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莫萨/萨中心】268

*昨天看到 @Kyrie eleison老师去了萨老师的墓前,拍了那里的照片还唱了舒伯特歌,实在过于感动于是火速码了这篇——

*补发的生贺,有一个长篇过于ooc和意味不明了等我改一改再发(缩),总之会做个整理之类的。

*是萨老师的寻梦环游记!(不是),其实,是死后某天的小故事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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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安东尼奥·萨列里来说,是有些特别的一天——他竟然从活着的世界那边收获了为数众多的花朵,一个小天使的塑像,还有…..一份压缩糖精?

他捧着那纸袋装着的甜蜜白色小颗粒,有些感叹。在过去的268年间,他或多或少的在生日亦或是祭日收到过花朵和祈祷祝福,却没如近几年那么繁华而热烈——即使比不上他在墓地中的两个学生,萨列里依旧十分开心:他的墓与其他在32A区的作曲家不同,在位置难寻的二号门与三号门间,与其他不同时代籍籍无名的人们葬在一起。光是寻找就要费一番心力,更不用提为止献上花束。

更难得的是,今天为他献上鲜花的人为他唱了一首舒伯特的D.407,那是那个孩子为了纪念他担任宫廷乐长50周年所做的康塔塔:

“~Kindest and best of all Wisest and greatest of all! . . . Bothgoodness and kindness flow benignly from you, God’s image You are my angel hereon earth I long to show my gratitude. Our universal Grandfather Stay with us alot longer!~”

实话是,听到如此夸张的歌词,他有些害羞。然而他已经快几百年没有再听到有人唱歌,所以颇为怀念与感动。那人最后将他墓前的花枝理整齐,似乎是庄重又严肃的凝视了他的坟墓一眼,最后离去了。那人的手上只剩三只颜色各异的花枝,萨列里想,可能它们会被分别放在贝多芬、舒伯特、还有莫扎特面前吧。

入夜,亡者的世界开始逐渐喧闹,墓地里的鬼魂们聊着今天见到了哪些国家的旅客,细数哪些人的墓前又多了新的贡品。萨列里难得的有了散步的性质,于是绕着维也纳中央墓地的边缘走动。这里的大部分鬼魂并不认识他,只把他当做一个和蔼可亲,在家人的看护下幸福过世的老先生,不知道哪些可怕的流言。于是他们同他攀谈,聊一聊哪些过去时代人们会说的话题——只有在死亡面前,时间会成为永恒。大部分亡者的记忆与世界都停留在了他们去世的时候,稍长的人会提到关于拿破仑的覆灭与维也纳遭到炮击的场景,稍年轻的鬼魂则会谈论有关茜茜公主与她丈夫间的旧闻。他从某些同龄的鬼魂间听到了约瑟夫二世的名字,止不住一阵怀念与感伤。

他又往前走去,对于要不要拜访32A区感到犹豫。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年轻的学生舒伯特往他这边来,并向他打招呼——“老师,”即使并非生者,他的脸上还是架着那副小圆眼睛,像是一朵暗夜中发着磷光的小蘑菇,“我看到有人为您的墓前献上了花束,”他有些激动的同萨列里诉说着,今天白天他在墓地又被游客包围时逃了出来,中途经过了萨列里的墓地,看见了有年轻的女孩与带着家人的男人为他摆上一只鲜花。“我才想起今日是您的生日!”

生日快乐!

他说。即使是鬼魂,也该有为诞生于世这件美好的事而庆贺。他们边聊边走,舒伯特有些无奈又高兴的说人们也并没有在看到贝多芬前辈后就忘记他,也为他献上了为数众多的鲜花。“只是,”他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希望他们不要再把花朵雕像上了……”抓着鲜花的纽斯女神,握着鲜花的小天使,连被加冕者的雕塑手里都被塞了花朵,看起来庄严又有些滑稽。萨列里听到他的话大笑起来,表示这是他被人们所喜爱着的象征,也是人们觉得他和善可亲的好意。

“好吧……贝多芬的墓前花束可能是这里最多的,”舒伯特说着,带着老师往墓地的中心位置走去,“他现在有些烦躁了——他似乎觉得过多的花朵会带来麻烦……”他们远远的就看见那个灰白发的男人,他正站在自己的墓前看着满地的鲜花发愁。有不少枯萎的,但是墓园的人还没有清除。他转身看见萨列里和舒伯特,似乎有些吃惊,随后想起了什么。“生日快乐,老师。”他说,带着那桀骜不驯脾气里难得的温柔,“您今天收到礼物了吗?”

鲜花与糖果,还有舒伯特的歌曲。他微笑着说,直到此时,舒伯特才知道自己那首饱含爱意的康塔塔在几百年后不仅出了唱片,有了网络资源,还被带到自己老师的面前演唱,羞的脸都红透了——在这之前萨列里没有想到过,原来已经成为灵魂的他们还会脸红。

“我并不介意你再唱一遍给我听,”萨列里同舒伯特打趣着,没想到他真的红着脸低着头小声的把那首康塔塔哼唱了一遍。约翰施特劳斯和勃拉姆斯听见了歌声,也向这边走来。周围他们以后的音乐家都向着这边抬起头,在了解了今日是萨列里的生日后纷纷向他报以祝福。贝多芬则选了墓地上比较新鲜的花枝,强硬的塞到了萨列里的手上,让他拿着。舒伯特看到前辈的举动,恍然大悟般的也给他递了几枝花。到最后,萨列里苦笑着抱着花束,觉得自己把死后所有受到的花又重新在同一时刻收了一遍。

“可惜莫扎特并不在这,”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萨列里陷入沉思。天色尚且是黯淡的,只有被云朵遮挡的星空悬挂于他们的头上。今天如此难得,要不要拜访一下过去的朋友?他想,随后告别了众人,向维也纳市中心走去。

街道上的人群络绎不绝,没人能看到有一位抱着鲜花徒步前行的十八世纪老先生。萨列里看着从他身体之中急驶而过的车辆,恐慌之中又感到有些有趣。他很久没从死亡的束缚中出逃,从那安逸宁静的墓地中离开,上街道走走了。这里的变化真是巨大,而在行走之间他还看到许多与他打扮类似的鬼魂——不少同他点头示意,也有人上前同他搭话。

在来到霍夫堡皇宫的时候,他看到不少历代的皇帝们在这里徘徊,想起嘉布遣会教堂确实就在这附近——意外的,他遇到了自己的陛下约瑟夫二世,而对方正在月光的照耀下沉思。看见萨列里,他微笑着同他拥抱,让萨列里不用再拘泥于过去的礼节——死亡让他们之间的身份阶级差消融了,他们现在并非君臣,而只是朋友。

“死亡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常在的陪伴。”维也纳人多半会有这样的看法,所以约瑟夫对于萨列里最后的去世并不感到过分的悲伤,只为他亲爱的宫廷乐师长名誉被侮辱感到愤怒。“但是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萨列里说,“我想大家都已经归于尘土。”那么过去的事就让它消散吧。

他们在此处攀谈,远处伊莎贝拉拉着八岁的特蕾西亚在游玩,而天空中的云层也逐渐被风吹散,露出一片澄净美好的天空来,伴随着悬挂期间的星月,向地面上的逝者们投来宁静柔和的光来。辞别了约瑟夫,他还有最后一处要去,只不过那里有些遥远,不知道能否在天亮前赶到。太阳的光辉会让鬼魂们失去力量——当然,不会消散,只不过要再等到夜晚才能自由自在的行动了。

他沿着记忆中十八世纪的街道走去,他已经独自拜访过很多次,记住去那的路途了。好在维也纳的总街道布局百年间都没有多少改变,前半还算顺利,后半虽然有些迷路,但还是抵达了那里——他站在圣马可斯公墓的入口,按照记忆的方向走了进去。莫扎特的墓碑前用红花与绿草铺成了一块象征性的墓地,大小刚好可供人躺下的。萨列里不知为何有些疲惫,抱着花束靠在他的墓碑旁,而小天使的塑像就在他的对面扶住额头,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细微的鱼肚白。果然,那金发的鬼魂也不在此处,萨列里过去不知道他的遗体葬在何方,现在也不知道他的灵魂游荡在何处。

长夜将尽,他想,明白了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会中央墓地那边,便准备闭上眼睛靠着碑石睡一觉。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吓得差点把手上的花束全丢出去,转身发现背后是嬉笑着的莫扎特。

“萨列里爸爸,你怎么会来这边?”他似乎有些疑惑,随后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吗?”

“那么,生日快乐!”他对萨列里说出了这句话,宫廷乐师长微笑着感谢了他。随后,就像是得到了满足似的,他困倦的闭上了眼睡在莫扎特墓前的花坪上,而那本该吵闹的淘气鬼没有打扰他,用自己墓前的花朵当做被褥,放在他的身前。而今天据他诞生于世,已经过了268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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