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你x真宫寺】无人来过

*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写了乙女cp,wwww←假的

*说是乙女cp其实并不是x只是互动向的,“你”的性别其实更偏向中性?甚至还带着一股大叔味?←道歉

*其实不是很推荐带入x

*会有血的描写,会有精神污染的部分,所以请心里脆弱的人注意避雷!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可能含有专业知识错误。

*希望大家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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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说到图书馆的时候,不要老觉得那是一个棒到不行的地方。

意思就是——时代,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人们的阅读方式,还有对于知识的尊敬程度。你可以捧着一本亚马逊邮寄过来的大部头,也可以端着新买的kindle下载电子书,虽然,过不了多久它们都会在书橱里积灰。还有手机,上网一搜就是各种碎片知识,虽然,大部分都没有用。

就比如你手上这本《成功人士拥有的一百种良好心态》

意思就是——现在的图书馆似乎是老古董了,旧时代的产物,蒙上灰尘的结晶。来这的人大部分是蹭网的,或者只是好好占个座和旁边的人你浓我依。供不应求的不再是图书,是座位。而你想看的书籍总是被人借走,一翻记录发现是半年前。

而你把被别人背脊撞掉的《长寿的唯一秘诀:不生气,不动怒》放回书架,只因为那个三白眼的管理员一直盯着你看。

意思就是——别笑,但是有的时候,你真的会想这到底是饮食店还是公共图书馆。垃圾桶里塞满的是各种各样的食物袋子,包装带上纸质卡通人偶的头被油浸透,泛着难看的暗色斑。闻不见气味,但是想必不会高到哪去。而你用双休的宝贵时间来公共图书馆,本想陶冶情操,却被各种弄脏的路面弄得胃袋抽抽。你走,你走了很久,但是小说区人流爆满,还有教育区,还有童书区,还有保健书籍和家政书籍区。

最后在经典书籍区,你拐了个弯,转身就走。有几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在那边吸烟,他们脚边是雷蒙德·卡佛的《大教堂》,身边是埃德加·劳伦斯的《拉格泰姆时代》。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悬在他们头上,白色封面的那一版,像是外科医生的白大褂,看着其他两位因肺癌去世的作家,也看着那些还在不停嚼吧烟嘴的人。

《请你安静些,好吗?》,它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你路过这里的时候用余光看了看周围,但是并没有人去看这本书,没有。

你往上,往上。踏上鹦鹉螺一样的阶梯,往上,往上。

上方是外文书籍和专业资料区。周末,只有这里会安静一些,这里冷冷清清,连保洁员都没有。只有要赶制毕业论文的学生们端来一大堆资料,安安静静的敲着自己的键盘。

而你打了个喷嚏。不知这里漂浮的灰尘是不是触碰你脆弱发红的鼻粘膜了,你捂着鼻子揉了一阵,让那发酸的涌泪感消停下去。周末,多么美好的时间,你顶着感冒穿过人群终于在冷清的顶层发现了难能可贵的安静之座。

真棒啊。

言归正传,你脱下外套,因为一阵狂奔,身体微微发热。四上有一层厚重葬地毯,落地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市。而此地清净,只有高大的书柜,在日光灯下投下阴影。你随便选了一块,把外套披在座椅背上,没看书籍分类就走了书林之中。

这是人文学科区,没有几个人在,你只听见对面几排书架里有微弱的脚步声。书的出版日期从1967年起,依时间递进,全部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那种。《超越快乐原则》、《集体潜意识的原型》、《法律进化论》....边走边看,你发现了一本讲白奴的书,拿上。旁边是《性学三论》,你把它抽出来。可惜了,才细细的翻了十几页,你就发现自己以前看过。而这里并没有其他的相关书籍。

于是你想把书放回去,透过缝隙注意到书架对面有一个蹲着找书的女孩。棕色短发齐耳,脸看不见,但是身形看起来十分可爱,是会在别人讲荤段子时羞涩的捂住脸的那种女孩。你心里说着“失礼失礼”,就像是孩子想要做坏事,险些被父母发现那样,把性学三论放回去。还好,那个女孩没有抬起头来,只是盯着书架下方的书。而你呢,你经历了这样的一出内心旁白的独角戏,随便抽了一本《象征之林》,拿了一本《死亡美学》,溜之大吉。

等回到座位上,有一个打扮异常的人坐在了你的对面。

图书馆里有空调,室温在刚刚好的程度。你虽然感了冒但也没带口罩,穿着便服就出门了。对面那人却捂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围着黑面罩,只能从余光中感觉对方很白。你竖起书开始读,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先是从黑色的长发判断是女性,又从肩膀的宽度开始举棋不定,等到你为那身仿制的军服而好奇不已的时候,对面抬起头来看着你。

“怎么了吗?”

是男人的声音,慢悠悠,冰冷的声线。那双暗金色的眼睛自帽檐的阴影里窥探着你,像是细细打量猎物的蛇。

“没什么...”嗓子因长时间不开口说话而嘶哑,慌忙之中,你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听懂了,只是迅速假装自己在认真读书。这回,轮到对方盯着你看了。你感觉那股视线从你的额头移动到你被书挡住红肿的鼻子,扫过你的全身,最后停留在你手上的那本书上。这人在干什么?你思考着,情不自禁挺直脊背。

“全名是《象征之林—恩登布人仪式散论》。”

“嗯?”

他说,你问。对方顺手把一缕身前的碎发理到脑后,你发现他的手上缠满了绷带。

“你手上的那本书上,虽然书名只提取了象征之林这几个字,但是我刚刚说的是它的全称。”

“是吗...我没有看序的习惯。”你翻动书页,回到前面。有译者序,也有出版序。译者序里提到“为了让书名便于识记,提取了几个字。”

“真的。”你说,用目光去偷瞄对方的书。但那看上去像是民间传说论文集,旁边还有打印的版本。白纸黑字,虽然很清晰,但是你尝试着倒认了几个字,实在读不下去了。

“不过你好像看过这本书,难道是人文爱好者?”你说着把书稍稍放下,身体前倾,一种希望与对方有更多交流的姿势。

对方似乎发现了你的心不在焉。实际上,刚刚你扫过的几页关于恩登布人仪式中的象征符号,也许是很有趣的东西,你这样觉得。但是象征符号具体又指代了些什么,这些象征意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渊源,虽然书中或多或少的提及了,但粗看之下,你是全然理不清楚的。

“我对民俗学有所研究。”他这么说着,放下手中的论文集,合上放在一边。图书馆很冷,这边安静的异乎寻常。你会突然这么想,随后对楼下的喧嚣在头脑中闪过片刻的留恋。他看着你,你察觉到那种寒冷似乎来源于他的目光深处。图书馆很冷,你又这么想了一遍,下意识的想要将外套披在身上。

“这本书是维克多·特纳的代表作,而他本人也是英国那个时期人类学家、象征仪式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在桌子上摊开手,像是要开始一场演讲的前奏。“书是围绕着非恩登布人的仪式书写——非恩登布人是非洲的原住民之一,而这本书其实正如我刚刚所说的一样,是散论。因为它的十章是相对独立的,由特纳当时在非洲写下的论文集汇聚而成。所以读起来会有些间断,但也能反映出他的思想变迁,可以说是难得的作品。

“是这样吗?”你插不上嘴,只能僵在那里听他娓娓道来。

“这本书在出版后也受到了好评,被人类学界称为学界在二战后最有影响力的民族志...虽然有过誉的成分,不过还算是一本很有趣的书。”

“人类学?”

你问,“你研究的不是民俗学吗?”

“民俗学在很多欧美地区,和人类文化学是混合起来的,而且作为媒介学科,本身就是要接触很多其他学科的知识的。”他手指交叠,放在身前。“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本书?”

说罢,他笑了笑。

“或者说,这本书为什么会选择你呢?”

“我只是顺手拿的。”你这样回答,对方似乎轻微的摇了摇头。

“不一定,我不太认为外行人会随手选择这样的一本书。”他低下头,像是思考一样的说。“那边的书架上还有很多更加通俗易懂的书,封面也比旧书更能吸引人...你应该是从楼下上来的,那么选择趣味性强的读物似乎是更合适的选择。”

“我确实是从下面上来的。”你说,“我确实也想找一些更有趣的书...不过这里都是学术专栏,大概也没有其他的选择的了。”

“话说回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你反问,他将交叠的手指松开,放在书上。

“算是吧,最近查资料查的频繁,是不是就会过来。”

“是这样吗?大学应该还没到毕业季。”

“我并不是大学生。”他说着,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书架那边。

“你的个子看上去很高...不过还没到那个年龄吗?”眼前的人比预料之中要小,你不由的吃了一惊。“不过高中生就能了解到这个地步,真是了不起啊。”

“话说回来,你对象征之林这本书这么在意,是为什么吗?”

现在是反击,对刚才问题的自我梳理。你这样想着,感受着粗糙书页摩挲过手指的触感。他没有马上回答你,沉思了一会。安静的空气将这段空隙无限的拉大,你终于忍受不了,反手将外衣披上。看着你披上外衣,他眨眨眼。

“你觉得这本书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问你,你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研究恩登布人的仪式啊?”

“不是。”他说,微微闭上眼睛。你松了一口气,随后听着他的声音幽静如潭水,再一次响起。

“人类学研究的一个经典问题就是——为什么一提到社会规范或者责任,我们就不得不遵守?或者说将遵守它们当做一种荣誉。”他说。

你的双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将腰杆尽力挺直。现在,他的声音就像是敲击在走廊上的脚步声了,你无法全盘接受,却又情不自禁让他在耳边萦绕。

“因为,不遵守的话就会有不利于社会稳定的事发生吧?所以我们才会去遵守。”你回答,对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样考虑的话也没有错,但是社会本身是如何形成的,而社会规范与责任又与明确的法规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解释是无法彻底说清的。说到底,责任的基础建立在社会权利之上,是有这样的看法的,但是社会权利又是依靠什么实现的,这就是值得深思的地方。”

你感觉脑袋有些晕,对方说的话你不能很好的跟上。“总之,这本书研究了责任和社会规范对吧?”你高度概括着。

“这么说也是没错,毕竟象征之林涉及的内容还是十分广博的。”

“那象征又和你刚刚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你继续问,对方重新看向你,将那股视线置于你身上。

“特纳是这么认为的:应尽的责任和规范,在早期是以仪式的形式展现出来的。仪式中必定会存在诸多象征性的符号,其中支配性较强的符号则不断演变,进而形成仪式的一个特点,一种代表,慢慢演化成责任和规范的一个象征。”

“理解起来...有些滞涩...”

“那么换个说法好了。”他想了想。“有成语是‘绳之以法’。在这里,绳从工具性的象征符号变成一种带有支配性的象征符号,进而代表了法律的意思,就是一个事例。”

“还有诸如不遵守道义会收到‘报应’‘灾祸’,这里的报应和灾祸其实也是一种象征。中国还有‘鼎’这种仪式性非常强的象征,而它本身也是社会权利强大约束力的体现。可以说,过去的原始巫术思想其实并没有在现代社会完全消退,不如说反而被赋予了新的形式和生命力。”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激动。这是一些浅显易懂的事例,你也能很好的理解对方刚刚所说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这么一看确实是一本十分有趣的书。”你咳嗽几声,重感冒没有完全消退,长时间的思考又让你有些疲惫。“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确实在某处看见过这本书的介绍...不过只是很粗略的提到了仪式部分。”

“那么,可能你的潜意识里对于这方面有所引导。”他说着,整理了一下桌上文献的复印版本。“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希望下面的人遵守图书馆的道德规范吗?”你开玩笑一样的说着,对方的眼角似乎带着一点笑意。“说不定呢?”

“心理学方面的话我大概知道一些...不过都是弗洛伊德的理论了。”你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继续说着。“潜意识的想法平时一直被压抑,只在适合的契机通过前意识来到我们的意识之中...我记得是这样的没错,然后你心里一念之差的想法,一时冲动的念头,还有以前强烈的想法,就会被有所替换的变成等价行为....大概是这样的?”

“嘛...我在这方面是比不上你,你的学识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你这么说着,对方看了看时间,大概是要走了。你这样想着,看着他慢慢起身。

“那这本死亡美学呢?”他伸手指了指你选择的另一本书,似乎是随口一问。“那你又为什么会选择这本书呢?”你拿起那本厚重的死亡美学,也有些疑惑。你不是持有“物哀”情节的传统派,也不是喜欢看金阁寺烧掉的人,这本书对你来说,确实有些突兀之感。

“也许是因为死亡是我们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命题?”你回答。“所以用‘美学’来描述它,总是容易让人感兴趣?”

“也有可能是和我的潜意识有关呢。”

“是这样吗?”

他不置可否,将理齐的复印件堆放在身前,将手上的论文集压在上面。然后慢慢将右手放在上面,探身向前。

你看见那黑色的长发如同流苏一般垂落,扫在桌面上。而他的肌肤苍白的如同石雕,那眼中的光芒如同夜枭。

他只是俯身询问你:

“那,你认为,什么算是美丽的死亡呢?”

你听见那个声音问你。第一次,你看见你的身影倒影在那双眼睛之中,你的鼻尖感受到一阵清冷的湿气,你身上的大衣如一片鹅毛,根本无法抵御住那席卷而上的薄暮之感。

而你,

你觉得是如此惶恐。

意思就是——那些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些和你争抢座位的情侣与孩子,还有那些油腻腻的食物包装袋现在已经惘若隔世。它们就在楼下,就在那里等待着,而你却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一样了。

意思就是——当你看见那双眼睛,那双对面少年的眼睛时,你不觉得对方是一个高中生。你说不清那是什么,就像是松鼠说不清将他们吞吃下肚的是什么动物,被子弹从后脑贯穿的人无法得知杀了他们的人。罩上头罩的人自认为很安全,因为他看不见勒住自己脖颈的绳子和那双不断绞紧的手臂。

而现在,你察觉到了那绳子正在一点点的收紧。

慢慢的,慢慢的。

意思就是——你想不起拿起这本书的理由了,你也想不起为什么会如此恐惧,为什么会感觉到冷,为什么会如坐针毡,为什么会....

“是天鹅之歌吗?”他接着说,“还是在樱花树下发狂,而被埋葬,最后随花瓣一起消逝的人们?”

“不..不是。”你这么说着,胸口传来被压迫的触感,心脏狂跳。

“还是说是欧洲中世纪所崇拜的骷髅之舞——与死亡共舞?”

他说,你听。

“那个鼠疫和大灾害盛行的年代...死者抓住活人,拖住他,取代他,从而变得自由...1409年在莱比锡有该城妓女参加狂欢日驱逐死神的仪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

“因为,鼠疫它显露出了对交欢的渴望,与死亡无处不在之间的暧昧关系...就像是大母神们的陶器,死总是与性所挂钩的,那你所认为的死亡美学,是这样的吗?”

“.......”你说不出话,只是摇着头。他笑了笑,你看见那可以有瑰丽的笑颜,却只感到血液结了冰,那些碎冰沿血管逆流而上,破开了那颗狂乱不已心脏。

“那....”他顿了顿。“曾经有过这样的故事.......”

“在赫利奥加巴拉皇帝的一次盛宴上,为了使暴君得到最大的满足,侍者们从天花板上撒下玫瑰花瓣。无数花瓣飘落到赴宴者身上,有不少宾客竟被深埋花中,窒息身亡。狂欢的最高潮以及其伴随而来的死亡,你所认为的是这样吗?这是你选择这本书的原因吗?”

“不..不是...”你下意识的说出口,脚像是黏在地板上一样无法动弹。你坐在座椅上后退一些,想必现在的表情很难看吧。等等,等等。你在这样叫喊着,那些话却无法突破喉咙。它们和你的血液一样,冻住了,停滞了,无法动弹。

绳子在绞紧,在不断绞紧。你感到窒息,你感到生理性颤抖,你感到无形的死慢慢涌上。

那双眼睛一直都在评估,在打量猎物,在找寻合适的时机注入毒液。

然后,他开口说:

“啊,那是我猜错了?”

血流重新流动冲上大脑的感觉让你眩晕。你的脚趾,手指,有那种微微的刺痛感,像是电流流过一样。你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只是收拾桌上的资料,夹在手臂之下,准备离去。

“吓到你了吗?”他笑着说,语气与之前听起来判若两人。“kukuku...我只是对这些方面的兴趣比较浓厚,不要在意。”

“很有趣的聊天,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他这样说着,只留下一道背影。你看着他离开公共座椅,看着他走出“人文学科区”,看着他转过墙角消失在走廊一侧。你的心脏就像是重生般狂跳,身体发热,肾上腺激素现在终于发挥了作用,细胞分解着释放热量,重新温暖你被话语冻僵了的身体。

而你,你呆坐在那里冷静了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你终于决定要离开这里。现在的你失去了读书的心情,只想赶快回家,洗完澡好好吃一顿,然后睡到第二天中午再慢悠悠的起床。

你尝试着站起,却发现脚不停使唤,像是黏在地板上一样无法动弹。

你低头去看。

血。

是血,黏住你脚底,让你无法起身的是已经半干涸的血。浓稠的,拉出肉丝状的黑色黏条,是不知道已经放置多久的血。你试着抬起脚,听见毛皮撕裂的声音,那些还是半固态的血从鞋印的凹槽处蠕动着流出,你似乎闻见腥味,那种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然而你只是感到鼻道阻塞,无法呼吸,张开嘴无声的大口喘息着。

然后你又在站起身的途中又一次莽撞的踩在沾染血迹的地毯上,那触感就像是踩在流血的肉块上,也确实有一些新的东西溜了出来。你感觉到舌尖接触到一些让人作呕的信号分子,忍不住干呕起来。你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撞到了椅子,半跪坐在地上看见自己大概已经洗不干净的鞋。向前望去...

血,是血,是更多的血,是血,粘稠的半干的血,是人的血,是曾经鲜活流淌,冒着热气的血液。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是血....

血在你曾经站过,挑选出现在书籍的书架下继承一个血洼,被室内的日光灯照的明晃晃的,浸透了一部分放在底部的书籍,在毛细作用下持续攀伸着。

你还记得吗?

你就是在那里踩上一脚鲜血的。

你还记得吗?

你看见过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在蹲着找书。

你还记得吗?

被你扔到潜意识里,不愿想起的东西。

嘿,她死了,就是这样。

而你,你的喉咙里翻滚着早些时候吃过的午饭,把那些发酸的食物咽回肚里,艰难的张开口,发出微弱的尖叫。

现在,你看见了那家书架后面的女孩,在地毯上趴坐着,发出微弱的尖叫。她的眼睛闭上,但生前一定是惊恐的睁大了的,你看见她的胸口被捅了好几刀,然后是那些黏糊糊的鲜血,人被一刀捅穿心脏就是那个样子的。

她不是蹲着,是半跪着的,一只手垂在身边,一只手搭在书架上,除了沾满鲜血的手心,手背手臂已经是青白色的了。她的脖子上有紫青色的一块尸斑,在喉管上方,看上去像是嵌在皮肤里的小小首饰。她的脑袋靠在书架上,就是那个你以为正在寻找最底层书籍的姿势。她在试图接住自己的血,蹲下来,让它们流得慢一些,徒劳的试图将它们塞回自己的胸腔,多咽下一口空气。

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听到叫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听见刺穿的金属声,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听见血液流淌的声音。只知道后来你被其他在这层的人,看见,他们尖叫着去报了警,然后你被扶起,被带走,被拉去做心理评估报告,被带去以第一发现者的身份问话。

而那冰冷的视线,那让人浑身发抖的声音一直铭刻在脑海之中,轻触便立即响起,冻结你的话语。

所以我说了....

当说到图书馆的时候,不要老觉得那是一个棒到不行的地方。很多公立图书馆,里面都没有监控摄像的。即使有,也是一些已经报废的老古董咯。

你,你就坐在警察的对面,经历了多次的心理治疗和测试评估,却依旧被那阴影缠绕。记忆自我保护的机制就是遗忘,而遗忘的最终形态之一是片段式。

“没,我没有看到有人去过那里。”

你这么说了。

于是无人来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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