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莫萨/现代AU】ashes to ashes and love to love⑨

*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概)

*人设遵从FGO,但是部分章节会含有西史音乐家的内容,如贝舒,李肖等(具体请看tag)还有一些奇异的拉郎.....请注意避雷!

*大致就是突然闯入萨列里中年生活的莫扎特和小弗朗茨,两个大人带一个孩子的故事。

*其实是大家都得到救赎的故事!←yes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单章5k+左右,共20章

*祝看的塔诺西

                                                      

        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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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他们从医院出来后,弗朗茨的脸蛋上又多了几道泪痕,呜呜咽咽的抓着自己叔叔的袖子喊疼、抱怨。疼?有你萨列里叔叔揍得疼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莫扎特心里想着,还是只能摸摸侄子的头安慰他。弗朗茨露着自己腿上的伤疤,手术用的黑线还露在外面,对男孩来说犹如一个英勇的伤疤功勋。

特蕾西亚这生没有受过需要缝针的大伤疤,所以好奇的凑过脑袋去看。莫扎特本来觉得这可能会吓到小女孩,让弗朗茨把裤腿拉下来。然而她的父亲专心致志的开车,没有阻止自家女儿充分发挥自己的好奇心,弗朗茨又不知为何不听他叔叔的话,坚持把它露在外面。特雷西亚左看右看,弗朗茨说着“不会吓到你吧”,脸上有了几分羞涩的红。

“看上去有些像松毛虫。”

简单的下完定论,女孩转过身去看书了。弗朗茨则扭捏起来,要把裤腿立马拉下来。“别吧,挺帅气的,”莫扎特忍不住笑起来。“听爸爸的话啊乖~”他伸手去捏弗朗茨的腿。“让伤口透气….你咬我!?”

“呜……疼……”他的侄子又用那种水灵灵的小狗眼看着莫扎特,莫扎特用同样的眼神看回去,弗朗茨觉得自己有些晕车。于是他转过身去趴在车窗上,看向车外的景色——过了公园,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公寓的家里了。短短的一段路,现在看来却恍若隔世般,他也不知这是为何。萨列里就在楼下等他们,看到莫扎特牵着弗朗茨出来,走上前去拉住小男孩的手,看他腿上摔出的伤口。

“不哭,弗朗茨很勇敢。”他亲了亲那亚麻发下光洁的额头,一边的特蕾西亚也跑过来,从莫扎特伸在半空的手里抢过萨列里的另一只手,垫着脚表示是自己给弗朗茨做的应急处理。

“你真厉害!不愧是特蕾西亚。”于是他也亲一亲特蕾西亚的额头,小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和她的安东尼奥叔叔一起上楼去。剩下两位父亲站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萨列里已经被自己的孩子抢走了,无奈的对视一眼。

“上来吧。”萨列里在楼梯上转过身喊他们。

“想到你们没有吃午饭,今天中午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

莫扎特大喜过望的以为是龙葵鸡肉,而约瑟夫猜测是萨列里的甜点。等到坐上餐桌他们才发现是快乐儿童炸鸡腿和开心小朋友焦糖布丁,又是一阵沉默。他们几乎要开始嫉妒起萨列里身边的两个天使了,而孩子们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今天的经历。当然,他们自然而然达成了默契,只说“可以说出来的事情”。

“他就那样飞快的骑了过来,我拉着特蕾西亚的手往前跑,然后书包被他撞到了。”萨列里听完弗朗茨的话,又想到他的伤口,有些心痛。那么等会你们想要去哪里玩的话,我陪着你们吧。“那么爸爸呢?”特蕾西亚看了看约瑟夫,脸上却是一点都不心疼。

“我没事。”他痛惜的说。“安东尼奥你随意就好。”

我呢?莫扎特迷惑的看了看抱着萨列里的腿开心的笑起来的弗朗茨,又看了看身旁气氛逐渐凝重起来的约瑟夫。他用叉子指着自己向萨列里疯狂暗示,炸鸡酥皮掉落了一身,差点被身旁的约瑟夫发现。胡乱的把鸡肉塞进嘴里,他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小狐狸。音乐家狠狠的把叉子扎进鸡腿里,儿童的快乐大人无法感同身受。熊孩子。当初他在喷泉旁遇到暴怒的萨列里时其实有些懵,在浴室和弗朗茨对完口供后才知道常年对父亲的印象混进了他的谎话里,他又好气又心疼的要给对方狠狠的洗头发,结果当时萨列里一按钢琴,被声音吓到的莫扎特脚下一滑背部摔在浴缸里,吱呀乱叫了一阵。

什么时候和他解释呢?他扒拉着那块鸡肉,还是希望它是龙葵浇汁的。他在对方的家里已经待了一个月,有了工作,弗朗茨未来的学校看起来也没有问题了,只是需要一个过渡——他们假装成情侣,那有没有变成真的可能?每天晚上,萨列里都睡在莫扎特的身旁。虽说他们真的只是安稳的躺在床上各睡各的,但隐隐之中,莫扎特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加深了一些。比如每晚他一开始都睡不安稳,比如一旦做了噩梦,他就会浑身大汗的醒来。

有些时候,莫扎特会在意识模糊间双手向前抱住萨列里的一只胳膊,又或者搂着他,把脸埋在对方的背上。一开始他还会不耐烦的直接推开他。但如果萨列里也睡得意识迷糊,则会嘟囔几声,任由那只手搭在那里。

“莫扎特先生,莫扎特先生。”

他美好的遥想被约瑟夫毫不犹豫的打断,这时莫扎特才发现面前的菜已经快吃光了,而萨列里准备收拾桌子,带孩子下楼去——说不定能见到其他这栋楼里的人,大家对于小孩子都很喜欢,更何况是许久不见的特雷西亚。

“那么我来帮忙……”他起身拖动椅子,又去拿盘子,手和约瑟夫撞在一起。“那么如果约瑟夫也要帮忙的话,今天就交给你们了。”萨列里说着,被蹦蹦跳跳的孩子们拉走,在门口交代了几句后就关上了门。于是一位真父亲和一位假父亲被留了下来,互视着,默默无言的拿起沾满鸡腿油的盘子,拿起甜过头的布丁进厨房里了。

“我说……”莫扎特戴上手套开始洗盘子。他率先打破沉默。“我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约瑟夫礼帽的回答,端着两个孩子的盘子来到厨房,稍微有些笨拙的戴上手套。做家务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来说比较新奇的体验,今天对他来说可真是难得的一天。看着面前吞吞吐吐的莫扎特,约瑟夫想。

“你刚刚说到的百忧解。”莫扎特问。“难道说萨列里以前有抑郁症吗?”

“是的,很常见的疾病……我们一般将它当做感冒来处理。”他把盘子倒进水里,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不过这应该不是你想问的重点……当你叫他萨列里的时候语调更加自然一些,我猜,你们间真实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亲密。”

“是的。”

“上床了吗?”

“如果你指的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觉。”他拿起一把银色的甜品勺。“那倒是每晚都上——他左边,我右边,有时会抢被子。”

“很有安东尼奥风格的答案……”约瑟夫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那接吻了吗?”

“没有。”

“那么至少我稍微放心了一些。”他拿起一个盘子指向莫扎特,莫扎特从他顶头上司的手里接过来,用绿色的抹布擦干净。“至少你不是会占人便宜的那类货色。”

“为什么不是他占我便宜。”

“在我看来。”约瑟夫放下手里终于洗干净的第一个盘子。“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占便宜的都是你——而且他不是那类人,我再清楚不过。”

“真是明显的偏袒。”

“是的,关于这一点,我供认不讳。”约瑟夫将盘子倒置,让水珠落下。“那么你想问我的事情是?抑郁症的成因?”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他从约瑟夫手里接过第二个盘子。“我知道他十三岁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儿,此后在福利院长大。但是,以前的他是如何变成现在的他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确实,这不好弄清楚。”约瑟夫开始笨拙的洗第二个盘子。“毕竟丑闻和流言来的快,消退的也快,人们关注的重点永远不是事件的当事人本身,而是自己对此怎么看。”

“丑闻?流言?”

“当我遇到萨列里时,他刚好二十二岁,这是十三年前的故事……”

约瑟夫放下盘子,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我不能多说,但只是大致的梗概应该还行——莫扎特,你是音乐家,你应该明白一个人的作品被指为抄袭那该会有多大的影响吧?”

“能……他可能这辈子都会背上污点,能够拥有的创作机会也会大幅度减少。”

“那就是萨列里所遭遇的。”约瑟夫说。“那年夏天,我去找萨列里,一开始不是为了让他当我的秘书或者公司里的万能主管的。莫扎特,他曾经也是一个作曲家,以及一个演奏家,对我而言,他音乐的美好程度不下于你。”

莫扎特想起客厅里那架钢琴,那架很久没有被人演奏过的钢琴。它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却缺少被人使用过的痕迹。当莫扎特第一次演奏它时,他甚至听见了那些琴键快乐而喜悦的声音。“但是他…..”莫扎特回忆着。“他一次都没有在我的面前演奏过音乐,或者谱曲。只有一次他喝醉了,然后轻轻的唱过一段短歌。”

“当然他的歌声也和他的音乐一样美好。”约瑟夫说着,抓住从手指间滑落的餐具,看着洗净的餐刀缓缓沉入水中,将它捞出。他发现自己的橡胶手套实在是太滑了,上面黏满了油脂,还有混在一起的洗洁精。看着约瑟夫无奈的模样,莫扎特从他的手里夺过活来,一件一件的替他做。

“抱歉,但是我。”他象征性的抬了一下手。“我天生不会做家务事。”

“能看的出来,你养尊处优,自然不用会。”

莫扎特将所有的盘子磊好,看见约瑟夫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萨列里不喜欢烟味。”莫扎特回想起自己曾在家中的阳台上点燃一支,结果被发现的萨列里训斥并探讨了一阵电子烟的伤害云云。“是的,别担心,这是电子烟。”他展示着那荧光红色的烟头,莫扎特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一件高科技产品。“我必须戒酒戒烟,特雷西亚也不喜欢烟味。”

“萨列里也不喜欢酒。”

“对,他只喝甜的。”约瑟夫起身,打开自己秘书的冰箱。果不其然,蔬果、红肉、以及占据了半个冰箱的香甜砂糖气息。“和我上次看时差不多,在这些小事上他仿佛永远不会改变。”

“你刚刚说是为了曲子去找萨列里的?”莫扎特还在厨房里洗盘子。他抓住逃跑的布丁杯,又捏住一把叉。“可是……”

“他现在在公司里面还是偶尔会负责曲谱的纠错与对比的,尤其是对罗西尼。”约瑟夫说着,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慢慢说。“此外就是带新人、以及发觉新的有潜力的歌手、作曲家、创作者,担任我的秘书。职务很杂,十分繁忙,可能这公司里除了我和罗森博格外,最忙碌的就是他了。”

“确实如此,很多时候他会在十一点后才回家,基本每次都是倒头就睡。”

“然而忙碌确实就是他的药,莫扎特。”约瑟夫说着,让蓝莓味的烟雾在口腔中弥散,微皱眉头,压制住自己对真实烟草的渴望。“当安东尼奥忙碌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在被别人需要——无论是客户、学生、同事,或者朋友,忙碌确实是阻止抑郁的一种好方法,只要那是正向的。”约瑟夫笑了,“他工作的根本目的不只是为了金钱,更是一种‘活着’的存在感,他也确实的帮到了我和其他的人——这里隔壁的贝多芬小时候曾经遭受父亲家暴,耳朵落了病根,逐渐失聪,本来不可能成为音乐家。如果不是萨列里坚持的话。”

“然后舒伯特,他家里十分贫穷,本来会辍学打工养家,音乐才能会这样凭空的浪费掉。”

“瓦格纳,他有些情感依赖症,还有些女性崇拜情节,因此很容易陷入不正当的热恋中,也为此惹上过麻烦。”

“罗西尼,贪食症……实话是我有些弄不清他的怠惰算不算一种疾病,但实话是真的非常让人头疼。”

“李斯特,他的性格浪漫而强烈,确实有些骄傲与虚荣。”

“肖邦,于李斯特相反的,他有些自卑。听说他从小和李斯特一起长大,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他们俩的性格是互补的,却时常会有大的摩擦。”

“如你所见。”约瑟夫停下,稍微喘口气。“萨列里身边的这些人如果没有桥梁与沟通者,是没法好好和他人合作,创作出那些美妙的作品的——我虽然可以强迫他们听话,但那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

“如此说来,我也是他的受益者。”莫扎特小声的说。“我从未想过他的身份是如此重要。”

“确实重要。”约瑟夫笑了笑,看着他把洗干净的餐具收好,进到客厅里来。“每到收稿日时候会显得尤为重要。”

“那么,你说了这么多……”

“坐下吧。”他熄灭口中的电子烟,重新将它收回口袋里。“关于安东尼奥·萨列里的故事,我现在告诉你。”

弗朗茨不确定自己那时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只是一个幻影。那天,萨列里与莫扎特在水池边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接着微弱昏黄的灯光看到他的脖颈上有一个红色的伤痕——就像是被人用刀切裂了一样,从一侧横穿而过。他无法想象当时这伤口血流如注的场景,只觉得那让人十分恐惧。

然而当萨列里起身的时候,那伤口被衣领盖住,看起来又像是不存在了似的。大概,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弗朗茨告诉自己。萨列里叔叔的身上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伤口,而且在那之后他确实也没有再见过。

他现在被对方牵着手走下楼梯,另一侧的特蕾西亚快乐的和他聊天,说起自己的父亲,脸上带着无奈却又敬佩的神色。弗朗茨对于那个男人有些恐惧,毕竟他眼睛的蓝色太过明亮。于是他小心的张望萨列里脖颈那块的肌肤,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便放心下来。萨列里叔叔。他刚想叫对方的名字,却在拉起他手腕的时刻发现了一道袖子里的伤痕——更加深邃,更加让人疼痛,就像是用凿子刺了进去一样。

“怎么了?”萨列里问弗朗茨,却发现孩子一脸惊恐的拉起自己的手袖在看他的伤口。

“萨列里!”弗朗茨被那伤口吓到到直接叫出了萨列里的名字,忘了加敬称。“这是怎么弄得!?”

他捂住了弗朗茨的嘴,让他不要叫得太大声。特蕾西亚用生气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他揭露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弗朗茨在萨列里的脸上发现了刻骨的悲伤。他重新拉好自己的袖子,遮住那已经很久没被别人看见过的伤口,小声的告诉弗朗茨。

“这个……是我自己弄得,一场意外……不要告诉莫扎特,记住了吗?”

弗兰茨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对比起。”他向萨列里道歉,而男人只是叹着气摸了摸孩子的头

“并没有什么值得道歉的。”萨列里笑了笑,“是我自己的事。”

“那年夏天。”约瑟夫说。“我去安东尼奥·萨列里租住的屋子里拜访他的时候,他正准备自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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