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贝萨/生贺】nach wie vor(下)

*题为德语“一直如此”。

*大概是在迦勒底见到如今的老师不太能接受,之后和老师成了邻居达成和解的(?)的故事,史向与迦勒底穿插,可能有史料错误,欢迎指正。

*私设是复仇者贝多芬——老师成了前辈了呢。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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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与萨列里断绝来往后,对方确实没有再给他写过信,也不再邀请他去参加音乐家们的聚会——但是在聚会上看到贝多芬时,他的老师依旧会微笑着同他打招呼,询问他近来过的如何。

“我以为您会憎恨我、厌恶我。”贝多芬说,手中握着宴会的酒杯,“我知道我做的事非常过分。”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萨列里笑笑,“比如莫扎特,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行事的风格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但这并不代表我痛恨着他。”

“您的意思是?”

“贝多芬,我想之前的误会是你性格中一部分的展示,说到底我们都没有过错——所以比起太过纠缠于细枝末节,我想放下会比较好。”萨列里说着,目光落向宴会的甜点,“我并不怪你,那时你也有你自己的问题。”他试着将语速放缓,声音放大,“无论如何,那都已经过去了。”

“萨列里老师,您确实和他人很不同。”贝多芬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他已经快要听不见了,刚刚萨列里话语中所蕴含的含义却清晰无比——真如对方所说,他永远是萨列里的学生。“我从未遇到温柔如你的人。”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断绝来往持续了不到一年,贝多芬又重新称呼萨列里为老师,并且热切的邀请他指挥自己的作品。1813年,威灵顿在维多利亚击溃了拿破仑的军队,得知这一消息的贝多芬兴奋异常,迅速的写出了《战争交响曲》——虽然他更喜欢另一个名字,《威灵顿的胜利》。

“在乐曲的开头,我想要能够有战争的恢弘气势,就像是正面有一队士兵抬枪射击,点燃了大炮。”贝多芬向自己的老师描述着。首演预定将在明年二月的音乐会上进行,“梅泽尔……就是发明了节拍器的那人说他想到了办法,但我还是想请您也一起来。”他向萨列里表述着自己的想法,兴奋的像是个小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首演时由您来拉响枪炮。”

他没对这部作品报以太大的期待,它更像是一部抒发情感的玩乐之作——包括枪炮也是,全是愉快的尝试与创新。贝多芬用了不少马赛曲与英国国歌的曲调,先是写出了一首短乐曲,最后花费心思的将它改变成交响乐。“我从重编它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欢乐,”他说,而萨列里想起今年一年贝多芬的失意,觉得他似乎正将所有的情绪与想法发泄在这首曲子里。

《威灵顿的胜利》意外的广受好评,虽然他的艺术价值并不算高。当萨列里拉下模拟枪炮声的拉绳时,那巨大的声响和震动确实吓到了不少才从战场上回来的惊弓之鸟。他特别感谢了萨列里的出席,并尊称他为“音乐教皇”。

“您确实有一颗相当善良的心,胸怀宽广,”他如此说着,“我甚至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美好的人。”

贝多芬没有想过的是自己一语成谶——或许是处于民族自豪感,又或者是对连续不断的战争与动乱产生了排外情绪,1820年前后,一些诡异的说法逐渐冒了出来。莫扎特的作品被捧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相应的,关于他扑朔迷离的死亡也被添上了些人为的色彩——开始有人说他其实是被谋杀,后面具体到了下毒的细节。而当谣言的内容具体为“意大利人”时,本该安享晚年的萨列里意外的成为了靶子,被背上了谋害莫扎特的罪名。

贝多芬一开始并不觉得会有人愿意相信这样无知的话,直到他的秘书也开始写信告诉他那些流言的内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态。此时萨列里已经因为从楼上摔下而住进了医院,秘书幸德勒告诉贝多芬:老人在医院享用午餐时被发现在用餐刀割喉。他还说了些其他的谣言:诸如吝啬的萨列里因为嫁妆费问题不让家中的两个女儿出嫁;诸如老人实在不愿在家接受治疗,是被强行带到医院来的。

流言让他心疼,却又对于割喉的真实性感到怀疑——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年多,而那时萨列里的精神状态依旧十分良好,甚至还有心情同贝多芬说玩笑话。“萨列里割了自己的喉咙,不过他还活着。”连侄子卡尔寄给他的信件里都包含着如此字眼,这让贝多芬忍不住哀叹。

情况在继续恶化,不只是他和卡尔间持续不断的争吵,谣言的事态也在渐渐升级。朋友寄给他的信件中提到萨列里承认是自己杀了莫扎特,可是对神智模糊的老人来说,这种话又会有多少的可信度?——贝多芬不得不一一提笔,给他的朋友们写去回信,声明这只不过是无中生有。

“人们常说小孩和傻瓜说的才是真的,”可他的秘书还是不依不挠。“依我看这事恐怕是真的——即使不是,他也一定对莫扎特下过绊子,做出过比杀死他更过分的事?”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会如此确定?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意大利人吗?”

在宫廷乐师长位置上坐了那么久的老好人,这种事存在的可能性太低了,人们更愿意相信他是玩弄手段和计谋的小人。贝多芬明白这一点,但每当他回想起萨列里是如何教导并包容自己的,强烈的愤懑和无力感让他不得不对人性的这一面深恶痛绝。可怕的是,说的越多,他自己似乎也开始相信了——就像是让谎言成为真理一样,人们已经把这罪名强加到萨列里身上了。

他本可以刊登文章,或者公开声明那些谣言是不存在的事——然而他的侄子卡尔一直用“自杀”这件事纠缠着他,让贝多芬精神疲惫,身体虚弱。面对这和自己一样会突然大发脾气的侄儿,贝多芬感到力不从心,并为萨列里为何能容忍自己那么久感到迷惑。“每天,不到深夜三点,我无法入睡——因为我整夜的咳嗽。”他自己写下这些话,健康状况急剧下降。

当贝多芬受到萨列里过世的消息时,他已经明白自己无法参加他的葬礼了——重病压垮了他的身躯,他甚至没法从床上起来。而耳聋也让他无法知晓那些人在自己老师的葬礼上演奏了什么,里面有没有老师生前最喜爱的乐器和曲调。葬礼当日,贝多芬很早就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感受着身边的一切。眼睛能够看向窗外,虽然视野依旧模糊。某一时刻,他感到房间外传来了均匀而有节奏的震动,就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在游行,他模糊的视野看到窗外似乎有一片黑色经过,便明白这是萨列里的葬礼了。

那么我也算参加了老师的葬礼。

“我确实明白了,毁掉一个人的名誉是多么简单的事……”他看着萨列里,轻声说,“如果我能够更早的知道这一点,那我一定会站出来制止的——虽然,现在好像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初提出绝交,是因为我觉得我伤您太深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让您伤心难过……没想到您不在意我任性的举动,还愿意原谅我。”

“老师,不管您身在何处,如今又是何种样貌,您依旧是我的老师。”

当他说完这一切后,贝多芬仿佛终于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即使没人听到,但他仿佛感觉自己获得了救赎与谅解。他轻轻拉起萨列里的手亲吻了一下,给他盖上被子,准备离开。从明天开始,贝多芬想,一切就要真的从新开始了。他问过了其他人,知道英灵也可以借用厨房——他的脑海里有从圣杯那里得到的甜点知识,虽然从没做过,但他会努力的去尝试。此外还有音乐的问题,他决定每天下午去那里弹上一段时间,希望萨列里老师能够听到…..

他在脑海中策划着一切,耳机里却在他要离开时传过一阵电流,随后发出嘶嘶的声音,有人开口说话,声音蒙在被子里十分细小,缓慢却又坚定。如果是过去的贝多芬一定是听不见着声音的,他想,随后流下泪来。

“你一直都是我的学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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