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GO/加萨】梦中之人

* 根据@🔸Krab🔹个本通贩中🔸 老板自设的“绝对帝国宫廷乐长”剧情和人设写的小短篇,caster萨列里与他的老师“梦中之人”加斯曼间的故事。师生情(大概)

*人设与背景的话请走:安东尼奥·萨列里和背景故事

                                    加斯曼老师设定

*可能会和老板的设定有些出入和bug(谢罪),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祝看的塔诺西!

————————————

是夜,烛火熹微。由于约瑟夫二世节俭的习惯使然,连萨列里在夜间继续工作时都只会点燃烛台上半数的蜡烛。借着那些光,萨列里继续在乐谱上涂涂改改,准备着学生们音乐会上应该演出的曲目——英灵不需要睡眠,其实也不需要灯火便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但是安东尼奥·萨列里喜欢夜半时分摇曳的火光与窗外维也纳的虫鸣,喜欢此时万籁寂静的大地与从窗帘缝隙间流泻而下的星光。一切在夜晚都是半遮半掩的混沌状态,如同尚未定型的世界,如同尚未决定的命运。

他现在是caster,一个本不该存在的职介……也许他应该痛恨赐予他谣言的命运。可是他并不如自己那位灰白乱发的学生般斗志激昂,而已学会冷静看待事实。诚然,按照史实,他应该被谣言扼死在生命的第七十五载年华——然而他也因为史实能够遇到现在身边所存在的一切人:约瑟夫二世、舒伯特、贝多芬、李斯特、克赛、博马舍先生、苏斯迈尔、格鲁克老师、海顿先生、卡瓦列里、达蓬得,还有……

“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下。”

那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青年般悠扬,如同一道阳光在午夜时分从匣子中被取出、消散。“我没事,加斯曼老师,”他笑着转过身去,那个人手中怀抱着深春时节所为他披过的外衣,那不了的颜色与他的头发相一致——无法耀眼如黄金,却非冰冷如月光,淡淡的亚麻色,混合了些棕黄,如同他脸上的笑容般和煦的颜色。“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学生,而我总是会心疼一个点灯夜读的孩子。”加斯曼不由分说的拿起手中的外套,领前紫色的领花轻轻摇曳。他威胁着萨列里要么上床好好休息一下,要么就在后半夜多加一件衣服——他那身现代风格的西装总会让十八世纪出生的老师觉得有些单薄。

“好吧,听您的话。”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羽毛笔放在桌上,又被加斯曼叮嘱要收好。“还记得以前你没收好墨水盒时发生了什么吗?”他抱着衣服回忆着,嘴角挂着微笑,“那次你背着我写了一首小夜曲——结果就是没收好的墨水盒暴露了这一切。当时我收掉了你房间里所有的纸笔,禁止你悄悄创作……”

“您那时认为我基础薄弱,还需要再好好的磨练一下,实际上那确实是对的。”萨列里点点头,拿起灯火摇曳的烛台,拖着步子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加斯曼说的对,又或者他说的总是对的,萨列里确实有些疲惫了。当他换上白色的长睡衣倒在床铺上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时,加斯曼坐在他的床边,看着自己的学生如同突然回到十五岁年华一样钻到被窝里,用一双鸽子血般的眼睛望着自己——烛火与魔力在其中流转,萨列里是这个世界的一切,但加斯曼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怎么了吗?”他笑着问对方,作势要替他吹灭烛火。

“老师…我睡不着……”萨列里躺在被窝中,把被子拉起盖住自己的嘴唇,在下面小声的说。“我感到很疲倦,起初的开心也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会有其他人盯上这个小世界,它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有那么脆弱。”

“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我好吗?”加斯曼听了萨列里的话,把烛台放回巴洛克风的白色床头柜上,摸了摸萨列里白色的头发。他现在虽然以最初相遇的青年到中年过渡的模样被召唤,但无论如何他去世时萨列里都已经二十四岁了,毫无疑问,加斯曼是陪伴他最长久最亲密的老师,如同他的第二个父亲。他用过去哄托尼的方式同现在的帝国乐师长交谈,依旧待他如一个孩子。于是萨列里也放下心来,慢慢的阐述起了他的担忧。

“我塑造了其他人…但是他们是真是存在的吗?还是说只是自我满足的幻象…如果被其他世界——比如迦勒底,我另一种灵基中有关于那处的只言片语,他们会把‘错误’的世界削除,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那么做。他们会对现在的维也纳下手吗?我所做的又是正确的吗?”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上的表情愈发脱离品日里在学生面前那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态度。无论何时,在老师的面前学生终究是学生,这点对萨列里来说也适用。“加斯曼老师,”他问着,把后脑勺埋在枕头里,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伸出一只手触碰着他的脸庞、胸脯与手指……

“不用担心,我确实是存在的。”他拉住萨列里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打击出具有实感的声音。无论是传言亦或是功绩,加斯曼都没有进入英灵座的资格,因此萨列里借圣杯的魔力亲手塑造了他,却对加斯曼的职介、星级一无所知。

“我确实是存在的….”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拉住那只手,把它乖乖放回被子下,亲了亲萨列里的额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对于你来说我们若是真实的,那么对这个世界就是——因为维也纳为你而存在,安东尼奥。”

若是有无法完成或者感到忧虑的事,去向你的学生与朋友们寻求帮助吧,老师也会出一份力的。加斯曼一条条的给出建议,用温柔的话语让萨列里逐渐安心下来。

“我真正所害怕的是……”听完老师的建议,萨列里别过眼睛,不去看向面前的老师,“这里的一切总是会迎来终结……无论是被外来的入侵者夺走圣杯也好,还是圣杯自己的魔力耗尽,我消失后维也纳也一同不复存在也好……”人类死去后拥有着灵魂与英灵殿,但是伪英灵的末路只有真正的虚无——不复存在的死,早已知晓这点却无时无刻不在向那深渊靠近。他说,眼中含着些泪水,双手抓紧被褥。“我真正害怕的是这些……这一切太过美好,如同一个梦境,这固然很好…….可是我也只拥有它,而梦总是会醒来的。”

“那么我便是你梦中的人——”他拍了拍萨列里的额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一切都会结束,那么比起害怕,还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比较好——生命本身就是不公的,又长又短,朝生夕死者有,而宇宙一直存在着,我们的文明、魔术、乃至一切对它来说又只是短短一瞬的烟花,没有丝毫意义……”

因此,比起苦恼这些从来都没有正解的问题,还是先想些更开心的事吧。加斯曼说着,又问了他一遍。“你还是睡不着吗?”

“英灵不需要睡眠……”

“但你已经很累了,我能感受的到——不如我将过去的那些事讲给你做睡前故事,如何?”

他点点头,于是加斯曼轻声细语的讲述起来:在1766年的威尼斯,五旬节结束一个月后,一个威尼斯假面们依旧卡在上涨河道中的雨天,他被萨列里的老师带着去看一个威尼斯贵族新收养的孩子——莱尼亚诺来的孤儿,很有音乐天赋,可爱乖巧声音又讨人喜爱,像是一只平原里的百灵鸟。他听着这些夸赞之语,见到了屋门后向室内张望的红色眼睛——红的像樱桃、像番石榴,却不是真正乖巧的媚态,而是藏着些火焰的神情。

只是第一眼,他就想起当年自己流落街头,被教堂堂区牧师们收留,最终得以走上音乐道路的故事了。“那是我就认定你会是一名杰出的音乐家——实际上你也确实是,我为你感到自豪……言归正传,还记得我们怎么去维也纳的吗?”

“马车,我记得是。”

“是,那可真是颠簸而又疲惫的一场旅程,在森林里我们还见到了狼。”加斯曼小小,用手指做了个狼的剪影,透过烛光投射在墙壁上,“我当时想要是真的被狼袭击了,该怎么带你逃出去——好在它们并不敢真的劫掠马车,一切有惊无险。”

去维也纳的第一天,他就带着萨列里去了意大利教堂,告诫他要谦卑,要将一切音乐都献给上帝,献给神,保持纯洁的动机与本心——萨列里之后也确实这么做了。“我那时带你去了不少的地方,”加斯曼回忆着,“格鲁克先生…我记得你们就是在周日的沙龙集会上见到的。”

还有约瑟夫二世….那是晚间音乐会的事,实话是他第一次给你那么多零花钱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并且有些嫉妒。老师笑了起来。那比我写一部歌剧挣得还多…不算加成的话。“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您竟然没有赶我走。”萨列里说,“在您和师母结婚后,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搬家的打算——没想到您在婚礼结束的第一刻就来挽留我,让我不要离开。”

“因为你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加斯曼说,“我想你一定已经想了很多,也注意到你当时并不是很快乐……所以我猜你是不是在担心留去问题,如此看来我猜对了。”

没您想的多,老师。萨列里慢慢闭起眼睛。没您更了解我自己。

“困了吗?看来最后的那部分讲不了了——虽然也没有好讲的,我运气不好,被马车撞了,仅此而已。”他看见萨列里微微皱了皱眉,苦笑了一下。“行,你不喜欢我就不讲了——实话是天也快亮了,晚安…或者早安。”

最后落在他额头上的是一开始哄他睡去的吻,萨列里睁开眼睛,感觉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夜。加斯曼的身体在逐渐亮起来的窗帘光里变得如同消散的夜色般迷蒙,如同停在草叶上的露珠般消散。“我们今晚见,如果你又熬夜了的话——”

老师同自己告别,而萨列里长叹一声,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从被褥间起身,看向窗帘中落下越来越亮的晨光——弗洛利安·利奥波德·加斯曼,他的老师,他的幻梦,他试图对自我进行解答而捏造出的伪英灵。然而就像是对方告诉自己的一样,他的疑问本身就无解,所以加斯曼也必定不会稳固的存在。萨列里生前所遇到成百上千人之中,唯有加斯曼是知道哪些问题的答案,知晓引导一个孩子的方法的——然而,

“梦中之人,老师,确实如您所说。”他起身,拿起烛台,向着走廊上走去,“梦,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请再让我多睡一会。”

届时我能再见到你,届时我能再看到大家。

萨列里推开门,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在门口等着他给他们下派新的任务,抱怨着卡瓦列里不听指挥,而苏斯迈尔又陷入自己是克赛父亲的谣言影响中无法自拔,被海顿好好的教训了一顿。“哟,今天感觉如何?”博马舍站在屋檐上同他打招呼,报告周边的情况,而格鲁克也推开窗户来,笑着询问萨列里有没有什么新的乐谱。肖邦在找李斯特,而帕格尼尼同达蓬得有说有笑。“等会还要去见陛下…”他说着,与他们挥手告别,踏上去往霍夫堡深处的道路。

有阵风吹过,他回过头,只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幻影,一种并不存在实体的感觉,除此以外谁都不在。安东尼奥·萨列里想要念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梦中之人的名字,却还是闭上了嘴,转过身,毅然决然的离开,向着更深的梦境中不断坠落。

——————————end

评论(8)
热度(196)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谷一家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