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博马萨】多事之秋(下)

*如果萨老师在1790年应博马舍邀请去了法国,遇到了法国大革命的另一面,会发生些什么?

*是剧作家与歌剧家的患难兄弟情(确信)

*虽说最后好像变成伪史向+动作+冒险+脱出系一样的东西了...

*ooc不可避,在史料上可能存在谬误!欢迎指正,欢迎捉虫

*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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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遍了全身上下的东西,又用的似乎只有萨列里身上的一只羽毛笔,一小块蜡,博马舍的鼻烟壶,火折子,还有他们脚上的鞋——博马舍的鞋里藏着一把放在鞋垫里的小刀。“我记得还有烛台……该死!”博马舍醒悟过来,“那群强盗,他们拿走了我的烛台!”

“嗯…我很抱歉,”萨列里说,“也许我当时应该反抗一下。”那个士兵打在他肚子上的一拳还在隐隐作疼,当他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反复踱步时,他拉扯到了那处,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嘶声。“不,如果当时你反抗了说不定他们会对你挥舞刺刀……”博马舍说着皱起眉头,“他们是从何处来的胆子,希望她们速度够快。”他转过身,看见在于栏杆较劲的萨列里,忍不住笑了笑。

“我的朋友,你的身体强壮健康,但这不意味着你能掰开拇指粗的栏杆——我们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用随身带着的东西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

“外面的人?”萨列里问,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的家人?……但这不是很危险吗?”

“是的——不过有段时间我经常性的被抓走,有被释放,他们似乎将抓我索要释放金看做一种赚钱的勾当,于是我就好好的和他们玩了点花样——不过那是后话,我的家人对于这些事十分熟悉了。”

“你们有约定好用什么做暗号吗?”萨列里问,“我想,在外面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实话是,这还是萨列里第一次有过入狱的经历,他心下慌张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用火折的话应该可以点燃蜡和鼻烟壶,但是在这样的夜晚里,想要让他们不把雾和烟弄混着太过困难了。”

“如果她们稍微留心,应该会发现我们是被他们关在这里。”博马舍拿起那块蜡,“夜晚毕竟不适合带着人长途跋涉——从这里出去也不是什么问题。”他用体温将那块蜡捂软,随后将它塞进锁孔,感受着手中的阻力和触感,等到它完全封住后,再点燃火折子将它烧化,让它流在地上。

“博马舍先生,你这是?”萨列里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的动作,博马舍示意他别出声,压低声音说。“和我继续聊些怎么从这里出去的话题。”

会意的清了清嗓子,萨列里接着说:“这里的栏杆太坚固了,就像是你刚刚和我说的一样,根本没法掰开——我觉得我们要想个其他的方法……”他抬头看见牢房顶端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与外面的街道连通,只是大小肯定不能通过一个成人。“我想我们可以用叠人梯的方法出去……”

博马舍从鼻烟壶里倒出了一根细细的镊子,笑了笑。他把那根镊子伸进锁眼里,用钟表匠的细心与剧作家的智慧试图破解那把锁。“叠人梯太危险了,”他说话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手中工具的响动,“而且我的朋友,那看起来不像是成年人能够通过的宽度。”

“那么我们可以试着把砖块拔松一些,这座监狱看起来很老旧了。”

“安东尼奥,你不知道……”看起来他还需要一些更多的时间,“巴黎的监狱和老建筑都是用鸡蛋加石灰粉做的结合剂,非常牢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他对萨列里示意的挑了挑眉毛。萨列里走到墙边,对着墙根的位置踢了两脚,觉得脚趾一阵发麻——至少在这是很有益的教训,他想,回答“确实很牢固”,看见博马舍轻轻松开手,而那把锁已经打开了。

“你认识刚刚那些人带了什么武器吗?”博马舍问萨列里,萨列里稍微回忆了一下。“我想是1730年式燧发枪,顶端带着刺刀,是狗锁式火枪改良而来的类型,看上去很久了。”

“哦,那真是帮了大忙,你对于枪支意外的熟悉。”博马舍夸赞着,“不过这样看我们要小心了,无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

“那是因为约瑟夫陛下有时会聊起,”接连紧张刺激的遭遇,让萨列里都快忘了自己来巴黎是为了散心的了——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是散心,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几个月的事,而开始担心自己究竟活不活的过今晚。“刚刚我记得连上队长一共有六个人,抓住你的是两个,上楼找我的是三个,队长就在那里发号施令。”

“嗯,那看来他们是团队合作很久的类型,这也意味着那个队长自视甚高,也许我们等会可以试着抓住他。”

“你的意思是?”萨列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博马舍,对方点点头,下巴向牢房外扬了扬,“确实是要出去,然后要和他们搏斗——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博马舍说,手中握着藏在鞋里的小刀。“我是出色的钟表师、商人、也是皇室的间谍。”他笑了笑,看着吃惊的萨列里。“不过那是路易十五还在位时候的事——我比你大十八岁,所以人生经验也就相对的丰富不少。那次他让我去英国取回一份文件,而我用这件事赚取到了不错的差价。”他拍拍萨列里的肩膀。

“相信我,我不会出事的。”

犹豫了一下,萨列里还是起身轻轻的推开门。“我与你一起去。”他也压低声音说。“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我想至少我应该和你一起去。我会尽量不帮倒忙的。”

“勇气可嘉。”博马舍说着,让萨列里同他一起向外面猫起腰潜行,对方用一种独特的、踮起脚的方式行走,在粗糙的砖石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而萨列里捂住自己的嘴巴,紧紧的跟随在博马舍的身后,看着他接近牢房向外的第一个拐角。

在那里,有刚刚的他们遇到的一个士兵,正有些困倦的抱着燧发枪,将脑袋靠在上面,用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警戒着,银烛台就放在他的身边,上面的蜡烛还在燃烧着。“你待在这—”博马舍说着,悄悄靠近他的身边。男人正在为队长承诺的分成在脑海中构建美梦,打了个哈欠,没注意到蜡烛的风向变了——作为风口的牢房方向被博马舍的身体挡住了,蜡烛们都平稳的燃烧着,而这男人又打了个哈欠,突然被卡住脖子。

萨列里就看着博马舍一路猫着腰走到他的附近,绕到他的背后,伸手卡住他的脖子,用小刀抵住他的喉咙。萨列里连忙上前,拿走银烛台。“你们今晚为何突然闯入我的家中?”博马舍问,沉着声音,刀尖往前递了一些。萨列里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人先用间谍之类的理由狡辩,最后终于承认了这是一场变相的绑架与抢劫。

他们把那人击晕,博马舍让萨列里拿上枪,他们还要再走一段距离才能离开这里——估计外面还有人。他点点头,将枪握在手里,绑带背在身前。“对了,”博马舍说着,把宪兵队的三角帽子给了他,让萨列里戴上。

“等会帮我个忙。”

在出口那里的两人听见了里面传出响动,转过身来。他们看到了银烛台和三角帽,还有那人手里的刺刀,以为是值班值累了,想要换班的同事——下一秒,拿枪就对准了他的头颅,走来的人警告着他们要是感动,就立马开枪。实话是我真的不知道开枪后会打中什么,看着博马舍轻松放倒两人,萨列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回家去?”他问,博马舍点了点头,示意他一路上还得小心。因为肯定会遇到地痞流氓之类的。“可以的话真想绑一个人回去,”博马舍说着,记下了击晕几人的长相。他们沿着夜路往回,却在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听见子弹入膛的声音。博马舍默默的举起了手,萨列里转过身去——就是一开始闯入博马舍家的小队长,正用枪指着博马舍,示意萨列里放下手中的枪,乖乖向他投降。

“就算是你开枪,”他游刃有余的说,“那最多也只会击中我的腿,可以看得出你是个外行人。”他接着咧咧嘴,“而我会击穿他的脑袋。”

“你是革命军吗?”博马舍问他,“如果是的话为何要袭击代表的家?公然侵犯我和他的人权与自由?”

“是的,但我只是想要发一笔革命财。”他笑着,不断往这边靠近“这个时候就算是抢劫都可以用革命当做名号,不是很方便吗?”看见萨列里依旧举着枪,小队长毫无顾忌的朝他又走了几步。

“你可以开枪试试啊,”他说,“我记得你就是那个什么歌剧的作者吧?一看就是花架子。”

“我……”萨列里犹豫着,博马舍刚向让他放下枪,没想到他却把枪往上一挑,当击剑用,把对方的枪口挑开,往前狠狠的撞在他身上。小队长大概没想到这是个武斗派的音乐家,一时慌了神,萨列里先是拉着对方的肩膀把他的脸撞到附近的墙壁上,又往上面补了几拳——似乎有牙齿一样的东西落了出来。当他终于被萨列里不得要领的打晕了之后,他又下意识的踩了踩他的肚子。

“吓死我了……”他转过身来,有些难堪的看着手上的血,想了想用那人的衣服擦掉。“博马舍先,您没事吧?”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博马舍,他没想到平时温和的音乐家揍起人来回那么狠——“没有,”他上前,领着萨列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我没想到你擅长搏击术。”

“没有,刚刚只是本能使然,”萨列里回答着,在心里对巴黎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也许此处并非乐土,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片大地上,更大的暴力与革命正在被孕育着。

“这里会诞生伟人,”他告诉博马舍,“但是对于普通人和过去的贵族来说,恐怕灾难马上就要到来了。”

隔天,他在博马舍的陪同下去听新版的《塔拉里》,作为创作者,他为剧院中的观众演唱了那首著名的革命歌曲。人们称赞他,恭维他,萨列里却能感觉到这之中所蕴含的警惕与疏远。而利奥波德的加冕典礼确认将在九月中旬进行,萨列里作为乐师长,必须要回去负责那些事宜。他在博马舍的挽留下又待了几天,然后匆忙告别了这座城市。

“小心,我的朋友,”他告诫博马舍,“我想我们之前所担心的会逐渐变为现实……人们会因为狂热而把死亡和恐怖当做节日。您如果不想逃到国外,那么就放低一些身姿吧,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您的警惕。”

果不其然,次年,博马舍就又一次被捕入狱。金钱的力量并不再起作用了,他最终因为走私枪支等罪名,以革命叛徒的身份被判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家人并没有在热月事件中受伤,而博马舍最终保住了性命,被流放至德国。

紧接着玛丽皇后与路易十六被处死,随后就轮到了各个革命党人——看着报纸上的新闻,身处维也纳的萨列里也止不住的唏嘘,想起那个他们短暂共处过的秋天,为博马舍在一七九九年的去世而哀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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