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私设神圣罗马异闻带，一篇“萨列里消失了”的约萨+莫萨。若经受苦难，那祈祷某人不曾诞生于世又是否是正确的呢？

*基于史实+私设，当然因为是异闻带所以有许多史实是被更改了的www

*巨型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祝大家看的塔诺西。

①   ②   ③   ④   ⑤   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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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你的意思是？”莫扎特感到困惑又震惊，“但是这可是萨列里……你，你为什么会消抹掉他的存在？”

“如果，”他开口说，“如果无论如何尝试都没法抵达你所期待的结果，你会怎么做，莫扎特？排出那些干扰的因素，还是说会把一切都保留。”

那双眼睛里的神色确实是哀伤的，还带着一种别样的疯狂。

“我试过很多次了，我甚至消抹过你的存在——但就像是一些不能改变的事情一样，安东尼奥的命运总是我所不能控制的。结果，我最后所制造的这个伊甸园中只能消去他的存在，然后将一切停留在最好的时间里。”

“…我不能明白，”莫扎特说着，向前又挥出一击。约瑟夫堪堪避过，肩膀的衣服被削破了，露出里面的内衬来。“萨列里……在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后，不记得自己是谁，却依旧没有忘记与你有关的事——”他猛地向前拉起约瑟夫的领子，把对方从椅子上拽起来质问他。“然后你就这样消抹了他的存在！？”

“莫扎特，”他说，“相信我，很多时候，不复存在反而是比较幸福的……”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莫扎特说着，使魔的翅膀割破了约瑟夫的衣服，他的手臂流下血来。君王在英灵的面前狼狈，却不失那份让莫扎特迷惑的冷静与从容。

“因为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一直都是，”他囔囔自语着，闭上眼低下头。继续回答我，莫扎特想要再次让他抬起头来，却被一股正中腹部的直拳打的往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时嘴角流出鲜血。这不是人类的力道，他想，随后看见约瑟夫徒手抓住了他的一只使魔，撕下那对翅膀，像是警告一般的扔在还没回过神来的莫扎特前面。

“我不喜欢动手，但如果受到威胁还是会还击，”他说，看向莫扎特。“我已经把事情给你解释过了，对于安东尼奥消失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无能为力。”

“那么。”莫扎特捂着肚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会让这里消失的！如果这样能让他回来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理论上可行，”约瑟夫点点头，单脚向后一蹬，迅速的出现在莫扎特的身前，拉住他的肩膀一击提膝打在了他护住要害的手臂上。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当他挣脱时，感觉右手已经废了，左手则撞出一片肿胀和淤青，活动困难。“所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要将确保这里不受到任何威胁。”

约瑟夫穷追不舍，每次出拳都瞄准莫扎特的要害。英灵即使能力与肉体远超正常人，可还是无法完全躲开对方的攻击，意外的没有还手之力。肉体正一步步的被损毁，而约瑟夫在被他攻击到后，只是割破衣服受了些擦伤。愤怒、迷惑，还有恐惧。面前的恐怕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能与英灵抗衡的某种东西。在房间的角落之中，他躲过了约瑟夫的肘击——

“献给死神的安魂曲！（Requiem for Death）”

被逼无奈，他对着约瑟夫使用了自己的宝具。这歌曲并非呼唤死神，而是慰劳仁慈的死。约瑟夫听到那曲调时愣了一下，身体被音符所束缚住，暂时动弹不得。趁现在——莫扎特想要压制住约瑟夫，却突然听见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莫扎特庆幸着它没有击中自己的心脏，往后一跳。倒在地上的约瑟夫不知何时手中握上了一把燧发手枪，刚刚向着他开了一枪。他又连开几枪，都被英灵堪堪闪过，当莫扎特躲过这一波子弹后，约瑟夫也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继续攻击对方。

“啧，”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对方的敌手，此处又是约瑟夫的地盘，莫扎特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奔去。“站住。”约瑟夫说着，娴熟的打开弹膛填充子弹，又向莫扎特的方向射击，子弹擦着对方的脚踝滑落，莫扎特用极快的速度化作灵体，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地血迹。

“被逃掉了。”约瑟夫转了转肩膀，干脆脱下身上这件破破烂烂的外套。外面的巡逻士兵听到枪声赶往这边，进门就看到皇帝的右臂上的伤口，还有混乱的办公室。“刚刚有人在这里袭击了我，”他说，想了想，“我没看清他的脸，不过他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和碧绿的眼睛，身上的装扮不像是本地人。”

回想着那张长得像此处莫扎特的脸，约瑟夫坐在椅子上沉思，看着屋外戒严的守卫队。“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他说，“还有，莫扎特现在在哪？”

“他正在排练新的歌剧……特蕾西亚似乎也在那里。”

“行，”他挥挥手，似乎松了口气。皇帝示意让他们去忙，自己在这等医生过来处理伤口，护卫队便听从约瑟夫的指示将信息传递给秘密警察们，开始乔装打扮，根据简单的画像信息搜查那名负伤的刺客。而莫扎特现在躲在据约瑟夫办公室不到一公里的国家歌剧院后台中，凭借自己生前的记忆躲在杂物室里，祈祷残存的魔力能让那些伤口愈合——当他的手臂渐渐可以活动后，不再骨折后，莫扎特就感到了魔力耗尽的危机。

没办法，还是要借助十八世纪的医学力量。他找到了几件旧的戏服，匆匆脱掉了身上的这套带血的外装，咬牙切齿的给自己包扎伤口。

“约瑟夫！混蛋！秃驴！蠢货！”每疼一下，他就骂一声。肩膀上的贯穿伤，脚踝上的擦伤，现在他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脱下衣服后发现那里青紫一片。要是个人早死了，而这样的伤势对英灵来说也相当吃不消。他忍痛转动了一下手臂，身上随便套了件白色的长袍，想要偷偷溜到剧院的储备区去——为了方便演员，大型的歌剧院都会自带厨房与仓库，而食物中确实存在着一定量的魔力——这是对亚瑟王类英灵为何进食量如此巨大的一种解释，对莫扎特似乎不太成立。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些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比如进食，比如……

“你是不是受伤了？”

有人问他，语气里带着疑惑。他猛地转过头去，为自己已经连在正常人面前隐藏身形都做不到而恐慌——那是一个棕发棕眼的姑娘，穿着深绿色的裙子向他走进，看起来像是高音女歌手一类的。“咦，莫扎特？”看到他的脸时，那姑娘惊讶的叫了起来，随后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臂，强行把他带到医疗室那边。“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身打扮，还有你的头发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长……”她喋喋不休的提问，而没有给莫扎特任何解释的机会，“上周你来找我的时候才因为从台上直接跳下去扭伤了脚，”她察觉到莫扎特走的一瘸一拐的，以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又做了什么蠢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样下去你迟早英年早逝。”

“疼疼疼！”被对方摁在椅子上，他忍不住叫出声，被她瞪了一眼闭上了嘴。她拿来湿毛巾清洗脚踝的伤口。棕发的姑娘帮他掀起袍子，看着脚踝的伤口有些困惑。

“这是手枪走火的擦伤，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和皇帝干了一架，他想，当然没有说出口。“没什么……就是搬道具的时候弄得。”

“你是摔进了燧发枪堆里吗？”女孩问他，“那些枪我记得爸爸让士兵们都卸了子弹，没想到还有残留的吗……”她顺着脚踝上的伤口帮他擦拭着那些血迹。被冰冷的水拍打在伤口上，莫扎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等会叫医生过来帮你看看，”她说，把被血染红的水倒了，准备出门去打另一盆。

莫扎特坐在椅子上，觉得那姑娘看起来有些眼熟，他似乎在某处见到过。他认识这个世界的我，而且是与剧院有关的人。卡瓦列里？又或者是奥利菲亚？但他明确的记得那两个姑娘一个是黑发，一个是金发。而韦伯姐妹又都没有棕色的眼睛。

无论如何，莫扎特在短暂的惊吓过后又开始为约瑟夫所说的话感到困扰——萨列里所不存在的世界，那么在个异闻带消失后那个白发红眼的英灵就能够回来吗？如此放弃着实不像约瑟夫的性格，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对方强的不像一般人类。说不定空想树的种子在他身上。莫扎特想，为此，他需要再和对方交手，进行确认——这个世界如果使用空想树的萌芽固定而成的，那么只要破坏了萌芽就可以让它灰飞烟灭。他没有“毁灭另一个世界”的罪恶感，因为他是那时的人，知道历史的走向就是那样，徒劳无功的拒绝并挣扎并没有用。而现在所处的此地更像是约瑟夫的一个美梦，他要做的并非罪恶，而是让他醒来。

冷静下来。他对自己说。接下来最优先的是弄清楚这个世界，然后是搪塞过那个女孩，次之是再与约瑟夫打一架，最终的目的都是带萨列里会迦勒底。女孩，说起那个女孩，她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特蕾西亚——”有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莫扎特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屋外叫喊，猛地想起约瑟夫确实有一个早逝的小女儿，名字就是特蕾西亚。“那么她就是约瑟夫的女儿……”他正思索着要不要把她作为人质，诱使约瑟夫分心。门外的人喊得愈来愈大声了。

“特蕾西亚——！你是不是躲在里面——？我进来了！”

“等……”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剪了短发，身上是正规的宫廷乐师制服。他看到莫扎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退出房间又打开房门。而莫扎特也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耳熟了——这根本就是他自己，看起来像是三十多的模样，除了比他死前要意气风发一些，其他基本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这……”他快步走到莫扎特身边，用手捏着对方的脸颊确认所见所感确实是活人，而对方也与自己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你是替身演员？这是化妆吗？”随后，他对着莫扎特那张脸是又搓又揉，一脸兴奋的模样。魔力殆尽的英灵心情本就烦躁，被身为约瑟夫走狗的自己这么一弄更是火气上头——他往前用力一撞，脑门磕在对方的鼻梁上，莫扎特流下鼻血来。

“哈哈哈，”另一个莫扎特笑着后退，抬起双手，“你是生气了吗？我道歉，但是你装我可装的真像。”他擦了擦流下的鼻血，有几滴溅到了莫扎特的嘴角。英灵舔了舔嘴唇，从那鲜血中感到了一股魔力的流动——对啊，他恍然大悟，他们是可以通过人类的体液来补魔的。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还在笑，兴奋的像个小孩的傻子，从来没有这么嫌弃过以前的自己。

“你是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他问，对方点点头，挺起胸膛。“对，同时也是最年轻的奥地利宫廷乐师长！”

他皱了下眉，没想到约瑟夫会把这个职位给自己——那本该是萨列里的。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不会介意，莫扎特在心底对自己说，向着宫廷乐师长莫扎特点头示意，出声让他靠近，表示他想告诉他一些秘密的事。“有关你为什么要装成我的样子吗？”这里的莫扎特似乎心思单纯，没想到身旁的另一个自己现在正在魔力急缺的暴躁中。他凑过去，耳边传来一声，

“因为我就是你啊，蠢货！”

当特蕾西亚又打开门的时候，她发现屋内有两个莫扎特，并且他们正在舌吻。长头发的那个拉着短头发的肩膀，短发莫扎特显而易见的一脸惊恐与抗拒。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神向特蕾西亚求饶，而女孩愣了一会，下意识的关上门转过身准备立马走人。

“呜呜唔！！！！”

然而里面的声音大的像是莫扎特被捂着嘴用刀捅了，奄奄一息的向她求救。于是特蕾西亚只能放下水桶，推开门冲过去把他俩拉开——“这里怎么会有两个莫扎特？”在强硬的将他们分开后，特蕾西亚对于现在发生的事已经完全搞不懂了，而她所熟悉的那个老师正在痛哭流涕，表示自己没想到会被男人如此对待。

“那么你是？”她打量着英灵莫扎特，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想起刚刚自己所做的事，隐隐察觉到不安，“你又为什么会是和他一样的脸？”

“很简单，”他笑了笑，刚刚虽然他都快吐了，但是好歹获得了一定量的魔力——莫扎特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愈合了。“我是死了的他。”他指指乐师长的莫扎特。“方便区分，你可以叫我莫扎特，叫他沃尔夫冈。”

“好吧….然后？”特蕾西亚环着手，“那为什么要说死了。”

“你听说过英灵吗？”看着两人有些迷茫的神色，莫扎特下意识的用魔术叫出了一只软绵绵、像是长了翅膀的白色肉丸般的使魔，让它落在两人之间。

“在死去之后因为语言、文字、史实或者成就，而被复活的鬼魂。”他说着，看见特蕾西亚抱起那只小使魔，好奇的揉了揉，而沃尔夫冈则游移不定的看着他，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瓦尔哈拉，英灵殿，一开始是存在于神话里面的一个概念，后面就诞生出了实体的我们。”

“就类似于……古代的英雄与故事会被记载在书中一直流传下来，而近代的伟人与他们的事迹也会被人加以想象。这些就构成了英灵的基础，然后我们被创造，被演绎，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想起萨列里，他又轻轻的说了一遍。

“成为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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