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类似妖精一样的小狐狸萨列里与步入中年不久的蛋糕店店主约瑟夫之间的故事。

*感觉变成了纯粹的爸爸带孩子的半童话小故事。

*“小狐狸”的来源是萨老师唯一一部德语歌剧里面的主角：会说蹩脚德语的意大利烟囱工“小狐狸”。（这个指代太明显了！）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祝大家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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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狐狸吃什么？”

约瑟夫在自己的手机上搜索着类似的词条，尾巴和耳朵还没有变回去的安东尼奥躲在厨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完蛋了，暴露了，这样的话就触犯了禁制不能回去了。他越想越委屈，最后开始婆娑婆娑地向下落泪。

那尾活着的金枪鱼之前还在地上蹦跶，现在约瑟夫已经把它扔进蛋糕店养热带鱼的水缸里，和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鱼们共游了——蛋糕店看起来更像是水族馆，而小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开始嚎哭，露出的小虎牙亮闪闪的，约瑟夫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发现搜索结果的第一条是“建议饲喂狗粮”。

“你先别哭……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

他看着安东尼奥坐在地上越哭越凶，无奈的弯下腰去把他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给孩子顺气。小狐狸也不客气的把鼻涕眼泪一起抹到约瑟夫的名牌西装上，把脸趴在那里，慢慢由大哭转为抽泣。感到肩头湿漉漉的，约瑟夫有些无奈的想果然自己和小孩相处不好——虽说他带过特蕾西亚一段时间。“好的，不哭了。”他用哄小孩的那种语气安慰着他，问，“你为什么是狐狸……不，该说你为什么从狐狸变成了人，然后溜进我的蛋糕店里呢？”

在某些民族的传说中，存在着一类相似的神话——人变成了野兽，而野兽变成了人。诸如爱尔兰的海豹女，欧洲各地广为流传的人狼传说，还有日本的海女。而小狐狸就是这类神话传说中的一员——准确来说，是精灵中的一员。长到一定年纪后，他们就可以由兽化作人，再由人边做小兽。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曾扮作德鲁伊的祭祀、各地的图腾崇拜者、还有动物神的模样出现，却在之后遭到迫害，最终隐居山林，秘密的构建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城市与文明——而萨列里是意大利的一支，出生的时候就带着对狐狸的耳朵，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他的父母在他出生一段时间后不幸去世了，他跟随着其他长辈和亲戚四处流浪漂泊，最后又和沃菲一起到了维也纳来。

“也就是说你是有长辈和家人的？”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手里耳朵毛茸茸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约瑟夫询问了萨列里的年龄，得到了十五这个数字。“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模样，”他说，怀里的毛绒团子垂下耳朵。

“我……我变形掌握的不是很流畅……”

而且从动物到人有一段漫长的时期，他们的寿命比常人要长，发育也比常人要晚。萨列里虽然现在已经是人类青少年的年龄了，但在他们那里确实还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这么说着，他又因为太过劳累而变回了狐狸的样子，摇晃着尾巴甩来甩去。

“不过你为什么今早会在我的蛋糕店门口站着？”

“因…因为，”狐狸小声的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因为我迷路了——我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然后沃菲也不见踪影了。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然后看见那里有好吃的，就走不动了。”

“你还记得你是从那里到维也纳的吗？”

“是坐火车，”他回答着，萨列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从火车站到这家靠近市中心的蛋糕店，那确实是极远的距离。可能他是从昨天白天还是步行，走了一夜来到这边的。他捏捏狐狸的脚垫，没有发现伤痕一类的，感叹到果然种族还是不同的。

捏了捏狐狸的脸颊肉，萨列里问：“安东尼奥，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到家里人的方法？”。红眼睛的狐狸困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手机那种东西好多人都有，沃菲哥哥有一部，但是我不知道号码。他没对任何人说过。”

“他们在你们出门前就没有提到过吗？”

“没有，”萨列里眨眨眼，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是出个几千公里的远门而已，用不着做防走丢措施。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一点都不为自己走丢了着急，就这样放心的躺在自己的膝盖上，对于回不了家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约瑟夫大概有些明白为何这个民族会人数稀少了——看起来家长的抚养意识太低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回不了家会怎么办？”他问，萨列里趴在对方的腿上想了一会，“那我就往家在的方向一直走，”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那么一定有一天会到的。”

“那如果路上你饿了或者渴了怎么吧？”

“就下河抓鱼吃……”对方回答着，脑袋转向鱼缸的方向，盯着里面游动的金枪鱼——那条鱼是较小的品种，饶是如此也有差不多半米长，那到底是萨列里从哪里弄来的？“这附近有一个很大的鱼缸，”他说，“很多海里的鱼都有，还有我没有见过的大鱼——叫水族馆！”

“……这条鱼你是不是从水族馆里拿来的？”

“是的。”

“怎么做到的？”约瑟夫问，萨列里说着“就像这样”，跑到热带鱼缸边把手碰向玻璃——他的手掌直接穿过了玻璃，伸到了水池里，抓起一只小鱼苗，然后又松开手。早上他也是用这个方法悄悄跑出了蛋糕店，去摘树果抓鱼报恩。

“等会记得还回去。”

想起自己的监控录像和被冤枉的那段时间，约瑟夫有些胃痛，安东尼奥则似乎十分不解——店主只好同他说水族馆里的东西属于共有财产，是个人不可以单独占有的。“就像是这条鱼。”他说，“如果被人查到它的来源是水族馆的话，就可以认为是盗窃罪。这样警察就有足够的理由逮捕你了。”

小狐狸害怕的缩起脑袋，约瑟夫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孩子似乎没有普通人的金钱观和法律观念，只有“受了恩惠要偿还”，还有“不可以做坏事”这样简单的规则。“你不要我的鱼的话，我就没法偿还了啊？”他晃着尾巴说，约瑟夫则有自己的主意。

“不一定是要物质的，”他想了想，“最近猫咪咖啡厅似乎非常流行的样子，不知道狐狸蛋糕店算不算……你的家人应该是会看电视的对吧？”

“是的，虽然很旧了，但是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看。”

“那么我想我知道怎么帮你找到他们了。”约瑟夫说，让小狐狸从自己的膝盖上跳下，“你可以来我这里当员工，我暂时成为你的监护人，给你提供衣食住行。”

“哇！……那我要干什么？”

“很简单，”约瑟夫笑了，“装成宠物的模样——简单来说就是保持着狐狸的姿态和进店的顾客们互动，只要不突然变成人或者说话就行。然后每天开店的时候坐在前台，闭店后和我一起回家——就是这样的工作。”

听完约瑟夫的解释，萨列里似乎十分困惑，“为什么这样可以让其他人看到呢？”他不是一直在这里保持不动吗？如果每天只是陪别人玩耍的工作，他当然是乐意至极的，可是这样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作什么努力，怎么就会家里人发现呢？——实话是他觉得连沃菲哥哥都不一定会找到自己。

“之前，维也纳有过猫头鹰咖啡馆，因为流行所以上过电视报道，成为了网络新闻，”约瑟夫解释着，“我想你就算是狐狸的样子，家里的人应该也都能认得出来。那么你保持着这种形态吸引顾客，总有一天也能够吸引到电视台的人——到时候应该会有配套的网络新闻，如果你的家人在电视上看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你在我这里，会找过来……如何，这样的提议可行吗？”

安东尼奥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操作和过程，但是结论就是他可以不用担心吃饭睡觉的问题，有人陪着，而那些亲戚朋友们会自己找过来——简单来说就是好处很多，而且不算在恩情里。他像小狗一样摇来晃去的尾巴完全暴露了真实的心情，果不其然，小孩答应了他的要求，并问自己需不需要做些其他的。

“其他的……”回味着自己刚刚把狐狸抱在手里软软的感觉，约瑟夫笑了笑，“就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把我看做是你的监护人，我也会像对孩子一样的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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