全又贴身的地方。他有保险柜或者金库一类的东西吗?”

“就我所知,”沃尔夫冈回答,“没有——他邀请过我去霍夫堡教特蕾西亚弹琴,反正我是没见到过类似的地方。也许你可以问问特蕾西亚,但她也说过没有值得在意的事情了。”

“说到底——她为什么会同意帮我?”莫扎特突然问,“这件事并不符合她的利益,她似乎也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也许是约瑟夫开明专治的思想影响了她也说不定?”沃尔夫冈耸耸肩。“当然,我也不希望你把这边的世界给毁了。既然我不能阻止你……”甚至没法阻止你亲我,他反胃的想,。“……那还不如早点做些会对这里有利的事。”

“这么一看,”莫扎特赞赏着,“从根本上来说,你还是我。”

当舞会结束,她疲惫不堪的回到自己房间时。特蕾西亚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边轻声走过去为他盖上衣服——自从他的继任妻子去世,玛丽公主远嫁他国,女大公也去世后,这里就只剩下她与约瑟夫二世了。好在父亲时不时会同利奥波德叔叔通信,也常年在神圣罗马各地奔忙着,所以不会显得太过寂寞。

对了,说到信件。她突然想到,父亲会不会在信件里提到过那长发莫扎特所提之事的只言片语呢?她悄悄的转身蹲在,拢了拢裙子,拉开柜子翻起父亲常常摆放信件的地方。心脏狂跳不止,她捂住嘴,第一次觉得自己如同小偷一样的偷窃——不知为何,这感觉让她十分不安。然而那些信都是写陈词滥调,无非是最近宫中发生了些什么,而那不勒斯的景色很美,叔叔邀请父亲有时间就去坐坐之类的话。

她拿出几张带着淡淡墨香味的信纸,又看了看,一封是“我按照你的建议去上演了《女老板》那部喜歌剧,效果还不错,虽然我对于音乐并不敢兴趣,但那确实不错。”

“莫扎特或者其他人写过这部歌剧吗?”她疑惑着,又试图找到些其他让自己感兴趣的书信。然而没有更多的了。她拿着一封新年祝贺的信叹气,随后发现落款的日期是1790年。现在明明还没到那时间。特蕾西亚疑惑着,总之先把那封信收在了身上。不再打扰父亲,她提着油灯离开了这里,顺便吹灭了他桌前的蜡烛。

在她走后,约瑟夫醒来,颇为怀念的看向刚刚她打开的柜子。“可惜现在已经没有能写信的人了,”他念叨着,走到那儿,把顺序弄得有些乱的信纸理齐归正——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嫩,况且对于她的行踪与去处,约瑟夫一清二楚。

“安东尼奥,我现在还在有些犹豫,”他对着薄凉的夜色说,披着身上的外套一阵发抖——空想树的魔力能强化他的肉体,却不能让他在感到寒冷时提供温暖。从这些方面来说,他毕竟还是凡人。坐在桌前,他思索着那日告诉对方的寓言,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没有错,第三次确实是死亡,只是不知何时到来。”他说着,看向窗外耀眼的繁星,只觉得它们将这片大地照的太亮了。“还能支撑多久?不过想来也不算长——莫扎特可真是会调时间闯进来,不是吗?……他一直如此,而你也一直如此。”

“我想他很快就会发现这里运作的机制——到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第三天,莫扎特继续同沃尔夫冈一起了解着这边的世界——他记录了大量的知识,却无法顺利的将它们串联在一起。“无论如何它们都显得过于突兀。”莫扎特说着,沃尔夫冈在他面前趴在桌子上。“是的——但这并不是你不愿把女人心乐谱告诉我的理由——”他在用自己的脑袋撞击桌面,而莫扎特只是冷眼旁观着。“救我——再不拿点东西出来,达蓬得一定会杀了我的!”

“没事,”莫扎特安慰他,“本来我俩的关系就是互相放鸽子——反正本来那部剧要到明年六月才能上演。”

真的吗?沃尔夫冈追问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安心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昨夜他陪英灵熬得太久,几乎困得睁不开眼。莫扎特计算着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三十日,离安东尼奥·萨列里消失已经过去了七十五个小时。如果再找不到解决方案,那么他并不介意在新年的时候跑去霍夫堡皇宫大闹一顿,毕竟似乎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了。想到迦勒底与这边世界的时差是不确定的,他焦躁不安着,却又没找到解决的办法——事情似乎陷入了某种别样的僵局,他靠近不了约瑟夫,而即使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与他们的如何不同,也没法真的解释出他的运作机制。

“我需要去街上转一转。”对睡着的莫扎特丢下这话,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莫扎特就出了门,用术式伪装成别人,朝着郊外的方向走去——他计划着能够在天黑前抵达萨尔茨堡,他想看一看这边的其他城市有没有别的变化。

然而当他抵达维也纳郊外的平原时,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准确来说,他向前,这片平原似乎无边无际,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他往后,立马就回到了维也纳附近的村庄。农民们在这里耕作着,却对于自己并不能离开此处一无所知。

“你们有到外面的马车吗?”他问,“我想去一趟萨尔茨堡,费用好说。”

“大雪封路,老爷。”为首的马车主同他说,“您想去的话钱要加倍——还有,马匹您最好一并买下来。”

真是会做生意。他想,还是掏了那高的离谱的驾车费。看着驾车人在前面挥动鞭子,他不信邪的看着周围的风景。从周围的村落逐渐驶进平原,随后景色变化,周边又变成了村落的样子,而驾车人停下车,告诉他维也纳城郊已经到了。

“我要去的是萨尔茨堡!”他有些恼怒的那处之前签下的契约,猛地发现上面的地点变成了维也纳,而买车也变成了租赁,钱包里的钱回到了租赁花费后应有的价格。“那么很明显——这个地方不能说是异闻带,也不能说是特异点。”走在回沃尔夫冈家的路上,他对自己说,建立起一个封闭而循环的世界系统。这里的空想树太弱,又或者太小,不足以形成一个固定的历史锚,只能让这个世界重复循环着,规定出一定的界限——如此一想,他心里有了更大的疑惑。

“诶?我们原来不能出去吗?”沃尔夫冈听了他的发现颇为震惊。但是就在几个月前,我还去了巴黎与姐姐见面啊?他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了那时对方送给自己的领结——确实是维也纳的样式。“那么说不定是从某个时刻开始,维也纳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体系。”他坐在椅子上分析着,“说不定是我和萨列里进来的时候——”

“对了,约瑟夫说过在这个世界中,你的那位朋友是不能存在的?”沃尔夫冈问,“所以他就消失了?”

“嗯,世界的法则对英灵来说有着极大的束缚作用,又或者——”他突然站起,兴奋的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现在是正在日渐崩溃的……也许我并不需要做什么,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你在说什么?…….”沃尔夫冈只听见“崩溃”一词,下意识的开始身体发抖。“你不要告诉我我们都已经完蛋了这种恐怖的事——莫扎特,你想到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猜测——但是那是有可能的,”莫扎特停下,看着沃尔夫冈挥舞着手臂说,“如果说世界的法则是:萨列里不能存在——而约瑟夫用这样的牺牲换取了这个乌托邦一样的异闻带,那么我带着萨列里进入这里,本身就是对规则的破坏。要么约瑟夫遵循了规则,萨列里确实消失了,这个世界在一定的波动后保持不变,继续发展;要么……”他顿了顿,“他把萨列里藏在了某个地方——不以萨列里的名字或存在方式,但确实是存在,且违背了规则。于是这个世界开始自己慢慢地崩溃,而维也纳也开始变成一个封闭的体系。”

“这种解释……”沃尔夫冈愣了愣,“很有道理——不过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萨列里到底是谁呢?”

“我还在思考,安东尼奥…安东尼奥……”

当然,他们并没有得出结果,不过现在至少有了新的方向。第四天,维也纳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的准备迎接新年,沃尔夫冈则在歌剧院里将新编排的《塔拉里》展示给维也纳的众人看。莫扎特坐在观众席上,对于这个世界的自己有着些许嫉恨:没想到现在与博马舍合作的也成了他,且维持着一贯“太多音符”的特色。“博马舍曾是我崇拜的人,直到与他合作后才知道他就是个对自己剧本指手画脚的控制狂。”沃尔夫冈如此评价着对方,闷闷不乐的模样。而莫扎特则想起生前萨列里同博马舍关系反而非常的好,尽职尽责的完成了对方的要求,之后也在博马舍流亡前三番五次的受到对方请他去巴黎的信函,不由的笑出了声——他们果然从本质上还是不太一样的。

“那么,新年快乐,”特蕾西亚今天要陪在约瑟夫身旁,只是简单的向两人道过祝福后就离开了,在远处的头等席上颇为亲密的拉着自己父亲的手。“明年又会是美好的一年,”她同约瑟夫说着,皇帝点了点头,宝蓝色的眼睛却有些闪烁。“希望如此。”他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而莫扎特在席上听着所有人倒数新年的钟声。

“五——四——三——二——”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独身一人坐在深夜的剧院里,浑身疼痛。理应响起的钟声并没有响起,而剧院之中空荡荡的,漆黑的像是飘荡着鬼魂。他难得的感到恐惧。“沃尔夫冈——?”他呼唤着这个世界自己的名字,向着屋外踏去。深夜,繁星满天,照亮了这片大地,而他发现地上的积雪似乎比来之前要厚,堆叠在一起,难以前行。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莫扎特蹒跚着走进一家附近的小酒馆,坐在桌前瑟瑟发抖,要了一份香肠和啤酒,迷迷糊糊的向店主问起时间。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他说,看了看面前有些奇怪的客人一眼。

而莫扎特浑身发冷,意识到自己可能弄错了一件重要的事——也许他才是被这里的规则所排斥的人,而萨列里比他更早的来到了这混乱不堪的世界。此处的崩溃早就无声无息的开始。

当约瑟夫试图构建出这里的世界时,此处的一切都是他的梦境。到来的英灵萨列里击碎了他幻梦中的守则,却也给了他另辟蹊径的方法——莫扎特思考着,并不知道的是,在霍夫堡皇宫之中,重新回到此处的约瑟夫抬着蜡烛穿行在走廊上。

在路过特蕾西亚的卧室时他向内望了一眼,看见她安心的睡脸,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想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他对自己说,感觉死亡冰冷的镰刀正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离挥下还有最后一段时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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