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狱真狱】泉华

*听完志愿填报讲座,我未来的生活怕不是左手一叠砖,右手一叠砖,连韭菜盒子都吃不起了,出分就被老妈手起刀落菜市见了(躺)垂死挣扎

*模仿恰克.帕拉尼克先生写的短篇《热泉》写的,当然差得远了,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可能大概也许是一把刀

*ooc严重,欢迎捉虫,短小不精悍

*希望大家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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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故事,只要是住在这一带的人都很熟悉。老亨利掉进了一个热泉里翻了几翻。他可怜的狗在旁边汪汪的嚎叫着,上来的只有旧衣旧鞋,一张完整的带着被煮熟老年斑的人皮,还有在泉面凝结成虹膜,像新切开的牛肉那样闪闪发光。

至于老亨利呢?他已经沉到那个世界的中心去了,并且可能永远的待在那里。

这就是昆太在这间偏远而狭小的旅馆听到的乡野间流传的恐怖故事。说完以后,旅馆的女招待看着面色惨白的其他旅客哈哈大笑起来,说着“你们不会以为这里最危险的是狼吧?”她的嘴唇几乎没有,只剩边缘的一点淡红残肉。她笑的时候歪斜的黄色的牙会漏出来,挤挤囔囔的像外面歪斜的松树一样。她问昆太还要不要什么,昆太挥挥手说不用了,转身看向窗外。窗户上的人影模模糊糊,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深凹进去,形成两个空洞,活像外面丧命的在热泉里翻涌的鬼魂。

寒凉袭来,昆太早早地就上客房休息去了。被子就像是用含沙土的水浆过,从卧室到窗户,全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那味道会让你感觉在火山口上睡觉。

或者在热泉上。而那也正是昆太所担心的。

第二天一早,昆太在天空的星辰褪去前就离开了旅馆。女招待们窃窃私语着:

“那人是条肥鱼,怎么就走得那么早。”

“得了吧,你不就想爬人家的床吗?”

“去你的婊/子。实话,那人看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狱原昆太确实在找什么东西。深冬的积雪会在被压断的树枝上堆上一英尺高,一浅一深的走在上面很容易就会崴伤了脚。一路跋涉,昆太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他穿过戳出雪堆的低矮灌木枝,那些黑色的枝丫上已经没有任何残留。

猛然间,他看见前面的树枝上挂着布片,深色的残破的在冷风中飞舞。昆太一时有些眩晕。脚下一滑,一侧身子陷到雪里,带刺的树枝扎到他稳住重心的左手里。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撑身子赶忙站了起来。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树枝处——差不多在他的腰高处,旅人穿过时十分容易被挂到。

那布片是深绿色的。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感觉到的是帆布一样的触感,因为沾了雪水有些沉甸甸的厚重感。他松了一口气,他要找的人身上的军服,比这要柔顺的多。他把扎到肉里树枝和破布一起扔掉,下一场雪会掩盖住它们的身影和昆太的脚印,当他,也包括他的。昆太继续往前走,即使知道找到的机会渺茫,他也还是想碰碰运气。

他向前又走出一段路,突然想到对方的衣服在长途跋涉中会不会有所变化,那块破布可能真的是他的。回过头,昆太却又在内心安慰自己不要杞人忧天,他应该不会穿那种材质的衣服。然而越往前走,心底积蓄的不安越加的涌现出来。

之前酒馆里的招待说过这一带有狼。也许从哪里窜出的凶恶的绿眼睛会在背后跟着那人。那些狼很狡猾,他们会双足立起用爪子搭在你的肩上,当你以为是哪位过路人恶作剧回过头时,他们的利爪或者牙齿就会嵌入你的喉咙。冷风从伤口灌进去,又冷又疼,你说不出话,气管也被扯破。也许你想会拼命挣扎,但你怎么可能在快速失血的情况下从一只精力充沛的狼爪里逃脱?血一开始会喷出来,但大部分会落到狼嘴里和它的皮毛上。当你倒下,那些血会渗进积雪里在你身下染成粉红色,你的衣服上只会沾上一点。最后,疼痛会慢慢远去,你躺在你血做的刨冰上,那些狼会开始撕扯其你的身子,紧接着........

那些可怖的画面在昆太的头脑里自动回放,他无法自己停止,只好咬牙继续向前行进。手心传来的刺痛感倒是让他有片刻的清醒,天气越来越冷,如果再遇上暴风雪,他的行程又要被耽误。前方的空气里突然夹杂上温暖,他抬起头,眼睛上居然起了一层白色的水雾。

他又向前走了一些,透过稀稀拉拉的树木,他看见一汪热泉涌成的小湖。湖泊周围还是白色的矿物质岩石边和黄色的碎石地,只有这里与冬天格格不入,再往前去还有更多这样的小池,星星点点的点缀在白色雪原上。昆太小心警慎的绕着边走过那些热泉。那些热泉很美,从橙黄到深蓝依次渐变着向中间递进,最后只剩下黑色的泉眼,无言的凝望着闯入此处的旅人。昆太在一块较远又没有积雪的地上坐下,揉着冻僵了有些抽筋的小腿,回望着那些泉眼。

那些热泉让他想到一直在寻找的真宫寺是清,他很早前就不见了踪影。只看外表,是个和湖泊般沉静的人,淡淡的应对一切。然而他贸然的靠近了他,便被隐藏的温度烫的遍体鳞伤。近看,那些热泉形成的湖泊很大,泉眼好像一个漩涡似的,他想起老亨利的故事了,掉进那种地方可能真的是沉到了世界的中心,再也找不到了。即使找,捞起来的可能也只有一点残渣。

真宫寺会不会掉进去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强迫自己去想些好的。于是昆太努力的回忆起对方可以称的上美丽的容貌,一举一动,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他们一起走过的路,他们一起说过的话....

还有对方莫名其妙的失踪。

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场事故,当昆太从国外赶到医院时,只剩下一张空病床。旁边的最原和王马一脸悲切,递过对方一张“我走了。”最原犹豫着说出了一句:“真宫寺让你去以前一起到过的地方找他。”

于是他就踏上了旅途。现在已经两个月了,他在茫茫人海里找他,每次得到一点线索就会断掉。他听说这附近有人看见形迹可疑的长发男子,便连夜驱车前往此地。

又失败了吗?他盯着热泉的水汽,在疲惫中迷迷糊糊的想。恍惚之中,他想起和对方一起去泡温泉时的事。真宫寺穿着蓝浴袍站在木质阁楼上,手臂绕过长发指着下面星星点点的泉眼,金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热泉其实除了本身的温度以外,最危险的还是泉华。那些化学淀积物经过长期的翻煮,会结成类似地面的薄薄的一层。”

“就像冬天湖面上形成的冰盖,不过泉华更容易破。掉下去要面对的就不是冻透骨头,而是被煮熟了。泉华看起来美丽,下面涌动着的可是高温沸水,人在里面可是撑不住几秒钟的。”

对方看起来若有所指,当时他是怎么反应的呢?是向对方承诺会小心还是抱住他开了个玩笑?昆太想不起来了。身体已经恢复了一点,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在泉水之间穿行着,昆太脑海里回荡着真宫寺的告诫。他谨慎的下步,避免踩开那泉华掉入滚烫的热流和真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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