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Fantasy - LAMA

【真宫寺是清生贺/狱真狱】Fantasty

*不知道文章怎么带歌,就发成了音乐形式的。

*这是LAMA乐队的歌,同时这首歌也是2011年番剧《UN-GO》的片尾曲,是非常棒的一首歌(当然番剧也很棒),写这篇也是想要抓住那种堕落论的感觉,后面的小故事原型是《盛开的樱花下》。

*真宫寺是清生日快乐,这是生贺文的第十二发

*Fantasty有幻想; 空想的产物之意。

*时间点在原作第二章结束到第三章完,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得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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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美如红叶

彷徨如迷蝶

灿烂如星屑

然后在雄雄烈火中将他烧灼。

狱原昆太站在空旷的,空旷的中庭之中,看着白色的太阳投下光芒,将这里的杂草分割成四方形与三角形的混合。那些迷失的光穿过有裂缝的窗户,在破碎的硝子之间折射、散射、反射,随后融成一团耀眼的光,灼烧在他的视网膜上。

有百千只,千万只拉着他脚的手,在将他往这深不见底的泥潭里拽。下面有血,有尸体,有所有他之前一直逃避的现实,有他们这场自相残杀本身。狱原昆太——即使是他这样不通世事的人,也只能陷得越来越深,踩着倒下的,已经不能被称为同伴的物体上前行,将自己的衣裤抹上血污,将自己的心灵抹上秽物,继续的继续的继续的堕落下去,在那最黑暗最让人窒息的地狱深处被扭住脖子般持间断的喘息着。

那些伤口,那些骇人的机关,那些镇魂曲,那些痛苦的藤蔓.....那已经是一天前,一周前,甚至更加久远的事了。但是却时刻不停的在他的脑内回放,像是强制性记忆一般上演着,结束着,然后重新来过。仿佛时刻提醒着他过去的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以及未来的他将怎样活下来。

厨房里已经不会出现赤松同学、天海君、东条小姐,还有星君了。现在的他们又会在哪里?这他不知道。只是,今早没有人再敲门提醒他,在食堂再也听不见欢声笑语的时候,他终于彻骨的认识到一点:

都已经不在了。

他游荡着,在这偌大的才囚校园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什么人向他伸出手,想要取他性命。但是昆太不怕。现在,他可以保护住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守住自己心底小小的幻想。

他站在中庭,看着那些碎羽毛般的阳光从断裂的云层之间下落,在这里摔成一地碎片。

现在是梦,是我的幻想?还是这就是现实?他这样问自己,然后看见了在那些阴影间行走的另一个影子。

真宫寺是清。

昆太看见了他,伸手向他打了个招呼。他的眼睛隐藏在绵密如海浪般的长发里,悄无声息的向前走去。斑斑点点坠落在他的军服上,他看起来像在两色的万花筒间行走,亮或者暗,他就在那之间摇摆不定。

他手上的绷带,他军靴上的绑带,还有他的衣服下摆,一切却依旧是昨天的样子。一切似乎都不曾在这个人身上留下印记,他是他,无论今日或者昨日。只是默默观看着,在远处参加着这场从来不存在常理的游戏。

天空上高远缥缈的流云,融入眼瞳,随后向着风的方向,又一次消失,不留一点痕迹。没有手抓得住,也没有语言能拦得住,地上的阴影无法拉扯住流云,一如这里的生活看起来对真宫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这是怎样的人?昆太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真宫寺他....似乎总是用爱和冷酷对待着身边的一切。他承认的美,是包含了最黑暗的一部分。爱,信任,还有人,他赞美着,但从来没有信任过。

至少,自己并没有被他信任,昆太的直觉这样告诉着自己。

“吾尊神佛,但不仰赖神佛”

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这却又不能概括对方,就像是大机器上的螺丝帽一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自己可以用“单纯”来形容,那么真宫寺有自己的词吗?

那个身影向着楼梯走去,身上的阴影逐渐超过那些细小的光点。他被黑暗所笼罩着,在走上楼梯时回望了昆太一眼。

那暗金色的眼瞳中有着火焰,似乎是要将周围一切燃尽的火焰,却又冰冷无比。他纤细的身体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蛇,吐着信子,危险、异样。

可是那又不是他。

昆太挡不住对方的视线,就如同他无法抓住流云一般。

自那一时刻起,真宫寺在他眼里的印象也是不定型的。半山腰樱花的注连绳,或者深埋在樱花泥土之下的东西?长满青苔裂开的地藏像上的怨灵,又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和他一样的高中生?是理智的尖锐的子弹和指向标,还是无根的浮萍?

想得越多,看的越多,越是无法抓住的东西是存在的。就如早春的樱花一样,只有远远站在山脚下时,你才能注意到那些断裂成碎屑的粉云。

真宫寺从来不会回答这样的疑问。

昆太也不会去问,他无法对着真宫寺开口询问什么。

这是何等虚幻的人。

一如他之前存在,并不存在的幻想。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个活着的人,心脏在随着呼吸跳动,内脏器官在正常的工作,血液在流淌、奔涌着,推动着维持外面的皮囊和一举一动,依附着真宫寺是清难以被人知晓的魂灵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那些他不愿意再回想起的东西,那天短短的一眼,也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了。至少现在有个不太糟的东西可以帮助他想些不太糟的事情。

他之前有想过这件事吗?

然后,这件事就算这样了,在昆太的心上有一个虚幻的东西存在了,随后时间推动着世界向前。

于是,在他们的面前都有一个这样的问题,谁都逃不过。

什么才算活着的魅力?

或者为了活着愿意失去什么?

为了接回死去的人可以付出什么?

人类在混乱时需要的是寄托,无论好坏。宗教、秘密结社、党派、民族、种族和物种进化论。福音书上是这样写着的,古埃及的墓壁上也会这样刻着,现在书籍也会写着。

那么这些寄托又是些什么呢?有的人可以在直升机的轰炸下坚持不撤退,不投降,他们的内心就一定坚强吗?有的人会为了撞着脚趾,被人撞了肩膀这些小事喋喋不休的抱怨,他们就一定是软弱的蠢货吗?

他们相信着什么?又以什么为寄托?他们心里存留的是怎样的幻想?他们的手能抓住什么?

于是安吉有了学生会,昆太加入了。他自觉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他选择相信自己听见和想要相信的。

安吉怀抱着他,说神是和蔼的老奶奶。

既然这样,那么谁都是可以原谅的,对吧?

他看见秘密子、白银、茶柱、kibo,她们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每个人加入的原因和目的不一样,昆太看不透他们,无私的信任着每一个人。如果为了活着,舍弃外面的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昆太是昆虫学家。他看见过生命为了活下去会做些什么,所以他理解安吉的选择。

昆太活着,所以他可以理解安吉选择天海复活的理由。在没有真正的获得生命之前,谈论生命,似乎并不算一种亵渎。

人的本质都是不坏的。

他是这么想的。

为了所有人,他们实行宵禁,他觉得这是为了所有人好,却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向着加害者迈出一步了。

真宫寺又会怎么想呢?会赞同,会反对?

但是他看见角落里真宫寺的目光,那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最多只是带上个人的感情色彩。它的内核让昆太寒毛直立,然后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隐藏在角落里的剪影。

真宫寺观察着别人,但也逃不过被别人观察的命运。但是昆太等待了这么久,真宫寺依然和他初见一样。

即使是在找到教室时的狂喜,也不过是他外面的一层壳。

昆太耐心的等待着十七年蝉破壳而出,展示他真实的姿态。

他的剪影,他的话语,他的谜。

悬浮在半空中,为他织成难以置信的诡秘的屏风,将他笼罩,将他模糊,将他包裹在一个个标签下,像一块块拼图一样拼凑起来。

有人死去了,神没有拯救祂的信徒,夜长安吉死了。

又有人死去了,勇气和爱让她成了牺牲者,茶柱转子死了。

他哭,他哀痛,但是其实在心里已经有难以言说的,像蚁巢般滋生的麻木感。不知不觉之间,他在这个泥潭中已经陷了一半,接下来的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当他找着拼图一般的线索时,真宫寺从他面前经过。

昆太想要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败的降灵术。于是,昆太放弃了最后一次询问的机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于是,在学级裁判上,他看到了。

他看见云层断裂,羽毛脱落,浪花劈碎,流云抓着天空,将自己撕成两半。从里面流淌出来的是血,是浓稠的血,但不是他的。从月牙上流淌而下,将世界染成别样的颜色。这一切本来都是冷的,现在有了一些血,反而热了些。

现在,他可以抓住流云,他最后一块拼图也起了。他拼起一个黑色的箱子,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是他恐惧着,于是里面的黑暗涌动着,却从来都没有定型。

真宫寺摘下了他的面罩,那是他的姐姐。

真宫寺卸下了他的伪装,但是依旧没有人可以理解这个虚幻的人。

他在说什么,昆太完全听不懂。他的心里充满恐惧,还有生理上的不适感,而这些又会夺取他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恶性循环。他跌得撞撞的问着,跟着其他的人,却在依稀之间看见雪的冰湖上站立着一个金瞳的人凝望着他,手上提着带血的刀越走越远。

等等,等等啊。

他之前不说,跟随着大家,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什么情况?你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

真宫寺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在最后,他问了他。

“你又会怎么样面对死亡呢?”

他的声音和初次相见时一样,他的衣服也是,他的一举一动也是,他的长发也是......即使经历了刚才的那些,真宫寺依然和初见时一样。

然后昆太意识到,自始至终,真宫寺就没有变过。

静美如红叶

彷徨如迷蝶

灿烂如星屑

却又不是这些。

他更像是一场幻想,一场梦,如同天上的流云一般,追寻着他所不知道的东西,继续向前,离开他的视线而已。

最后在火红的夕阳里消失了。

但是,说不定这样更好。

因为在他看来,真宫寺是清,是优秀的,是美丽的。

就像是抓拍照片,就像是殉情,就像是我们人工制作的干花,就像是制作昆虫的标本。

希望美的东西在其尚美之时终结——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在这时,昆太想起自己以前看到过的故事:

有一个男人对一位女人言听计从,他们来到京城。女人让他用割下来的首级过家家,男人照办了,女人咯咯的笑了。

但是时间一长,谁都不在了以后,男人思乡病犯,不得不回家。女人喜欢首级,但是只有男人可以给他。于是她乖乖的趴在男人背上让他背她回去。

男人走进盛开的樱花林,他们是在这里相遇的,樱花林开得正盛。女人的手越来越冰凉,男人意识到背上的人是个恶魔,他将女人放在樱花树下,扼死了他。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男人无力的躺在樱花树下。现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他无处可去,但也完全自由。一种叫做孤独的东西缠绕着他,而这里发生的事只有他知道。

他坐了一会,转过身去埋葬女人。凋落的樱花花瓣把她埋了起来。

于是男人刨啊刨,想要找到温凉的尸体,但是只有花——女人自始至终就不存在。

那人捡起散落的花瓣,却看不见自己的手,脚也渐渐地看不见了。这下他知道了,他也是不存在的。

花瓣拣之还有,树下已经没有人了。

而昆太,在急速的下坠着,堕落着,已经下沉到泥潭深处了。

他看见头顶名叫幻想的微光,轻轻闪耀着,跟随着真宫寺一起消失了。

轮到他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呢?他不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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