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贝萨/生贺】nach wie vor(中)

*题为德语“一直如此”。

*大概是在迦勒底见到如今的老师不太能接受,之后和老师成了邻居达成和解的(?)的故事,史向与迦勒底穿插,可能有史料错误,欢迎指正。

*私设是复仇者贝多芬——老师成了前辈了呢。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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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他们的不合与第一次争吵开始于1808年的冬天。

萨列里在几年前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又在前一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已经五十八岁的他愈发将精力投入到公共事业与慈善之中,并依靠着宗教来让自己获得心灵上的安宁。而才三十八岁的贝多芬年轻气盛,正值创作的高产时期,他并不关切除了自身以外的其他事务,也不愿混入那些曲作家的圈子中去。

现在,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五号、六号交响曲,还有合唱幻想曲,急于寻找一个地方,将它们公开演奏给世人。贝多芬去询问萨列里能否帮自己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正在为慈善演奏会做筹备的萨列里思考了一会,想到确实有空余的剧场,便欣然同意了。

然而,当时间来到十二月二十二日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却发生了。贝多芬如愿以偿的发表了自己的作品,却遭到了四方音乐家的声讨,指责他占用做慈善的场地为自己牟利,这是多么可悲而自傲的行为——难道他认为给自己音乐的名声,远重要过与为妇孺儿童们着想的慈善行为吗?

“不,这事是我考虑不周,”萨列里作为负责人站出为贝多芬发声,他大概没有想到小小的慈善音乐会竟然会演变成如今的道德与品格问题。“是我安排他来这里的,因为场地有空——贝多芬本身与此事毫无瓜葛。”

他尽力将事情扭转向对贝多芬有利的局面,可是年轻气盛的贝多芬却自己弄错了——他误会这是他的老师设下的阴谋,并为此生气。在维也纳,意大利派系与德国派系的争斗已久,萨列里虽然在作曲风格上继承了德鲁克,但他身体里流着的还是意大利的血。被音乐界混乱不堪的内斗搞得心力交瘁,他在写给友人的心中痛骂萨列里想要用这种方式断送他的前程,却未曾想到自己的私人信件会被朋友以外的人看到,再添油加醋的转述给萨列里,最后传回自己的耳中。

贝多芬又一次和自己的老师发生了争执,而且这次是那位维也纳的乐师长。他听着那些愈演愈烈的谣言,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天的慈善音乐会上,萨列里为了贝多芬的名誉着想,特意演奏了他的钢琴协奏曲,作为他没有出席的补偿。他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些,明白自己似乎又一次错怪了别人。

叹了口气,听力受损是否让他的判断力也下降了?贝多芬想,随后下定决心,从家里匆忙的走出,向着萨列里住处所在的街道走去。

此时,萨列里正在处理着那场音乐会的后续事宜。管家通知他贝多芬来了时,他伏案已久,疲惫的抬起头,摘下眼镜。有些讶异的,他看见面色阴沉的贝多芬从房间外走进,回忆了一下——希望那些谣言不要困扰他。萨列里的直觉告诉他,贝多芬是为那些他俩不合的谣传而来。他已经准备好解释与规劝的说辞。而贝多芬站在他的面前,迟疑了一会。

“今后我不再来找你,”他说,“我们断绝一切来往吧,萨列里老师。”

这是他所未曾料想过的,贝多芬竟然提出要同他绝交。萨列里坐在桌前沉默了一会,随后点点头。贝多芬转身要离去,萨列里叫住了他。

“路德维希,”他说,“只要你需要的话,我就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回来。”

即使成为了复仇者、英灵,获得了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萨列里还是无法理解那时贝多芬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段音乐家生涯中小小的插曲,并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可贝多芬却会为了类似的事而愤怒和生气。如海顿先生那般宽宏大量的性格,都被贝多芬惹怒,最后与他分道扬镳。

那时的萨列里竟然能够忍受这样的人——稍微带着些惊叹,复仇者弯下腰把纸条塞进贝多芬的门里,感到好笑。思绪万千,然而最终停留在萨列里笔尖的也只能是一句简短的“很高兴在见到你”。他明白贝多芬身上有某种别扭的性格,有时,他会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表述自己的情感;有时,他又会突然害羞起来——就像爱的愈深,愈会远离所爱之物似的。这一点上,贝多芬与舒伯特拥有着共同话语。

他回到房中待了一会,新的环境将他的注意力从耳边的窃窃私语吸引到房间的布局上。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收拾了一会房间,最后还是败给了不断烧灼自己理智的燎原之火。可恶。他想,自己现在离莫扎特如此遥远,它们却还在纠缠不清。萨列里为自己接了杯清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着手指,解下挂在腰间的燎原之刃,将它们远远抛开。

从门下突然飘进来一张纸条,看起来就如同有人用粗暴的力度扯了一张信纸,然后用不太工整的笔迹在上面涂涂写写一样。

他起身拿起那张纸条,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看出那是德语的“我也是。”

“唉,这孩子……”

而贝多芬将那张纸胡乱的塞进老师的房门后,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他又跑回了房间,为自己刚刚所做的蠢事自责——也许他本可以再写些其他的话,譬如能再一次见到你真好,老师,我十分想念您之类的。但是每次他要下笔写下这些词语时,它就凝固不动了,迟迟没法再那张空白的信纸上划出黑色的墨迹。“并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他想,耳机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不过这只是开始,”他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毛,“我必须得和他说上话。”

实际上,御主的建议也许真的有些用,因为很快他们确实就开始了交流——当天晚上,当英灵们听到有人拖拽着利剑走在走廊上,发出“阿玛迪乌斯”的咆哮声时,贝多芬踹开了自己的门,全副武装的出现在自己老师的面前,用暴力将他压制在地上。萨列里的意识被谣言折腾的脆弱不堪,看见自己的学生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奋力挣扎着,想要去到莫扎特的那边手刃对方。

“老师!萨列里老师!”贝多芬侧身避过那尖利的钩爪,看那件红黑色的盔甲在萨列里身上反复浮现又消失。他似乎从萨列里癫狂的红眼睛中捕捉到一丝泪光,而灰白发的男人抱住脑袋痛呼,精神崩溃的模样与白天判若两人。“萨列里老师,是我!”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应。

“我……我不是萨列里……那个男人已经被人杀死了……我…我到底是谁!?”

他质问着贝多芬,被随后赶来的其他英灵击晕。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贝多芬突然感到了深切的悲伤——他的老师在死后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这本来就是一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悲剧,是他最为厌恶的命运。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没有那么疯狂,虽说精神也十分脆弱了。”天草看了看昏过去的萨列里,帮着贝多芬把他带进房间之中,“时不时会有这样的袭击——当然,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就没有……我能做到的吗?”

天草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复仇者的安东尼奥·萨列里本身就是以谣言为蓝本所诞生的产物,即使消除了谣言,他依旧会像这样……”接着,他换了轻松一些的语气,“好在萨列里先生似乎和生前一样,十分喜爱甜食,甜味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对他有所愧疚?”

“是的…..”贝多芬说,“他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只不过在当时我没能真的站出来为他说话,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算是间接的凶手……”他伸手抚摸老师的头发,所触之物与生前一样柔软,却更为洁白。他看向萨列里的脸庞,微微颤抖的眼角显示着对方正在遭遇看不见的痛苦。天草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你有想要向他倾诉的事情,”他说,“现在的萨列里先生是听不见的。”

他又为对方简单的祈祷,随后就离开了,贝多芬看着萨列里,觉得耳机里的电流声过于吵闹。“萨列里老师……”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太过艰难,所以当对方醒着的时候,他从未说过。“我…对不起。”

“就是…..关于以前发生的事,我想我应该算是为您送行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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