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真春/合文】未完待续

*这是和 @笠然于屿 一起合作的真春文,开头和结尾由笠然于屿太太负责,其他则是由我负责,请多多指教。
*文风可能前后不一致,感觉被写成反派演员了且写崩了......总之先道歉加土下座:对不起orz

*除去开头结尾,其他地方可能出现ooc和错字,欢迎各位捉虫
*希望大家看的塔诺西(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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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迹罕至的荒山中,耸立着一座高塔。
希望与绝望交错编织成的繁复纹路从塔的底部延伸至顶端,延伸至望不到的天空深处,藤蔓一般地生机勃发,藤蔓一般地疯狂偏执。
在这希望与绝望交错编织成的监狱之塔,囚禁着希望与绝望的决战后存活下来的,最后的绝望残党,与最后的绝望。被囚禁的命运使她绝望。而绝望使她发自内心地快乐。
闲来无事的日子里,她喜欢制作人偶,喜欢赋予人偶性格与故事,喜欢把绝望注满人偶的灵魂,让它们活过来,上演各自的故事。
被框限在某一轮回的人偶,在高塔内组成了一个微缩的世界。
——一个尽染绝望之色的海市蜃楼。

众多的故事中,有一个极为特殊。
不是因为跌宕起伏,不是因为精彩绝伦,而是因为残缺不全。
人偶师不喜欢这个故事,暗杀者刺杀残暴的魔王,无聊且俗套得令人绝望,只构思了故事骨架就已厌烦。这种故事怎么能存在于我的世界上呢。
于是两个没有未来的生命体,保持着上一秒的姿势,等待着永恒之后的下一秒。
无限轮回的世界一隅,未完待续的故事落满尘埃。

无数个时日中,世界始终严格地按照剧本变化着。人偶师早已遗忘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永远沉默地望着对方的暗杀者与魔王。在无人知晓的瞬间,“自我意识”已悄然诞生。
横亘其间的沉默终会有被打破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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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到一的过程是艰难的,但一旦开始,就像细胞分裂样,接下来便是顺水推舟。先是在胸膛中传出一阵微弱的脉动,逐渐强烈。在某个时刻她动了动手指,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匕首冰冷的花纹。有什么东西扫着她的脸庞,痒痒的。她想晃晃脑袋却做不到,脑袋告诉她可以睁开眼看看。“眼”?疑惑了一会后她就明白了,暗红色的瞳孔石榴石般的在这被遗弃的剧院中闪了起来。

只有一丝微光从漏雨的天棚射入。春春魔姬隐约看见对面的王座上坐着一个包裹在披风里的人影,脖颈不能动,他无法看得太清楚。在想起自己名字的同时她也想起了对方的名字。一时之间,她的脑袋炸裂开了,那些记忆顺着裂缝不断的涌入大脑,夹杂着恶趣味的阴冷和某个厌烦了的神大人的随意。

真宫寺是清,那个毁灭了她村子的仇人,这片大陆的魔王,也是她此行的目标。这里是最后的舞台,鲜红的幕布像血一样的流淌下来,蔓延至整个大厅,覆盖上积灰的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越往那人的方向去越加灰暗。这是一个大厅,一半灰白的廊柱上刻着精雕细琢的浮雕和故事,另一半却光溜溜的,连凹槽都没有,一切都在相称的被抛弃的灰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可以像一个暗杀者一样适应大厅里的黑暗。她终于可以缓缓转动脖子,抬起头将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

她看见长发洒落在王座的扶手上,那人坐在红丝绒里,戴着奇怪的帽子兴致勃勃的看向她,鎏金色的眼睛发着她从没见过的光。愤怒和不甘莫名的充斥着她的心,她嘴唇张不开,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一时之间像野兽的嚎叫般回荡在这被抛弃的世界里。

“你醒来了?眼睛真好看。”他的声音响起,轻柔的不像罪大恶极之人。她抓紧匕首,不能被对方蒙骗了,身体却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不能向前。

“看来关节锈住了....不过也好,现在的鄙人可没有力气阻止你把匕首扎进脖子。”真宫寺坐在王座上,淡淡的摇了摇手指。“因为设定,鄙人不知道你叫什么,只知道你是要来杀鄙人的。”他将脑袋靠下去,这几句话似乎消耗了他极大的体力。喘息了一会,他接着说:“这个世界是被抛弃的,你即使杀了鄙人也无处可归,不如一起合作找寻出路。”

春川听见对方的话,却听不懂。她的脑海中只是强制性的回放着肢体被撕裂的人类,血,还有黏糊糊的内脏。被收容以后她没有像那些故事里一样走向光明,反而吃了上顿没下顿,最终为了修道院不被拆除被卖给某个杀手组织过上了非人的生活,沦为杀戮的奴隶。随着回忆,她身上似乎也出现毒打留下的余痛和锁链冰冷的感觉。现在她终于站在造成这一切元凶的面前,对方却在说什么胡话。

她气得发抖,猛地撕开嘴巴,有些温热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下来:“事到如今你都在说些什么!!?”对方看见她突然张口说话,从王座上直起身子。

“...你最好不要勉强自己,我们都是残次品,一不小心就会坏了。”他身子前探,披风从他身上滑落,他却无力抓起。下面是一套暗色系的军装,将他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时春川才看见他的脸,黑色的面罩包去了大半,露出的惨白肌肤给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春川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流露着一种哀伤和无奈,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在大厅中激起一阵灰尘。平复了一会,他看着春川,说着:“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住在塔上性格恶劣的神,绝望与希望交缠的故事让她疯狂。她制作了许多人偶,有时让他们在学校里相爱,有时又让他们在孤岛上自相残杀。那些她自己编织故事是我们的灵魂,也是世界的基本。时间荏苒,一个个世界就这样诞生又消失。”

“有一天她创作了一个老套的故事:暗杀者刺杀残暴的魔王,唯一的创新大概就是把勇者改掉了吧....”他喘了口气接着说:“神立即抛弃了这个世界,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就是那个无聊故事的主人公。”

“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我们作为残次品竟然再次诞生出了灵魂。神感觉有趣,就捡起这个故事重新编织,草草了结。”

“你没有变,还是可怜的暗杀少女,但是鄙人...”他苦笑了一下。“鄙人是命不久矣的魔王,顶替死去的姐姐维持着魔界的和平。”话说出口,真宫寺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也许神还是不满意于这样的故事,她在鄙人的灵魂旁耳语,将一切告诉了我以后消失不见。”

“我凭什么相信你。”春川恶狠狠地说,嘴角还流着血,匕首泛着一抹冷光。疑惑涌现,内心的仇恨却退却下去。她有些动摇,记忆对不上号,过去的一切又破碎了,在这座叹息之塔上碎成一地。对方静静地喘息着,看着面前倔强的少女。和他这可怜的魔王不同,她的身体还健壮,除了被恶趣味伤害的心灵,她的所有部件都完好无损。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寻找未来。

不是什么特别的感情。他想。只是想给那个神一点意外,权当做是他最后的任性。

“你和鄙人不同,你.....”他说不出更多的话。“相信他人一次吧。”

真宫寺从王座上努力支撑起身子,身体很痛,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咯吱作响。即使如此...他拖着步子走下王座,关节的地方发着疼痛的热。他半跪着跌坐在阶梯上。少女的嘴因惊讶张开来,真宫寺笑了笑,用不太疼的左手撑着地慢慢站起,向少女的方向继续前进。

魔王支撑着向暗杀者缓缓走来。距离近了她才发现,浑身包裹在暗色系中的魔王,那双鎏金色的眼眸却散发着不逊于阳光的晴朗与希望,照亮了世界黑暗的角落。
“你愿意相信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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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迹罕至的荒山中,耸立着一座高塔。
希望与绝望交错编织成的繁复纹路从塔的顶端延伸至底部,延伸至望不到的世界的远方。
最吸引人的故事,是永远不会完结的故事,没有什么不未知的未来更庞大,更充满绝望和希望的了。

而他们的远方的故事,未完待续。

这不是很有趣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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