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最吉最】enpurple(融紫之中)

*短小的,情人节贺文?

*我说我有隐晦描写你信吗?www

*可能是什么意识流的鬼东西?会含有自己对世界观的推测x

*会涉及到部分原人格的描写,有死亡描写,ooc不可避,避雷请注意

*欢迎捉虫,希望大家看的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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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茶杯放在盘子上,瓷器与瓷器相撞发出的一声,让人心脏一紧。墙壁上的时钟的指针已经滴滴答答转了几圈,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还尚未结束。茶还冒着热气。

现在是什么时代?竟然还会有机械钟。

最原终一没有看向他的正前方,他的眼睛一直看向茶杯中橙红色茶液的旋涡。银色的茶匙在象牙白的餐盘上闪着微光,就像银器在死尸苍白的肌肤上被日光灯照耀。“国王”的棋子是盐盒,蓝色的扑克牌盒则装着方糖,桌布上是黑白方格交织的碎花。每当最原的小臂擦过这张桌子、每当他的手掌拂过着略皱的桌布、每当他的指尖拾起掉落桌上的糖粒时,他就像是又一次撞到自己熟悉不过而倍感亲切的某个事物——家养的狗、猫,那盆盆栽干枯的黄叶,侦探小说的书籍,学校下午三点绿荫道上的光斑。

而最原只是凝视着那漩涡的睡眠,他的倒影在那之中被搅得粉碎,就像是被剪碎焚烧之后倒入河中的水葬,“最原终一”的存在在瓷白茶杯的圆形之中不复存在。他看着,看着这剪影每消失一次,每被剪碎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弱上了几分。但是低维是无法消减高维的存在,就如同所有人都无可避免的沿着时间走向终末。那剪影的终而复始,似乎是一种隐秘的节拍,一种律动,一种周期性的徒劳无功。

最原终一凝视着虚无缥缈的水面。

而那紫色的视线一直凝视着他。

他始终没有抬起头,他不敢抬起头。

往上。

余光之中,他看得见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纽扣,蓝绿红橙黄,嵌在白色布料上的装饰。还有金属,像是回形针一般自腋下向腰间延伸。下面的边缘是破碎的,像是一个少年在长满倒刺的灌木间奔跑,遍体鳞伤的同时毁坏了衣服。上面还有一颗左胸上的纽扣,藏在黑白色的方格巾里。

那不是鬃毛吗?有时候他会这么想。他知道,当然知道对于那衣服下埋着的身体,那方格巾过于宽大了。藏起来,遮掩住,或者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十分帅气。于是那个人就无从窥探,因为他已经盖住了离心脏最近的一颗纽扣。

再往上。

有能掐住的脖颈,有肌肤和脸庞,象牙白色。一些紫色的发丝,柔软的尖刺,贴附在脖颈上,散落在空气里。

再往上。

不能再向上了。

最原终一知道,自始至终,那双紫色的眼睛都在看着他。在更早,早到他们还没有用最原终一和王马小吉称呼对方的时候,那双眼睛就透过晨曦冰冷的薄雾,遥远的凝望过他。那时的最原的帽子与王马现在的方格巾起类似功用,他遮挡住自己的眼睛,隐藏自己于人群之中,日复一日听日落日升在生活中留下空荡的回音,踏上崭新的街道直到砖石的棱角又一次被磨平。

而王马,那个孩子,有着鹿一样的眼睛。他的声音近乎是颤抖的,最原看着他,而他低下了头。那是一股紫色的溪流,静默而又温和的流淌,偶然分出一支细小支流,在触碰到岸边后立即羞怯的退回。

而最原喜爱着这样的溪流,带着孩子般的好奇心,也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感。他从那溪流中摄水,又涉水而过,融流于此。他看见过阳光明媚时岸边的风景,也看见过暴雨天电闪雷鸣时分的水流荡漾。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都会汇入河流,最终平静的归于海洋,等待下一次的轮回,但是...

机械钟报时,指针静止不动,细看已经锈蚀。杯中的茶已干涸,桌上狼藉一片,最原摘下帽子,抬起头看着对面。王马小吉只是微笑着,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最原觉得他睡着了,只是听不见呼吸和心跳声罢了。有重型机械启动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一次又一次。桌布下渗出鲜血,粘稠的,流淌的,直到将茶杯满溢,直到将最原的衣裤全部浸湿,抚上他的脸庞,染上他的嘴唇。那些温热的液体似乎有所言语,最原听见一阵笑声,还有“最原酱~”。但是桌脚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这里正在无可避免的走向崩坏,走向终结。他看见溪流被困在洼地之中,冻结死去。他也看见在冲压机下向四面流淌的鲜血,闻到让胃液翻涌的气息。

他用手将鲜血从脸上擦去,那些笑声也已经听不见了。也没有更多的东西从桌面上涌出,一切已经凝固住,迅速向着腐败发展。

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最原起身,他身上已经染上了对方的气味,对方的颜色。但问题是现在的时代已经没有机械钟了,现在他所见所感的只是潜意识的一隅,只是一个梦境,只是退出程序所见的残留。

在“我”破坏了这个世界之后,他还能醒来吗?

最原终一不知道,他只是转过身,朝着那翻涌而上的紫色走去,越走越远。

直到再次,融入那片紫色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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