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姐清姐】光,热

*灵感与梗来自 @freshmushroom ,关于lh中主动接近是清的人的妄想延伸。
*原人格pa,在才能存在的情况下的原学校生活,学生取得“准”资格后还要考察一段时间才能入学,在那之前的故事。
*存在校园欺凌,暴力以及原创角色等,对这方面有排斥的人请慎点。
*文笔渣,剧情渣,可能ooc和虐,欢迎捉虫。
*与小高并肩齐飞。
*希望大家看到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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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次,旁边那个短发的女生故意将她的橡皮擦掉在地上,等待着某个人去捡起。
是清捧着一篇民俗资料假装认真的研读着,但不时飘来对面炙热的视线却在身后催促着推动着他。
没办法。他还是放下了书弯腰捡起那块橡皮擦,将它放到对方的桌子上,在对方撩着头发的道谢中平淡的点了点头,继续沉浸回自己的世界之中。
并不是讨厌人类,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卷入到任何麻烦中。比起在风口浪尖的中心制造漩涡,他更希望站在远方的陆地上默默的注视着。比起加入他们的谈话,他更希望在一旁静默的观察着。作为准超高校级的民俗学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清也知道,自己在这个班级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留着长发,带着口罩,不时消失又突然出现,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只会看着一堆堆难以理解的资料,完全符合一个完美的怪人的全部要求
。一开始还有人因为准超高校级的头衔而拉拢他,慢慢的,同学们开始用怀着恶意的眼光盯着他。
这个怪人。
这个有能力却不合群的人。
他也知道,私下里他们会用“长发蜥蜴”和“面罩变态”这样恶毒的字眼称呼他,有时抽屉里还会多出一些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垃圾,书有时会被撞倒,不过也仅此而已。
人们总会排斥与众不同的人,无论年龄或阶级,那是社会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那又怎样?他们对他来说又不重要。虽然,对他来说重要的也就只有姐姐。只有姐姐。
养育他长大,一直在他身边的姐姐。只要能陪伴在她身边,那么身而为人应有的所有光和热,他便都能感受。
姐姐。
但姐姐病了。
食之无味的吃过午饭,他边走回教室边想起刚才电话里医生所说的病情不容乐观,还要再准备一场手术。
没事,手术费我会准备的,姐姐的健康最重要!他这样说着,只要能再申请到一笔助学金,一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手指上被笔杆磨破的地方还粘着创口贴,是清想着下一个研究课题回到了座位。他习惯性的看了看抽屉里有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张粉红色的信签纸,上面用端正的话语写着炙热的告白,最后还约他放学后在学校的操场上见。
这是什么拙劣的恶作剧吗?他有些不知所措,隐约感觉到教室的角落里女生们向这边投来的目光。众多的事搅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他草草地将信签纸夹到正在看着的古书里放进桌里,拿上备用的文件袋像逃跑似的早退了。
他还有论文要写,他还要去医院里照顾姐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陆地上的观察者自以为是的眺望着人性的大海,却在被飞溅的浪花触碰到之时无法幸免的渴望着光和热。
医院里,姐姐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原本红润的肤色逐渐变得和他一样苍白而僵硬,病痛的折磨夺取了双眼中的光彩。这位坚强乐观的女性,无可挽回的滑向深渊。
即使这样,他走进病房。“是清,你来了。”她转头,留给他一个耀眼的笑容。
“姐姐,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他轻柔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生怕一丝惊扰也会加重病情。
“看见是清就好多了!”对方把手撑到因吸气而鼓气的脸蛋上,看见自家弟弟严肃的表情,“啪”的一口吐出气说:“别生气嘛~肺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那就好。”是清松了松表情“不过医生说还要做一次手术。”
“还要?!姐姐的胸都快疼没了,血也要流光了呜~”看着姐姐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是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笑着说“做完这次就好了。”想了想,他再补充上一句“医药费不用担心,我申请到一笔新的助学金了。”
“那就好!”对方完全没有病人的自觉,大大咧咧翘起二郎腿问“是清啊,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剪剪?都快成长发飘飘的小姑娘喽~”
“等你好了我就剪。”这头头发是为了生病的姐姐留的,为了做手术,对方把留了多年的头发剪了,还为新头型抱怨了好久。等到姐姐出院,我就把一头长发让给她,他是这样想的。
晚上,他一个人戴着空荡荡的家里写着论文,想着这些年姐姐为了将自己养育大而付出的心血。她本来在民俗学上比自己还有天赋,在人际交往上也比自己擅长的多,却为了年幼的弟弟不惜辍学,四处求人以寻求一份安稳的工作,还要照顾两人的生活起居,陪着自己害羞而内向的弟弟。
姐姐就是我的光和热,就是我的全部。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他真心那么想着。
第二天到达教室时他发现那本夹着信签纸的书不见了,抽屉里也没出现新的垃圾,在他背后刻意流露出的议论也停止了。
他没有在意,多半是那封情书的功劳。他也只是回来拿东西的,他想着。
从教育局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虽然几经波折,但是医药费的问题还是解决了。他来不及吃晚饭,空着肚子就去往了医院。
姐姐的脸色比昨天更白了,他不安地想。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拉着他的手抱怨着医院生活的无聊,开始和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姐姐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清你经常拉着姐姐看一些女生喜欢看的动画片,还缠着姐姐给你唱主题曲呢!”
“诶~是嘛?”是清感觉有冷汗从脸上划过。
“还有啊,当时有一个什么公主的动画,里面要交100个朋友,是清你还向姐姐保证以后一定要交100个朋友。”
“不会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是清现在交到100个朋友了吗?”
“怎么可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好烦恼哦~我这内向的弟弟。”姐姐用手托起下巴转向窗户,接着用轻松的口吻接着说。
“要是我以后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差点脱口而出,却只得硬生生的吞下肚去。他接着和姐姐笑着聊着小时候的事,走出房是却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了一抹泪光。
回到冰冷的家里,他拿出各种资料强迫着自己看下去,最后却因为越来越模糊的双眼而放弃。灯光和家中的司空见惯的景色扭曲晕染成大块陌生的色团,有什么东西大滴大滴的滴落下来,一点点的带走他世界的光和热。
醒来以后眼睛用了好久才消祛红肿。要是被姐姐看到不仅会被笑话,还会让她担心的。
调整好心情后他又去了一趟学校,那本书安静地躺在他的抽屉里,里面有着另一封情书。上面依然是端正字体写着的深情的话语,但真宫寺是清已经失去了阅读的兴趣。他写了些什么,夹回了书里。
对不起,姐姐,一百个朋友的约定我实现不了了。因为,我只希望能陪在你身边。
如果那个女生打开这本书的话,她会看到那封情书背面的“谢谢。对不起。”
她会为我这种人流泪吗?是清想了想。
马上他就不会在意这些了,噩耗传来的比想象得快。
是清赶到医院时,只看到姐姐病床上大摊大摊的鲜血,难以想象,人竟然可以咳出这么多血。现在她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维持生命活动的仪器,就像睡美人一样躺在重症病房中,而是清只能通过厚厚的玻璃无助的看着她。
不会吧,姐姐要走了吗?
身体一点点变冷,他浑浑噩噩的签下各种同意进行手术的文件,在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中呆立着。
“如果你姐姐的情况稳定下来的话,手术会在明天晚上8点左右进行。”主治医生看着眼前可怜的男孩,却想不出安慰的话语“你可以来...陪陪她。”那眼神是看待即将失去至亲的同情的眼神。
“谢谢。”他点点头,沉默的走出了医院。
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倒在床上,仅仅就是躺着,巨大的悲伤的浪潮直接将他的感情击碎。他眼前是流转过的回忆,眯着眼细看时却一片模糊。他闭上眼,发现那些回忆是从他的脑海中蔓延而出的,避无可避,就像他姐姐正在走向的结局一样。
设置好的闹铃响起时已是下一天的18点,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他不想看到任何消息。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一个人默默的走向医院。
他乘上电梯,下楼,离开公寓,走过街道,穿过马路...
一切都变得向一个神圣的仪式,为了分别的时刻慢点到来。
夕阳慢慢的沉下,他感觉脚上磨起了水泡,肺部也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约19点左右,他路过了他的学校,转过一个街角时,他突然被人扯住衣领向旁边的巷子拉去。
“你小子为什么要拒绝美奈的告白!?昨天她可是哭的很惨啊!”对面是一群与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他依稀在学校里看见过这些脸孔。
美奈?他停滞的大脑开始转动。好像就是给我情书的那个女孩。
看着眼前愤怒的人们,他才渐渐想起对方在班上好像非常有人气。
一记愤怒的直拳击中了他的胃部,他捂着肚子慢慢的蹲了下来。另一只不知从哪踢出的腿将他踹到了墙上。
以他的体力以一敌七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对方手上还有着棒球棍甚至钢管这样的武器。他贴着墙滑下来,腹部又重重地受了一记。他屈起身子,抽搐着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对面的人愤怒的嚷嚷着什么,他听不见,只有一次次殴打的痛楚真实的残留在大脑皮层中。他被摔到墙上三次,又在倒在地上后被揪着头发拉扯起来。他们吼着“揭开他的口罩!看看他恶心的脸。”,他被按住双手撕开了口罩,然后是一顿嘲笑,一阵奚落,又是一顿殴打。
暴风骤雨般袭来的痛楚中,他眼前闪过了回忆,不过这次清晰可闻。他看到姐姐拉着他的手跳过小小的水沟;看见艳阳下飞舞的蝴蝶停在姐姐的发尖上;看见姐姐灰头土脸的站在爆炸过后的厨房里;看见姐姐抱着他在一天劳累后迷迷糊糊地陪他看动画;他看见.......
回忆将他的心脏从悲伤的潮水中捞出,他想着姐姐。他看见姐姐出现在他生活的每一处,他们两扶持着一路走来。
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在疼痛中,他轻轻的呼唤着“姐姐。”
他恍惚而漠然地看着对面挥舞的手臂,棒球棍和金属棒,还看到地上撕裂的口罩和带着鲜血的黛蓝色长发。
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慢的流下脸庞,热量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光随着下落的夕阳逐渐从这条小巷里退了出去,不再照耀在他的身上。黑夜降临,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泥土上。

他不知道的是,手术室的灯并没有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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