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灰男萨/生贺】镜像里的死神

*大概就是——如果一开始的灰男其实是看不见的朋友这样的设定(大概)起初也是同萨老师一样温柔的←这样的感觉

*里面的镜像说法参考了一点拉康提出的“the mirror stage(镜像阶段)”,也就是灰男是根据萨老师的形象建立自身形象的意思←意义不明

*ooc不可避,私设成山,欢迎捉虫,这篇比较短www

*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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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萨列里在隐隐之中总有种被某物窥视之感。起先,他觉得那是藏在森林之中的豺狼,后来又认为那是躲在黑暗中的魔鬼——当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后,他尝试着向他搭话。“你是谁?”他对着镜子问,呼出的吐息在上面凝结出了一块水雾。小孩看见自己的镜像被水雾所模糊,便认定这是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朋友。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小安东尼奥边自说自话的说起他今天一天的遭遇来——出去玩、上学、学小提琴、捣乱、为被关小黑屋而哭泣、得到糖果而喜悦。

“你会唱歌吗?会拉手风琴吗?”他向着自己的镜像询问,没有得到回答。

“还是说,你是死神吗?”

他似乎看到那影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为此感到困惑。“算了,无论如何,你大概是一位朋友。”

这样的游戏持续了差不多两三年,当他长大,对这类事感到腻味后,他就将它们全部忘记了,如同一个正常而调皮的孩子般长大。

而那影子回到他身边,事情渐渐开始失控,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似乎是周末,作为家中最小的弟弟,萨列里待在客厅之中帮父母做家务,有些羡慕的看着得到许可外出帮忙买食物,可以去逛集市的兄弟姐妹——他已经十三岁,却因为六岁就离家出走的斑斑劣迹,不被他的父亲所信任。抱怨着,他嗅到锅里炖煮着的是昨天吃剩的食物。母亲让他帮忙搬个小凳子过来,他端起那木椅,颇为轻松的跑到厨房。

“来了,”他说着,却没有得到回应——当他发觉时,母亲已经倒在地下。从墙角渗出一些灰色的暗影,看起来与萨列里镜面上的水雾如此相似。

而葬礼一场接着一场,先是母亲,随后是父亲。奥洛纳河自小镇教堂的门后流过,萨列里自小在这附近玩耍,聆听教堂中响起的管风琴声。今天,他却跟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起送葬,看守墓人在地上挖出一个有些可怖的泥坑,然后将他的父亲放进去——两周前,这个男人才在他妻子的葬礼上痛哭过。而萨列里在为他的父亲收起缓解悲伤的酒瓶子时,曾在那瓶口的反光中窥探过一只不详的眼睛。

那是来自死神的注视吗?他想,看着父亲的棺木随着铲起的土逐渐被覆盖,最后微缩成一个细小的点,消失不见。一阵风自教堂的林间穿行而过,刮起一些模糊如鬼魂般的身影,看向他的方向。萨列里不敢抬头,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仁慈的天使,而是更可怕的事物。一股窥探感让他觉得熟悉异常,却又想不起这来自于被他幼时称为朋友的“他”。

而镜像中的影子一直凝望着少年——即使萨列里已经成长,忘记了他的存在,他还是细心的等待着。他在凝视着对方,一向如此。萨列里在修道院的唱诗班中获得了一段安宁的生活,在声乐方面的天赋也使他成为了那里的首席女高音,被父亲一位热爱音乐的贵族朋友接走,资助他学习音乐。

似乎离开教堂后,死亡的阴影便卷土重来。来到威尼斯后,他本来跟随着著名管风琴家乔瓦尼先生学习演奏乐器,老人却突然离世。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萨列里想着,继续跟随着自己的临时老师学习。近来,他对镜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里面躲藏着某种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他感到恐慌。他甚至对倒影都害怕了,在五旬节的音乐盛典上拿着自己写的《阿喀琉斯》的剧本,蹲在威尼斯的桥上向下望去——河里的自己似乎眼睛更加鲜红,皮肤更加灰暗,在水波的晃动中张嘴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对不起!”他赶忙起身,却撞到了某位站在他身后的先生,连忙向对方道歉,对方却向他摆摆手,让他把手上拿着的剧本给他看一看。萨列里犹犹豫豫的递了过去,那位绅士接了过去,细细翻看。“不错,你对音乐有着非同常人的敏锐。”他说,问萨列里想不想跟自己学音乐。

这似乎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想,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就这样,他被加斯曼从此处带走,去到了维也纳。萨列里尚未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天赋与才能有多么可贵,只觉得这音乐之都的一切都是如此绚丽夺目,光彩照人——而那位被称之为约瑟夫二世的皇帝对自己真好。他想,竟然能够如此宽宏大度的原谅一个小孩所犯的错误。而周日老师带他去的音乐家沙龙中又有那么多精通音乐的前辈,这里一定将会是他的第二故乡,是他的新家。

看来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于是萨列里便安然的住下。镜中的影子似乎已经淡去,他真正的长大成人,忘记了那些幼时的奇遇,那些曾让他困扰不已的事物。然而在他所没有察觉的角落之中,那窥视一直持续着——

起初祂并无容貌——如同新生的婴孩,祂并不明白自己存在于何处,又为了何事而延续至今。五感皆是支离破碎、混杂在一起的东西,祂没有“自我”的概念,也无“他者”之分。

随后,他通过“现实”这面镜子看到了那面容——如同天使一样的孩子,有着石榴汁般红艳明亮的双眸,雪般洁白柔软的头发。他趴伏在现实与此端的交界处,认定那便是自己的投影、镜像——他将那美好之物当做是自己的倒影,如同美少年纳西索瑟斯般迷恋着那倒影,将那当做是自己的一部分。

拥有着这张脸的孩子便是自己,而自己则是他。虽然,他并不知晓的是他所迷恋的“自我”从一开始就是他人,悲剧的种子从这时起就已经埋下。他跟随着那孩子,陪伴在他的身旁。而分裂的客体将究其一生寻找完整的主体——尚未有名字的他期待着某日能够与那孩子合二为一,那时他将能开口说话,那时他将能拥抱着因死亡而悲伤的萨列里,给他劝慰,给他温暖。

小小的灰色之男站在镜子的后面,期待着镜外的萨列里能够注意到自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一起渐渐长大。而再过十多年,他的愿望就将实现——不过,那时的他,也许不再会记得当初的诺言,记得当初看到那孩子哭泣时,自己有多么伤心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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