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狱真狱/最原第三人称视角】标本师的纸月

*大概是什么奇怪的标本收藏家昆太的脑洞,最原担任第三视角

*顺便一提是类似维多利亚英国郊外的一片地方,大概

*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是没有车,类似魔法的东西是存在的

*ooc不可避,文笔有限,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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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沿着塞雷文河畔延伸出的一条小溪一直向外走去,渐渐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被乱石和灌木覆盖的郊外,开始一次简单的远足。野花繁茂,不时可见几只从遥远的热带迁徙至此的巨大蝴蝶,周围的植被逐渐高大起来,从我的腰部直窜向上,很快,我就被高大的树木围住,只在叶缝间留下一丝阳光为我照亮周围的景色和前方的道路。

我沿小溪走着,在前方似乎有一片树木较为稀少的空地。登山杖上沾满了周围杂草腐坏形成的泥土,散发着雨后街道上的气味。我来到这个边缘的城市快一个月,这却是第一次有时间到郊外走走。侦探的工作比小时候想象的要繁忙的多,但我却满足于这份充实的工作。再过不久,苏格兰场说不定又会给我发来一份特招,让我急急忙忙的赶赴去下一个城市。

森林里有野兔,有从树枝间好奇打量的松鼠,有在成斑点状洒落的阳光下一闪而过的鹿角。在这里,人们有时也会带着猎犬来森林里狩猎,不过我是没有这种习惯的,只是在这里走走,得到心灵上的满足和放松就很好了。我继续向前探过有些泥泞的一片低洼地,向更深处走去,突然,从那边繁密的树冠里创出一阵杂乱的响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一片并没有大型猛兽,所以我不用太过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我想前扒开叶丛,在深绿色让开的缝隙中看见一个奇怪的男人。

那人的皮肤因为长期的室外工作晒成古铜色,一头杂乱的长发没有好好梳理披散在他有些滑稽的旧西装上。如果他站起来,大概能到两米吧,从被绷紧的手袖可以看出他强壮的身躯。现在他正蹲在地上背对着这边研究什么,专心致志的样子,身边有一个绿色的捕虫盒,里面飞舞着一些蝴蝶。

我往前又走了一些,那人迅速的转过身以我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向我这边冲来。他的面容严肃甚至透露着一丝凶恶,居高临下,一双野兽般红色的盯着我看。我吓得向后退去,却被树枝绊倒,一屁股摔坐在泥地里。

看见我吓成这样,那人忙蹲下身将我拉起,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还以为是附近狡猾的狐狸。”

在他的帮助下,我很轻松的站起了身体,拍了拍后背沾上的泥土,有些泥浆只能回去再洗了。对方的眼睛里闪着歉意,我连忙说:“没事没事,是我逾越了。”

接着我看着他这身奇怪的打扮,忍不住问道:“请问您在此处做什么呢?”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装扮在外人看起来有些奇怪,摸着脸笑了笑说:“我叫狱原昆太,是住在这附近的标本师。”

“标本师?是负责标本制作的吗?那您来这一带是做什么的呢?”

稍微交谈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狱原先生对于我的衣服被弄脏了这件事过意不去,邀请我到他家中换洗一下衣服。虽然对我不是多大事,但是盛情难拒,一路的聊着天,我跟着他向他家走去。

“准确来说,做标本只是我的一个爱好,不知不觉就变成职业了.....不过我更喜欢研究和观察自然,尤其是昆虫,今天出来其实就是收集调查这一带的昆虫的。”说着他提起了捕虫盒,里面有几只亮闪闪的甲虫。

“最近我在研究这里的甲虫种类和族群的分布,以了解这一物种的习性。”

“感觉就您像法布尔一样的昆虫学家啊。”我看着对方手中的捕虫盒衷心的赞美道,狱原先生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飞上几抹红色。

“没有没有,最原君先生您过奖了。我倒是觉得最原先生说的侦探工作非常有趣,简直就像是爱伦坡笔下的杜宾一样。”

“其实侦探的工作以外的忙碌,不瞒您说,这是我来到这里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有时间到周边走动一下。所以我很羡慕向您这样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人。”

听见我这句话,狱原昆太楞了一下,脸上似乎时露出一丝苦笑,“要是这样就好了....”随后他用木头做的手杖指着前方露出的房屋尖角说:“我们到了。”

实话是,谁能想到在这样的森林里会藏着一所古老的别墅呢?在远离市区甚至是郊区的这里,默默伫立着一座灰方石堆砌的别墅,红色的房顶上爬满了青色的藤蔓植物,一直向下延伸直至铺满建筑的几面墙壁,被人为修建成不同的形状。铁珊门一进去是一个简单的庭院,在靠近围栏的部分主人任由杂草和蔷薇科植物疯长,竟在室内营造出了一片小型的带刺森林。大门无人看守,狱原昆太随身掏出钥匙打开门,用力推开铁门邀请我走进去。锁好以后带着我向别墅的大厅走去。

“这里就只有您一个人住吗?没有仆人之类的吗?”我疑惑的问道,虽然这栋别墅很小,只有一栋房,一个花园,背后似乎还有一片田地,但是没有佣人的情况下打理这一切还是有些困难。可是这座大宅除了花园外,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条。如果这都是一己之力完成的话,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是的......也许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我真的是一个人居住的。这座房子原来的主人在几年前离开这里,我就买下了这座房子。这里离市区比较远,我又不是很擅长和人交流,最后就变成一个人住了。”昆太笑笑,“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全部打理,偶尔遇上收获季会请园丁来帮忙修剪一下花园,运送标本原料的工人有时也会帮忙打扫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昆太先生是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的本地居民。不过您为什么在这里留下下了呢?”

“这个....大概这里有我要找的东西吧?”狱原昆太模糊的回答了一句,随后热情地对我说“我去为你准备洗浴要用的东西”就离开了。

是有什么隐情吗?狱原先生所说的话让我不由得想到基督山伯爵一类的人,不过他的性格可以说是温柔的多。

过了一会,狱原先生通知我好了,随后就去准备晚饭了。多亏了他的福,我一天的疲惫都消失在热水里了。这里的装饰确实像是老一辈人留下的精致风格,在盛放木盆的架子上甚至还雕刻着有些腐朽的花纹。我用毛巾将头发擦干,将换下的衣服上的泥浆洗净,换上对方为我准备的备用衣服,走出了洗浴室。找到就放在附近的晾衣架将衣服晾好,我向着刚才看到的餐厅位置走去。

来到餐厅,狱原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长圆形的木质餐桌上了漆,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食物,不少是来自山里的野味。看见我进来,狱原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衣服没有更合适的了。”

“可能是因为在哪里工作就和哪里相像的原因吧,您太高伟,而我太低矮。”我想了想,回给他一句笑话。

对面的人被笑话逗笑了,于是我们相互说了几句俏皮话。狱原先生向我介绍着今天晚饭的食材,特别推崇了自己酿制的苹果酒。我尝了尝,比起酒,这更类似于一种果汁饮料。那些千奇百怪的佳肴确实让人回味无穷,我为他高超的厨艺敬了一杯,他也为今天的相遇回敬了一杯。

酒过三巡,夜色也已经笼罩上这片大地。狱原点亮烛台,带着我向我暂住的客房走去,穿过因为新打扫而有灰尘味的走廊,我最终停在把手上雕刻着雄狮花纹的房间。里面的窗帘是深红色的,与床柱上垂下的紫色床帐交相呼应。里面一切用具齐全,作为客房有些豪华。

“只是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希望您不要嫌弃。”昆太举着蜡烛说。

“卫生间就是左边的第三间房,床头柜上有火柴,夜晚时可以用来点亮烛台,请小心不要引燃家具。”

接下来狱原先生又和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与我道了晚安。

躺在床上,虽然是很久不用的房间,但是床褥依然让人感觉舒适。在夜晚森林树木交叠发出的“沙沙”声里,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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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睡去的几个小时后,我被身体叫醒,急急忙忙的点亮烛台向卫生间走。

出来后,我向原路返回,却听见了类似交谈一样的声音。那种声音模模糊糊,似乎也不带恶意,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对这位奇怪的主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想看看那声音的源头是哪里?

那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我用灯罩罩住烛台,接着发出的微弱的光向楼梯下走去。我走下楼梯,穿过长廊,经过大厅,再往前似乎是这所别墅遮蔽起来的备用房间?那种声音越来越响,却不再是交谈的低声细语,反而像是蝴蝶振翅,爬虫蠕动,走兽奔跑,飞鸟翱翔的集合声。我越向那间房间靠近,那些杂乱的响动越发明显,似乎里面装的是另一个世界。

那扇房门是开着的,虚掩着,随着声音的震动小幅度的来回晃动着。我犹豫着要不要窥探别人的隐私,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吼叫声。这下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推开门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我不受控制的迈出第一步,身体因为所见之景吃惊的颤抖着。

房间里面是一片森林,远望不见尽头,上眺可以看见辽阔的深蓝色天空。我背后的走廊里还是别墅普通的走廊,这里却突摆脱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无限的向着某个被隐藏的弧度弯曲,凹陷出一片在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空间。头顶的星夜照亮着地上被微风吹拂而轻轻摇摆的青草,我所处之地大概已经是这片森林的中心,周围的树木沉默不语,却并不显得阴森可怖,只是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里有虫鸣,这里也有夜莺和猫头鹰的嘀咕声。近处,夜晚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从我眼前飞过,似乎洒下星星点点的鳞粉。头顶的星宿排列着,闪烁着沉静光芒。想要知道真相的本能和着美丽的景色驱使着我,我拿下灯罩,让火光照出一片通路。

向前走去,我看到了更多令我惊奇场景——狼和兔子在树洞中挨在一起熟睡;一条眼睛蛇路过我向我竖起尾巴打了个招呼,随后慢悠悠的爬走了;所有鸟类聚集在一颗没有树叶的树上,扇动着翅膀用羽毛覆盖了这颗树;再生长着散发微光的荨菇的岔路口向左边那条小心翼翼的走去以后,我看见一汪湖水。

那是,一汪神话中才有的湖。月亮在湖的正上空照耀着它,而它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的在我面前闪耀。湖里有游鱼,一个个,一群群的聚集在一起,凝结成大片的明朗的黑影在水中巡游。在湖中有一片土地,离岸边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上面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穿军装,留着长发的男人,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到来,向我这边远远的望了一眼。

在黑色的长发包围下,那应该是一张秀气的脸庞,但下半张脸被黑色面罩遮挡无法看清。象牙白皮肤上是一双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摄人心魂,像是将我每一处骨骼都要看透般扫视着。

“你是.....昆太所说的客人?”他像这样问道,磁性的声音穿透这里的夜风向我飘来,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我是最原终一。”

“真宫寺 是清。”

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我接着问他:“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为什么不会在这里’?”那人用奇怪的声音笑了。“等到明早你就会知道了,这里是不存在的虚幻之地。”

“那这里是梦吗?”我忍不住问道。

“.......也可以叫做梦,也可以叫做现实,不过你们大概是不会理解的。”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明早你最好问问昆太。”

“不过现在,你最好赶快离开,因为快要天亮了。”

那人说着难以理解的话,我还想要继续追问。似乎是要验证他的话一样,一丝阳光撒上这片森林,于是远处的土地就像是融化了一般一点点的消失。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肯定不妙,我拔腿往来时的出口跑去,身后似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天空,森林,动物,飞鸟,昆虫渐渐的透明,在睡眠中消失,我脚下的大地也在一点点的碎裂。在那些令人恐慌的阳光彻底吞没这里之前,我拉开门冲了出去。

因为惯性,我摔倒在地面上,门自己“咚”的一声关上了,我把摔在地上的烛台捡起来,它早就熄灭了。我从地上站起来,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抬头就看见匆匆赶来的狱原先生。

“没事吧?!我昨天没有关上门,今天看见你不见了,想着你一定是跑到里面去了。”他的样子十分慌张,来到我的面前,确认我身上什么事都没有后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闯入的....”我对狱原先生道了个歉,马上有些焦急地问:“那个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狱原先生沉默了,他红色的眼睛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重新打开了门

里面是一个保存标本的房间,没有森林,只有一排排一柜柜的动物,昆虫甚至是植物的标本。

“每天晚上,这间房间都会变成你昨晚看到的森林,但是早上就会消失。”

“而那些标本,在晚上就会活过来,在那片森林里游荡。”

他走过一个个标本架,向我展示着昨晚看到的那些动物们。

“这么说,真宫寺先生也是?”我的内心有些恐惧,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他。

“你见到他了!?”狱原先生有些吃惊,但随即转为苦笑,“嘛....也是,他也有指引误闯进去的人的使命。”

“不是的.....非要说的话,他存在在这里。”我们走到了房间的尽头,在那里,有一个黑色石头雕刻而成的精致的盒子。狱原先生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小小的怀表,怀表没有指针,但是在表盖和表的背面雕刻绘画着昨晚所见的情景,最有趣的是,在原来是表盘的地方关着一轮纸做的月亮。

“我以前在某次机缘巧合得到过这个怀表,暂放在标本室里,结果就进到了那个世界里。”

“是清说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世界,他则是游走在那个世界的一种存在。”

“他说过想出来看看,但是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在大城市我又担心怀表受到损坏或有人误入那里受到伤害,最后就搬来远离城市的这里生活了。”

“有新做成的标本我也会保存在这里,这样,那个世界至少会热闹一些。”

说完这些,狱原昆太的脸庞陷入了忧郁之中。他带着我走出标本室,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昨天的一切当做一场梦吧。”

我点点头,回到房间换上衣服。随后,用过早餐,道别之后,我就离开了这里。

那些事也像一场梦一样,留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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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件事情过去一个月后,森林里发生了一场大火

可能是秋天干燥的天气,导致一个火星燃烧了起来。大火烧了两天两夜,把一大片森林烧成焦炭。

因为担心狱原先生,我来到森林帮忙救助。

“有所老房子被烧成废墟。”

听见这话,我心里一紧,向着那个方向赶去。

大火已经完全的摧毁了这里,只剩下一些焦黑的残檐断壁。我向着标本室的方向走去,伤情鉴定的人告诉我发现了大量被烧焦的动物尸骨,不过没有发现人类的。那一片也没有发现黑色的小盒子一样的东西,但是也不能确认主人是不是带上盒子逃脱了。

我还想协助调查,但是苏格兰场的警探让我赶快赶回伦敦接手一连串的宝石失窃案,迫不得已,我只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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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偶尔还会想起那个虚幻的像梦境一班的夜晚,还会想起标本师和他的纸月亮。

伦敦灰压压的天空里见不到那样的星辰和月亮,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造访一下那个世界。

案件进行的不顺利。我披上风衣,拿着资料搭上马车准备回到租住的公寓。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一双金色的熟悉的眼睛突然看向我,旁边似乎还有一个高大的穿西装的人。

我探出头去张望,人群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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