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真宫寺是清生日快乐，这是生贺文的第九发

*ooc不可避，欢迎捉虫

*依旧是才囚毕业pa，两人的旅行小见闻。

*希望大家看得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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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水结上了冰，天海向里面扔了块石头，没有打破冰面。

“大概可以下去了。”他这么说着，想要拉住真宫寺缠满绷带的手。

“不用，我自己来。”真宫寺收回手臂，轻轻地走下阶梯，来到冻结的冰面上。天海笑了笑，收回手，看着真宫寺的靴子问：

“防滑的？”

“是的，特意加了些凹槽。”真宫寺说着，慢慢的走到冰面上。细碎的冰被靴子碾压，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在冰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一串脚印。真宫寺和天海并排走着，远处的冰面上有深色的高矮不齐的树林，倒映在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围绕着湖泊的黑色的残破丝带。天空中没有云，但是是白色的。那些有些让人昏昏沉沉的光洒落在这片冰面上，天海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要得雪盲症了。

“穿过这里，前面就是有小镇的森林。”天海带着厚厚厚的手套，指了指前方模糊不清的黑色剪影。“在这样的小镇里，人们在冬天一般都闭门不出，直到初春，才会用热闹的庆典来缓解一冬的无聊和枯燥。”

“日本白山山脚的石川县，一年也会举行一次“雪人节”。”真宫寺的脸埋在面罩里，面罩上带着一层白色的冰花。“在北欧的一些国家，确实也会在开春的时候用举行‘炸雪人’一类的活动。”

“炸雪人的话我上次见过。”天海把脖子上的围巾又系了一圈。“一个高高的火堆上摆着一个塑料雪人，一声巨响，雪人被炸成好几节，然后还会点燃火堆供围观的人热闹。”

想到上次见到的可怕场景，天海心有余悸。“我都吓到了，旁边的小孩笑得特开心......反正我是不会让我的吗，反正我是不会让我的妹妹去参加这种奇怪的节日的。”

末了，他还补充上一句。“对小孩的身心健康多不好。”

“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风俗。”真宫寺总结道，将身子裹在租来的保温衣里。“尊重并敬而远之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天海的话语随着白色的蒸汽冻结在半空里。他抬头去看，看见空旷旷没有任何一只鸟飞过的天空。

“这里真是寂静.....”他感叹道，真宫寺也停下来，遥望着远处苍茫而被白色覆盖的一切。

“是啊。”他暗金色的眼睛在冻结的风中凝成两颗琥珀。“万物凋零。”

随后，断断续续的踩雪声继续在这片大地上响起，一直传到远方。

天海和真宫寺正在进行他们第三次的结伴旅行。第一次去了真宫寺所说的那个奇异的村庄，天海没有具体的记忆，不过他觉得忘了也没有关系。除此以外，那里的人都很热情，各种各样的衣食住行也很有趣，只不过身体上的留下的红痕疼了好久才消。

第二次天海带着真宫寺去了一个至今未被开发的热带雨林。真宫寺的长头发一路上被藤蔓所纠缠，最后当里面爬出一条细小的蟒蛇幼崽时，真宫寺终于下定决心把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除了这些小插曲，在雨林里发现的神秘金字塔让两人都很激动。

顺便一提，头发在这之后已经长回来了。

这次，他们只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到了这个和大城市有些遥远，却依旧过着现代化生活的小镇。

“这里的特色食物据说是腌海雀，不过是做熟的。”天海想了想昨天在酒吧里问到的情报，提前提醒真宫寺。

“腌海雀吗？”真宫寺将脸往防寒服里埋了埋。“以前吃过类似的.....口感有些奇怪，不过还行。”

“是...是吗？”天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是，这个人似乎在其他地方吃过许多奇怪的东西。他想起了以前学校里卖的怪味饮料和意大利面谁都不吃，只有这个人是忠实顾客，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以后要一起出去的话......还是去一些食物比较正常的地方吧。天海这么想着，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湖中心。

“这里是湖中心啊。”天海停下，看了看半透明，还带着蜘蛛网状纹路的冰盖。下面的湖水似乎是静止不动的，也像是在默默的流淌着。真宫寺望了一会冰盖下面深色的湖水。

“没有看见游鱼。”他这样说着，天海点点头。

“鱼群是离开了吗？”天海看了看湖泊的另一处。“这里直通大海，理应见得到淡水和咸水混杂的鱼类.....不过现在这里....”

一条鱼都没有。

“大概是在中下层的水里潜伏着。”真宫寺把碎发塞到帽子里，观察着冰盖。“这个湖泊很深，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没有看见鲑鱼...有些可惜啊。”天海头上结着一些白色的细小冰晶，他海藻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被冻住了。“这里另外比较有特色的食品就是烟熏鲑鱼了。”

“都是适合冬天吃的食物。”真宫寺总结道。

天地间吹来一阵冰冷的风，这里似乎在一瞬间活了，又立即死去。这里是萧瑟的，寂静的，只有旅人匆忙的脚步。

但是真宫寺看起来并不急，天海用余光看着身后甚至有些悠闲的人。他是民俗学家，理应对这些自然之境的兴趣没有对人那么浓厚。那为什么他现在又会对着这什么都没有，一切生机都消逝了的地方产生兴趣？

天海对于真宫寺一直怀有疑惑，虽然他们看重家人的精神是相似的，在话题上也聊得开，也有过算是同生共死的经历。但是，就像对方的面罩一样，总有些东西是天海不知道，以后也不清楚可不可以弄明白的事。

就像去抓投在墙壁上的黑影，到手的永远没有实感。

又一阵风吹过了，天海想起真宫寺不久前说的话。

“万物凋零啊。”

他重复着对方的这句话。

“真宫寺君好像很喜欢这里？”天海接着说出了心里快要冻起来的疑问。

“算是吧。”

他在看着脚下的裂纹，天海想着那些细碎的蛛网和雪花，只要再深一些，他们就可能直接掉落到这冰面之下。

“天海君，你讨厌冬天？”真宫寺抬起头来问，天海楞了一下。

“也不是讨厌吧.....不过又冷又缺乏生机确实比不上春天来得讨喜。”

他只给得出这个答案。

“是吗？”真宫寺转过头去，看着他们留下的一串脚印。

“再这样冻结了的季节里，万物凋零。”

真宫寺的声音像是被冻在了原地，天海听出一丝寒冷的感觉。

“所有的生命都会不可避免的迎来死亡，这不是很好吗？”

“这样吗？”

天海隐隐约约的觉得身后的人笑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察觉到对方骨子里隐藏着的冰冷的疏离的东西，但是就像是他不会徒手去碰脚下的冰一样，他不会现在就问。

先到城镇再说吧。

于是两串脚印越走越远，延伸向某个黑色带着火光的剪影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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