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忘了弹丸区不可以发剧透www
*类似于第一人称心理一样的东西x
*假装自己更文了x短小不精湛,含有死亡描写
*含有大量的对原人格的臆测,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到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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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测试。”
杂乱的嘶哑声持续不断的从电子元件里传来,多角体似的胡乱捅穿耳膜和脑神经。
“测试,测试。”
那些噪音飞出,撞击在墙壁上来回弹跳,砸回病床上,在这封闭洁白空间中锯子般切割我的身体。
“听得到吗?”
啊,脑袋好疼,腿和胳膊也是。
好想去死。
姐姐不知道会不会这样想。
我看前方,镇痛药收在棕色的玻璃瓶里导致胶囊原来的红色和绿色扭曲的让人反胃。这些药品成分见光分解,人们给它裹上防护罩让它安全,安全的等待着某一天被谁含进湿漉漉的口腔中顺着食道滑下消化吸收。然后它就暂时的活在人的生命里了,用死的形式。
“喂喂!听得到吗!?”
我看左侧,白色的管道从下面弯曲着连接人的身体,氧气面罩的,静脉注射的,心脏起博的,肾透析的,导尿的。各色的液体会充斥着这些管道,它们是伟大的二十一世纪发明,是垂死之人的蜘蛛丝。杂乱而充满秩序,恶臭却必不可少,人造但支撑自然,死的能治愈活的。
就是这些东西支持着我日渐衰微的姐姐的心灵。
我那美丽而温柔的姐姐。
“喂喂!听得到吗!?”
我看右侧,那是液晶显示器、闪光数字、小型机械化部件的组合体。和这件房间一样,和这间高级医院一样,都是人造的洁净物品,都在逐渐走向衰败。角落里有一盆盆栽,人造塑料的叶子同样的桩,一边消过毒的花束是布料的,上面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毕竟我的女红肯定是比不过姐姐的。不如说,做得出来我就很开心了。
我拔掉了呼吸器,我拔掉了脉搏测试仪。
液晶板上的数字走向了零。两个心跳将变作一个,我在这间人造的房间里战栗不已,这战栗又让我更加恐慌。我没有办法让事情看起来更完美一些,这可能是因为我有一个过于完美的姐姐。
有血缘关系的两者,无论是兄弟姐妹双子还是什么,一方聪颖,另一方就要愚笨几分。
我从小就知道这样的道理,也对我那美丽无比的姐姐满心崇拜。
“八号病房!八号病房!”
我看前面。
我看前面。
有红的液体,一点一滴的渗透在这苍白的充满药味的被子上,渗透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浸湿黑色的交缠在一起的黑发,浸湿交握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
浸湿我哑口无言的呆滞表情和冷汗直冒的胸膛。
浸湿我那美丽的天才的我最喜欢的姐姐。
白色的床是厚重的雪,她卧在那里,眉头微皱,眼睛没有闭上,相似的失去“生”的眼神看着我。她是伊邪那美,是卧在盛开彼岸花上的死的女王。我颤抖的左手附上她的脸庞,想要帮她合上双眼。血染上她久久未化妆的净素的脸,她看起来娇媚无比,宛如河畔的夏花。
我合上她的双眼,那里有悲伤,有不甘,有遗憾有后悔。
就是没有恨。
“八号病房!八号病房!”
“不是是清的错。”
我期待着她张嘴再说一句,一句就好。但是她没有...
她不该死在这里,她应该在天气晴朗的蓝天之下,在树林繁茂的山间,在空气清新的雨后榆树下死去。一如夏花般美好,一如秋叶般静美。
她不该衣裳凌乱的匍匐着,眼睛还没有完全的闭上,那种和我相似的脸被用于表达难以置信和出乎意料。
她不该让血狼狈的流的到处都是。伊邪那美开始腐朽,她身下的彼岸花化为地狱的泥沼。
她应该优雅的,用近乎完美的姿态死去,而不是狼狈的死在这病床上。
她不该死在我的手上。
我要把她扶正,右手的手术刀还卡在她胸腔的骨骼之间。我的手也被切开,我和姐姐的血交融在一起。血液相融,情义永不变。
那是不存在的。
“八号病房!再重复一遍!”
声音吵闹,但我没有精力再管那件事了。我终于取出手术刀了,上面还有些粘糊糊,块状的东西。我不敢细想。床边的民俗学资料上粘着血,黑色的印刷字看不清了。我静静地坐在这里,听着广播反复叫嚷着。我的姐姐死在我的面前,杀人凶手是我。
我那美丽而温柔的姐姐。
我那美丽的天才的我最喜欢的姐姐。
我那被我杀死的姐姐。
我那渐渐枯萎凋谢的姐姐。
将事物在其尚美的时候摧毁,比起看它因衰弱而丑陋好的多。这是人之常情,民俗学里也有在国王初现衰弱征兆时就将他杀死的传统。
“里面的人!放弃抵抗!”
床头的花是我之前做的,深红虞美人,幻想和狂热。上面也有血,所以它看起来是新鲜的了。
很合适。就我杀了姐姐这件事。
将事物在其尚美的时候摧毁,比起看它因衰弱而丑陋好的多。
“再重复一遍!放弃抵抗!”
我的姐姐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拿着手术刀来将我提早终结。
我那美丽的天才的我最喜欢的姐姐。
我那喜爱民俗,并且将我引导向这条道路的姐姐。
我那为了治疗我东奔西走而日渐衰弱和忙碌的姐姐。
我那温柔的姐姐。
我那狂热的喜爱美丽事物的姐姐。
我那想要将我完美的留存,在手术同意书上没有签字的姐姐。
讲故事的姐姐,爱着民俗的姐姐,追求美丽的姐姐,微笑着的姐姐,提着手术刀双手没有一丝颤抖的姐姐。
然后,我杀了姐姐。在这之前,我悄悄地伪造了姐姐的签字秘密的进行了手术。
我也想要活下去,那是我的本能。我也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想要看的更多。我也信任着姐姐,所以对这样的举动自然会惊讶的反击。我也...
我也深爱着姐姐,所以希望她保持我心中最好的样子死去。
但是失败了。
我们是姐弟,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我们必定走向死,走向毁灭,走向悲剧。
这次不是广播,他们穿着防弹衣冲了进来,看见了两张相似的脸。不过一死,一生。
他们转移了我,安慰着我,说什么我的姐姐不过太劳累,说什么这是正当防卫,还有一堆心理辅导等着我。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那场手术和姐弟之间弱的那个一样,是失败品。
我的脑袋和身体都很疼。
我的心很后悔。
“测试,测试。”
如果有机会,如果能再一次见到我的姐姐的话...
“连接...上了吗?”
如果能和她说上话的话....
“您好...我是第■■■号,名字真宫寺是清...”
我会为那么草率的杀了她而道歉....
“我...我想要以超高校级的民俗学家的身份参加这次的自相残杀!”
如果还可以说的更多的话。
“我想要见到自己的姐姐,那是我最爱的人。”
那我会说...
"这次请你杀了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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