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这是模仿威廉·吉布森先生短篇小说写的拙作，逻辑不通，语序不当，虎头蛇尾。如果出现什么专业名词错误欢迎指证。

*未来pa，某种意义上的科幻短篇？（根本不）

*严重ooc，欢迎捉虫

*我与小高并肩齐飞。

*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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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天空，在夜城街道上方黑色的晶体罩闪烁着模拟的黄昏，划分开一个个街区。电子元件总比人类果决与公正。而他却对这样的城市有着莫名奇妙的亲切感。

路上行走的人大多夹着电子公文包，把他们挑选出来排列一下的话，你会从中发现一套从1号到300号的面貌选择：大部分都很俊美，但几乎只是对颧骨和额头稍作改动。这是工薪阶层最喜欢的一套美容，便宜又不讨人厌。

狱原昆太穿着他标志性的旧西服，背后有个数字编号的那种。披散着乱发。眼镜里闪耀的荧光遮住了他的眼睛。这年头人人都会选择或多或少的改造自己的一部分，反正人人都有余钱。他的天然仿佛就像一枚耀眼的勋章。

“咔塔。”这片街区上的人停顿了一下。某种远古时期才听得到的钟声传来，天空猛地黑下来。现在已经算晚上了。

昆太知道，这时无论他转多少弯，抄多少近道，想要走到另一个街区的酒吧里喝点扎啤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为了安全起见，夜晚时间所有的街道都会封锁上。

他耸耸肩，向临时租住的海滨幻景小公寓走去。一个记忆泡泡突然从街角冒出来，连接上他的虚拟现实里。那是一则政府公告：因为系统保修，今晚不设宵禁。

太好了。他想着，用手划去泡沫。在旅馆里昏昏沉沉睡了一天，谁都不会想立即回去，即使是他都想去酒吧里逛逛。按那些牛仔的话说就是找点乐子。他沿着镜片里立体的红色箭头指向的方向一路走去，路过城中心一栋颇有后现代艺术感的组合式大楼，沿着漂着人工芳香剂味的码头，零零总总高低不一的小酒吧就压在港口一侧渐渐被废弃的办公楼下。

街道上开始冒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立体影像，就像凯尔特神话里才会有的生物。他叹为观止的看到一只乳白色的小猫趴在他的肩头舔了舔手，跳跃向空中散成几百只极其细小白色飞鸟飞进一家店铺的门后。

千鸟——这家店铺的名字。还真是适合，昆太想着，掀起挂在店门前的破布——上面写着“电鳗电工”，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和式酒家，昆太喜欢和风。除去墙上贴着的《浮世绘》，酒保的身旁甚至还放着一座“枯山水”的幻景。但这里的仅有的几位顾客都没有黑发黑眼的传统东方特征，甚至酒保都是金发碧眼的高壮水手，人工移植的肌肉夸张的鼓起。

昆太挑了个位置坐下，酒保就走了过来。“来点扎啤和炸猪皮，不加料。”他草草地看了眼菜单。酒保回到身后的厨房摆弄料理机去了，昆太才注意到身边还坐着个人。

余光里，对方穿着一般人在登入虚拟现实才会穿的衣服。酷似纳粹军装的衣服和用绷带藏起来的手让昆太不由得怀疑这个人是街道上彰显个性的青少年“黑豹”——对那种年纪尚轻却喜欢出风头黑客的称呼。不过黛蓝色如流水般的长发却是唯一与这店“和风”连的起来的东西了。他桌上放着清酒和某种不知名刺身。这让昆太心中生起一股好感。

仿佛感觉到了目光。对方转过来看了一眼昆太，那双金黄色的悲伤的眼睛就烙印进了他的视网膜里。恍惚了一阵之后，他才注意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和遮住一半面容的黑色面罩。他受到的震撼有些大，以至于酒保玩味的将啤酒和炸猪皮放在他的面前时，他还在盯着对方看。

“好好享受夜晚吧，先生。”酒保向他眨了眨眼，向着另一侧走去。昆太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端起扎啤，从那些雪白的沫子里翻出一个文字泡。

真宫寺是清。

昆太有些惊讶的看向旁边，真宫寺眨了眨眼问到：“狱原昆太？”

“.我...我是。”他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对方也许用黑客技术翻看了他的资料。与往常不同，昆太开始边喝着酒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对方聊起天来，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他告诉对方，自己是研究电磁与精神的现代应用的，来这座小城只是出差。对方则告诉他自己的面罩其实是个信息处理器，那个文字泡就是通过它发送的。

“那你怎么喝酒？”昆太问。

“虚拟影像。”真宫寺抬起酒杯，杯子与面罩的边缘重合在一起。

昆太马上发现对方对于自己所学领域的知识都十分精通。带着丝亲切感，两人越聊越投机。离开酒馆走向下路牙时，昆太忍不住出声问他为何穿的如此奇怪。“.....衣物并不会代表我。”真宫寺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睛闪着光。真宫寺像是打算横穿街道，然而在他迈步的那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衣服开始变换。一开始，昆太还以为是灯光照射的产生的幻影，可这条路上并没有能发出彩色光斑的任何照明。他身上的军装像压缩塑胶袋一样扭曲起来，一些卷曲的衣物碎片掉落下来，消失在人行道上。他像电波一样摇晃变换了一会。昆太再次看向他，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日本武士的红色服饰，脚上踩着木屐，苍白的锁骨裸露在外，脸上的面罩也变成了黑色的布巾。柔美的长发被束带系在脑后。

真宫寺似乎也呆住了。犹豫了一会，他拉起昆太的手，问他：“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昆太疑惑极了，却在对方冰冷双手的拉扯下跟着他奔跑起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不管你信不信。”即使踏着木屐，对方的速度依然很快，昆太吃力的跟在他身后，接连穿过了几个街上的虚拟投影广告。

最终他们停在海边。人工芳香剂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是还夹杂着一股腥味。对方指着海上巨大的电磁发电机说：“按照这里的时间计算。三年前，我掉了进去。”

昆太难以置信，那样巨大的电磁发电机即使靠近身体都会受到损伤，更不用提掉落进去。他感觉着对方冰冷的双手，背后冷汗直冒。

“在那之前，我和你是恋人。”真宫寺接着说“虽然名字的发音有些不同，但是从相貌到声音还有虚拟世界设置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这...这不太可能吧？”昆太有些想抽出手，却感觉到真宫寺紧紧地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些颤抖。

“我在一片荒原醒来，上面还奔跑着已经灭绝的动物，穿着一件探险队的服装。然后我问到那是1879年的非洲大草原。”

“接着在一觉醒来后，我又躺在一间白色的胶囊飞船里，外面是几十亿星系组成的漫长星河。我不会操作那艘飞船，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在一颗陨石撞上前，我侥幸跳跃到了另一个地方。那是一艘漫游在海上的被废弃的船，上面满是不知名的尸骸和蛆虫。”

“我跳跃的存在在不同的时间。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在时间轴上的存在发生了混乱，直到有一次我回到这里。”

“我欣喜若狂的去了你原来的住处却发现你不在那里，这里也并没有狱原昆太存在过。这时我才知道，我是在不同的世界中来回交换着。”

“那你到底是什么？”昆太反过来握住了对方的手，在他体温的传递下，那双手带上了一点热度。

“...一个不连续的幻影。如果你想听更高级的说法，我会告诉你，你遇见了一个符号幽灵。”

“我死在了那次事故中，但是不同世界里的我受到了强烈电磁波的干扰而从深层意象中剥离下了碎片，碎片们有着自己的生命。已经死去了的我的回忆刻在了那些碎片上，组成了你眼前的人。这集体无意识的一次体现而已，并不稳定，所以我来回的跳跃在不同的世界。”

“也许什么时候我就会消失。”风吹开对方的长发，他的身体已有一些透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昆太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另一个世界的你问了，而我没来得及回答他。”

“我试着来你最喜欢的酒馆等你，没想到真的等到了。”真宫寺的声音渐渐地带上杂音，这个全息的幻影又要前往下一个世界。

昆太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在晶体罩逐渐亮起白色的天光中，他拉过对方，给了真宫寺一个不完全的拥抱。

如约而至的电磁波抹去了真宫寺的身体、黛蓝色的长发，再将金色的眼睛擦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空白，就像废弃电台的空噪音。

他一个人站在黎明的港口，拥抱着一个不曾存在过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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