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生贺/萨中心】未知

*补发的生贺(合掌),大概就是一个各种各样大家知道的比较多的萨老师集合,顺序是:莫扎特传→法扎→fgo→史实

*第二人称叙事注意!对于每个角色的理解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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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你似乎再沿着一条走廊前行。这条走廊让你感到熟悉,就像是在某处见到过——外人看来,它是十八世纪的风格,鉴于巴洛克的奢华与洛可可的细腻之间。于是,你想起,这似乎与美泉宫那些镜廊是如此相似。比凡尔赛宫更加天真浪漫,比旧霍夫堡又华丽的多。特蕾莎女大公将这种装饰风格应用到了霍夫堡的皇宫里,开启了维也纳一个浪漫又美好的时代。

不过,这并不是你所在意,也不是你知道的——那边有一个门,在走廊上开启着,让你忍不住好奇的向内看了看。有一个将头发梳的油光水亮,长着意大利鼻子的男人正恶狠狠的吃着桌上的甜点,为接下来该写些什么感到迷茫焦虑。

“进来,”他说,大概以为是仆从或者学生一类的。于是你走了进去,来到他的面前,有些吃力的扒住桌子让自己与对方位于同一水平线上。他看到你的模样,有些吃惊,似乎是觉得你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人。

“怎么回事!?”他嘟囔着,起身拉着你的手,说着抱怨的话就要把你往外带走。而你看见了屋内的大键琴,问他是不是一位厉害的音乐家——他似乎对于“厉害”“伟大”这类傲慢而虚荣的词汇没有抵抗力,松了手表示那当然,他可是帝国的宫廷乐师长。他发现你对音乐有兴趣,表示愿意教你学些基础的。于是你点头答应,颇为期待的看着他坐在大键琴上演奏。

乐声响起,是朴素却扣人心弦的乐声。你想他大概确实是位了不得的作曲家,并且为能够从这里学到东西而感到期待无比。他长于教学,即使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会在授课时吃东西的傲慢老师。不过你并不在意——你也喜欢甜点,也喜欢被包裹在巧克力中酥脆的杏仁,又或者是刚烤好没多久的黄油小饼干。试问,这世间又有谁会不喜欢甜点呢?

所以你乐得他多吃些,并且分享这份甜蜜和喜悦。他大概是觉得你让人亲近,又十分可爱,便打开了话匣子同你诉说了他的忧虑和担心——他已经快步入五十岁了,但依旧没有真心觉得值得传世的作品出现。他又自傲又自卑,而这一切矛盾的来源是一个天才——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

“小心,”他对你说,“世界上是真的有不学无术的天才的——他们挥霍着自己的才华与天赋,却又真的出色,小试牛刀就能毁了你为止拼搏十几年的骄傲——”

嫉妒,他说,这并不是错的。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笑容。“好在莫扎特已经不在了,而这世上能够真正理解他的就只有我。”而你已经在衣兜间装满了糖果与饼干,觉得自己必须离去,起身向他告别。因为嫉妒而陷害,可这嫉妒的来源究竟是何?你离开房间顺手关上了门,看见门上一个小小又灰暗的刻金牌匾——《Amadeus》

于是你转身继续向前,却听到又一阵吵闹声从另一处房间中传来,有个眼角带着泪痣的男人从他的房间之中离开,你能听见那里面传来悠扬又令人神往的乐声不禁探头张望——那似乎是一位女高音歌手在一位金色短发音乐家的指挥下在排练歌剧,德语你不是听得很懂。那个男人看到你试图窥视里面的场景,连忙把门关上,同样疑惑着你为何会在这。

他浑身颤抖,表情惶恐。你迷惑只是优美的音乐为何会让他如此混乱,他却摇了摇头。

“不…不……他的音乐是至高无上的…”他涂了黑色指甲油的双手在身前胡乱的抓住领花,试图将它复原,却不得要领。“但是那太美了…那美的让人痛苦…”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说着,你能听见那低沉又惶恐的声音里透着对美好之物的妥协软弱,软弱里却又暗藏着疯狂。“那就像是灵魂里的尖刀…太危险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

你提议,如果喜爱,那直接对对方言说又如何?他却连忙摇头拒绝。“那样,我会被置于死地。”他被汗水打湿的前发黏在额上,黑色的眼睛如夜晚的潮水般,反射着来自外界的光芒,情感的暗流在其间涌动。“莫扎特…莫扎特的音乐,是被缪斯亲吻过的,相比之下我只是个凡人——”

你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位怎样的人物。如此看来,他使人痛苦,又令人着迷。你向着惊慌失措的人询问,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慢慢开口告诉你:如果说如他一般的音乐家是微微燃烧的蜡烛,是用这份温暖点亮音乐盛殿一隅的小角色,那么莫扎特就是太阳——他耀眼而灿烂,毫无保留与戒备的将所有的才华倾泻而出,将自己的爱与音乐给予世人。可是既然太阳存在,那要蜡烛还有什么用呢?他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在几乎无限的光亮面前,萤火虫也会因愧疚而死去。

他脆弱无助,像是一只被献祭的羔羊,而送上贡品的对象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你想了想,只能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惊讶的目光之中,捡起从他衣袖里掉落下来的小刀——你想用它来切蛋糕应该很方便,于是就向他讨走了它。

继续向前,你本以为会见到更多用金丝与镜子装饰的走廊,可在走出一段距离,转过弯后,周围的一切却全都光滑了起来——字面意义上的,这条走廊似乎用一大块金属铺在四四方方的墙壁上,让你觉得自己沿着一个方形的铁通内壁在行走。你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铁匠铺里面没有见过又能造这些东西的地方,而这些金属的连接处竟然没有破口。

你觉得此处有些寒冷,并且诡异。前方有着一扇与走廊同样风格的白门,除了把手是古铜色的,其他一切都是纯白。当你从门后向内小心张望时,发现里面有一个白发红瞳的男人被绑在铁质的座椅上,神色憔悴。

他与前面的两个人都不一样。你想。他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身上的衣服是你所没见过的款式,条纹布料做出的利落男装。你还注意到他的腰间别着两把剑鞘,而剑是十字形的。他用红色的领巾遮住了脖颈。出于同情,又或者是其他的想法,你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而他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你做出一副惊奇的表情,不耐烦张口说。

“别过来,不要刻意靠近死神身边……”你看到他有着边缘尖锐的牙齿,有些相信他那套死神的说辞。可让你在意的确实他胸前挂着的吊坠,那是他与外边走廊唯一相似的东西。于是你又靠近了一些,他低声吼了一声,你被那之中包含的沉重情感吓到,停住动作,又看见那双野兽一样的血红双眼,双手发抖,忍不住哭了出来。对方大概也没想到会将你吓哭,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着“所以说我不擅长对付啊…”放缓了声音问你来着是做什么。

你与他说自己是迷路了,并说自己刚刚走过了一条像宫殿一般的走廊,随后发现了这里。当然,你也与他说了自己见到的那两个有些奇怪的人,提到了莫扎特这个名字。

他突然大喊起来,“阿玛迪乌斯….阿玛迪乌斯啊啊啊啊啊!”你注意到他似乎想挣开身上的锁链,而它们嵌入他的身体之中,将他紧紧捆在椅子上。你感到恐惧,忍不住询问:那个叫莫扎特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第一个人说他是放荡的天才,第二个人说他是世界的太阳,而面前的男人听了你的询问,迅速的回答:

“那就是个洋梨脸的人渣!”

可是,他很快又犹豫了,放低声音说:“但是…但是他确实是被神所宠爱的人——而我是必须要杀了他的人…我必须杀死神的宠儿。”

他比前面的两个人更加古怪,也更加危险。你想。杀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不应当是轻而易举能做出来的。“你与他有什么仇恨吗?”你问,他狂笑着回答。

“仇恨?哼哼哼哼….除了他那条讲荤段子的舌头,我大概没有其他的理由…不…但是世人是如此谣传着的,我因为嫉妒而杀害了莫扎特,这是令人憎噩的可耻的恶意伪造的谣言!……是利刃…但却是我存在的理由,我必须杀了莫扎特——”

如果它们都是谣言的话。你迷惑着,那么它们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根本没有变成真实的必要,你也没必要去杀了他啊?他听了你的话,似乎更加的混乱,“那么…当应该被朱砂职务死亡时…我该怎么办呢?我…我到底是谁…”

你觉得这样的讨论和疑问实在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因为从根本上你就听不太懂。走了那么多路,刚刚又哭过。你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和饼干来。

“要吃吗?”你问他,他迟迟没有回答,于是你又补上一句。“很好吃的。”

你来到他的身前,想要把糖果喂给他,又觉得对方身上的锁链太紧,而你用手这么做似乎太失礼了。他大概不是个坏人。你于冥冥之中感受到。于是,掏出小刀,你拉住锁链的一段,吃力的把它卡进去磨来磨去,“啪”的一下把锁链弄断了,高兴的帮他把身上的束缚摘下。“我不懂…..”他问你,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你明明如此惧怕我,却帮我解去锁链……你不怕我袭击你吗?”

你摇摇头,和他一起分享了糖果与饼干。他边一脸厌恶的说“这么甜?可要点脸吧。”一边欣然接受了这些甜蜜的点心。当你们吃完后,他说愿意帮你引导向正确的道路——从这里出去后再往前,左拐,那边大概就是出口附近。你对他道谢,抱住他的腿表达感谢,他却不耐烦的把你轰走,关上了门。按照他指示的方向,你走过了这条令人奇怪的走廊,重新到了镜廊里——如他所说,在你的正前方有一间像是办公室般的地方,里面有一位看起来十分和善的先生在忙碌着,头发已经带着些微白。你伸手敲了敲门,他看向你的方向,摘下眼镜。

“小孩子?”他问,“你是迷路了吗?是哪位公爵先生或者夫人的孩子吗?”

他让你进去坐一坐,而屋内就像是一个歌剧院经理的办公室。你可以发现那些随意放在桌上的乐谱,还有各种邀请函,书信。他为你端来一杯热巧克力,坐在你的面前向你询问。你说了你的经历,他似乎觉得这过于难以置信,认为是孩子天真无邪的想象力。“当我小时,我也有过类似的梦或者想法,”他笑着说,你发现他的眼睛是蜂蜜般的棕色。“不过当我长大了,我就把过去的事都忘了。”

他并没有和你聊很多,但你感觉的到,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当你试探性的询问莫扎特时,他略带遗憾的说:“那是位极有天赋的人,我对他的作品抱着真诚的喜爱。”随后,他叹了口气。“不过,他去世的太早,自身在与人相处上也有些性格方面的问题,不然他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的。”

你不嫉妒他吗?

怎么会呢?对于美好的音乐应该是赞扬与欣赏,我并没有任何理由去嫉妒他。

你不害怕他吗?

他与我的歌剧、创作主张不同,但毕竟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同事,是朋友,我想,除了伦理道德上的问题,我大概也没有去害怕他的原因。

你不会想杀了他吗?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瞬间愣住,随后笑了起来。“我想我不会,”他说,“不如说,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他摸了摸你的脑袋,“你还小,不应该把这些可怕的事情挂在嘴边。记住,我不会去有意伤害别人,你也不会。”

“答应我,好吗?”

他向你询问,而你看到了桌上文件的签名——安东尼奥·…

你想他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名字,点着头回答,随后因为突如其来的疲惫昏昏沉沉的睡去。当你醒来时,父亲在你身旁有些愤怒的看着睡在草丛上的你,揪着你的耳朵喊着你的全名,把你丢进了禁闭室里。

“安东尼奥·萨列里!”你可以听见他的怒吼,这对一个八岁的小孩来说太可怕了——于是,你缩在墙角里偷偷吃自己藏好的糖果,回忆着刚刚在教堂里听到的管风琴演奏。你又一次为了偷听音乐而离家出走,父母不明白你的狂热,却也不反对,只是不希望你在家务过于忙碌的时候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溜出家门跑去寻欢作乐。

“但是……”你委屈的嘟着嘴,舔着指尖残留的甜味,“那些音乐真的很棒……”路途有些遥远和疲惫,当你回到家附近时,看着那柔软的草丛忍不住躺在上面睡着了,似乎做了一个奇异的梦。在那里,你遇见了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人,见到了未来的一些碎片,却又转瞬全部抛在脑后。毕竟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尚且不知维也纳的街市与那宫廷之中的美妙乐音,尚且不知那些等待着与你相遇的人们,也尚且不知,未来的人们将会怎样评价、怎么演绎、怎样诉说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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