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家

键盘长菇期
希望能长出鸡枞菌

【真宫寺是清生贺/最真最】狱②

*真宫寺是清生日快乐,这是生贺文的第四十四发

*来自 @无时地 的监狱pa。

*美国的监狱管理其实相当严格,这仅仅只是娱乐向。

*这章第一人称是最原。

*ooc不可避,会有血腥暴力的描写,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得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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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宫寺是清,出生地和早年的经历尚未被公开,只能说他确实有一个较为动荡的童年,原来真的有一个姐姐。

“这张,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有着粗糙粒子的投影布上是一个顶着童花头的秀气男孩,他脱掉了口罩,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在胸前有些别扭的交叠在一起。那双金色的眼睛,看起来还只是纯粹的琥珀。这时的真宫寺,看起来还和任何内向文静的孩子一样。

到底是什么,将他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看着大屏幕上初中时期的真宫寺,这是可以公布的最早的资料。

“这张,是他姐姐的照片。”

屏幕上的小孩又被一位带着虚弱感的女性替代。比起现在真宫寺,她的五官和轮廓要更加的柔和,圆圆的脸蛋上失去血色的嘴唇看起来十分轻薄。她的脖颈上有病人特有的苍白和微凸的血管,手上的指甲也是纯一色的,没有月牙形的白边。这一切让她看上去不太好,这间会议室里的光突然的黯淡下来。

“关于他所做的案件,我们只有刚才所提及的其中一半的资料.....不过这也足够多了。”

我将案发现场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的投影上去。上面是不同年龄段年轻的一击毙命的尸体,下面是人发出的难以置信的吸气声。

是啊,谁能想得到那样清秀的像女孩的男孩子有一天能提刀杀人。

一开始我也想不到。

真宫寺是清虽然性格怪异,但是他对于自己才能的热情,还有他对人的热爱,都不是虚假的。直到现在,我心里对他都没有嫉恶如仇的厌恶感,自然也没有行使正义之事的愉快感。

一切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露出征兆的。

在黄石公园的一个热泉,有一具尸体的骨骼在泉水里上下翻涌,水表面虹色的油膜让那汪泉水看起来就像是汤。有一些让人作呕的气味飘散在空中,发现尸体的那人现在还没有办法咽下牛肉汤。

当地警方将尸体捞了出来,在为逝者哀悼的同时发现了唯一一件值得庆幸的事——骨骼的脖颈骨上有长而深的刀口,这人应该是被人砍中脖子死亡后才被弃尸的。

当时,有一个祖上是伯爵人家的女儿在这片地区已经失联了三天了。所以他们发来了牙医纪录的牙齿模型。

那就是那个留着长金发,拍照时眼睛会微微眯起来的女孩子。

这下,做父母的要伤心了。森林的监控记录拍到了树林间一闪而过的真宫寺,那是去热泉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就被询问了。

那时什么都没有暴露,毕竟他和那女孩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看起来是这样的。

于是他被释放了,接着,那一带的青年旅馆里又发现了另一名被割断喉咙的年轻女性。真宫寺也在那间旅馆里。

两次被询问,他在警察的心里就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了。

第三次是今年早春,受害者是一名警察,就是负责询问真宫寺的那位。心脏被捅穿,放在自家的地板上。

第四次,是贵族家的千金,他们在图书馆相谈甚欢,在两周后,她也遇害了。死在图书馆的储物间里,俯身躺着,血从她的身体里不断的流出来。

这下,真宫寺脱不了干系了。

也就是在这时,我一直追查的在日本类似的杀人案有了新的线索。我立即赶到美国,用自己的才能寻找线索,最后经过推断得出这是真宫寺的所作所为。

逮捕他的那个早上,地上的雪还没有化干净,我们从城北潜行,一直来到他租住的房屋檐下。我事先用朋友的方式和他联系了,说是要到他家坐一会。我围着红色的围巾,穿着羽绒服带着鸭舌帽,用一个正常朋友的姿态按响了他的门铃。

亲手逮捕自己的同学,那感觉就像是在这样寒冷的早春突然吸进一口气,我的五脏六腑都是冻住的。旁边的树丛里潜伏着荷枪实弹的特警,到时候就会闯进去把真宫寺压在地上将他扔进监狱。

还有一些得到机会能够拍摄全过程的记者,他们举着巨大的相机,藏在特警身后。

我按了第一下门铃,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稍等一下。”

有水冲洗的声音,他是在冲洗吃早餐用的工具吗?

我按了第二下,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真宫寺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随后,他说的话让我的心跌到谷底。

“让你的人等一下,我已经来了。”

然后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咔”的一声,我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褐色的长裤,打扮的彬彬有礼。

“你的面罩....”我吃惊的看见对方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的脸,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

那张脸带着熬夜的倦怠,比我想象的要清秀,也要稚嫩得多,甚至有些女性化。

“监狱里不准带,难道不是吗?”

他说完这些,看着从四周冲出来的特警自己将双手举起,被他们按倒在雪地上搜身。他的脸埋在雪花里,看上去近乎要融进去,像雪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他金色的眼睛静默的注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如过去我所看见的。他的衣服被雪浸的微湿,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的有多么单薄。

可是真宫寺似乎完全没有对温度的感觉,他只是半跪在那里,任由自己黑色的长发洒落在雪地上,在闪光灯中发着幽蓝的光。

“好了吗?”他开口问着,搜身的特警向周围的同伴点点头。他有些踉跄的站起来,手在身后被铐起来。押送的人将他带向警车,他却特意停留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安,或者担心对方突然为我的所作所为愤怒。即使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真宫寺只是平静的开口了。

“在厨房里,还有一位,她的联系方式在她的衣兜里,我还没有处理掉。”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天上开始下雪,人们向着他家跑去,而他被有些粗暴的带到警车上。我看见雪花洒落在他的肩头,不曾融化,仿佛他也是死的。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见到他时,他身上有一股血的味道。

他刚才是在洗手。

就这样,真宫寺立即被关进了局子里,被铐上脚链,差点穿上拘束服,等待着一轮又一轮的审讯。

他的消息被封锁了,因为他的罪行,可能涉及到许多个国家和地区。我们要进一步调查列出受害者名单,才可以公布。

对于那些记者,我们是这么说的,第二天纽约时报上只在广告页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格子,里面写着抓捕的简单经历,隐藏起了他的名字,最后以“还需深入调查”作为结尾。

至于真实的原因,那太难解释了。就一点来说,先有腐川前辈的例子,他再以原超高校级的身份被逮捕,会在“反人才”人群里掀起一阵席卷世界的风暴的。

只有一些没有人信的小报上才有对凶手的相关推测。那些报纸第二天都消失了。

我坐在他的面前审问他,神情复杂。他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对我,礼貌而疏远。真宫寺被锁在特制的椅子里,防止他暴起伤人.........但只要知道对方的体力,就会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的行为。

他赤着脚坐在那里,听说是为了减少怀疑自己将鞋扔了。今天很冷,可是他还是穿着出门那天穿的白衬衫,只是有些褶皱,有些女性化的面容平静,看不出身体不适的征兆,只是脚冻得有些红。

我看不透他。他的一举一动看上去十分为他人找想,但是实际上又会是什么?

“真宫寺....”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至今为止,你杀了多少个人,又是在什么地方?”

“你们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他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张世界地图。”

停顿了一下,他补了一句。

“还有一杯水...时间会比较长。”

他说这些,就像是在说一些稀疏平常的事一样。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愧疚,懊恼,或者其他的感情。只有客观陈述的事实。

他说得很对,确实持续了很长时间,这维持了十四个小时的审讯让所有人身心疲惫。真宫寺的手暂时自由了,他拿着激光笔指向巨大屏幕上的世界地图,旁边的警务人员端着枪指着他。他指向地图上某一块区域,吐出一个我听得懂,或者我听不懂的名字,然后是时间,再就是一些详细的经过。

一开始,其他人还会详细的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多多少少掺杂了一些个人的主观情感。

但是当真宫寺说道第七十二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麻木了。只留下真宫寺的平缓的语调和笔写在纸上的记录声。名字,地点,时间,作案手法,弃尸地点。这一切甚至都不再有人问原因。

我的手一直都是颤抖着的,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事的。之前他对我说过的话让我不寒而栗,他似乎对于这样的日常已经习以为常。

大家休息吃点东西的间隙,我抓住空隙问真宫寺。

“真宫寺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事的?”

我的脚不断地击打着地面,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停下。

“十六。”

他现在快三十一岁,也就是说他一生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这件事上度过的......我怎么会没有早点察觉呢?

“和你姐姐有关?”

“是呀.....”

他的嘴角翘了一下,但是那不能说是一个笑。

有什么东西戳着我的心脏,让它一阵疼痛。

如果再早一些,真宫寺不用坐在这里,很多人也不用为此丢掉了性命。

“你开始自责了....这个习惯这么多年都没有改掉吗?”他这样说着,又一眼看穿了我在想什么。

“我做不到......”

我这样说着,他垂下眼帘,闭目养神。

“伯父去世了?”

他突然这样问道,我吃惊之余,对真宫寺的眼里的世界愈加好奇。

“是的.........一个月前。”

“节哀,他很爱你。”他这么说着,下一批审讯的人已经进来了。于是我们继续记录,由其他人负责审核案件的真实性。

在第十六个小时时,考虑到真宫寺的身体状况可能很糟,我们停止了审讯,让他回去休息一会。

临走的时候,他看着我,嘴唇微张,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想起了在审讯开始前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你记得每一个人?”

在开始前我这样问过真宫寺,真宫寺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说过.....死亡后会有灵魂存在对吧?”

“那些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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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被迫停止了。

不只是因为需要时间一一核对他所说的三百多人。

回牢房的路上,真宫寺被两名警卫押送着,我在他后面跟着去他牢房里看看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沉。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神志不清的昏迷过去。我冲上去探了探他的气息,没有呼吸,微弱的脉搏也消失了。我立马按着他的胸膛试图用挤压心脏的方式救活他,但是一直没有反应。

当天晚上,除了红蓝两色的警示灯,还有医院的救护车笛。他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说他的身体本来就患有罕见的疾病,长期的疲惫和伤害让他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我想起在这几天休息的间隙里真宫寺都没有吃过饭,给他的那杯水也只喝了一半。

这样一个在大冷天穿着一件衬衫在雪地上被捕,光着脚走在审讯室的地板上的人,要因病去世了。手术室的红灯亮着,我一直坐在金属的椅子上等着,真宫寺尝试让周围的一切忽视他的身体情况,是想要求死吗?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杀人,然后用全力避免被发现呢?

我察觉到在真宫寺的眼睛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他看过的“死”太多了。

我又想起他那句话。

“那些人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或者对他说,两边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真宫寺躺在上面,身体上插上管子,脸上戴着呼吸面罩被推了出来。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中,从手术台上直接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真宫寺躺了很久,久到我们都可以把他说的人查出来。

他所提及的那三百多人也有一百人没有档案记录,大部分是来自山区或者一些司法体系不完善的国家。

至于那些找得到资料的女性,都和他说的结果一样。

“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天海打电话询问我情况,他当年和真宫寺称得上是朋友。

“怎么会,这样的话就和三流剧本里用死逃脱处罚的犯人一样了!”白银这么说着,声音里都是忧虑。

但是,在这到处都是病号和垂死之人的医院里,点滴管慢慢的下降,真宫寺的肺部扎着管子,脸上的呼吸面罩就没有取下来过。他的生命完全依靠着机器来供给,我站在他的床边,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病人可以杀人。他苍白的脸现在可以直接用白百合埋住,推着去参加葬礼。

说不定我还会哭。
看着他的脸,我有些滑稽的这么想。
这些事情最近一直缠绕着我,让我身心俱疲。与美国方面的交涉也不成功,真宫寺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日本。

我准备离开,却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转过身,眼里看见的是在显示屏上,真宫寺心率迅速不断的往下掉落,其他的指标也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简直就是四处发展的天降横祸级别的坏。

我冲到真宫寺的床前,按下紧急呼救按钮。但是真宫寺的心律已经掉到了零,那些平直的曲线也和死人无误。

真宫寺是清.....死了?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拿心脏起搏器,身上的隔离服限制住了行动,让我行动困难。

该死....再这样下去,真宫寺要是真的死了,那些事就真的沉下水面,再也找不到线索了。

脑袋越来越疼,隔着胶皮手套没有办法有效的抓握住手把。就在我准备打开电源时,显示屏上的数值突然由零上升,那些平直的线也像是爬坡一样慢慢爬升,直到到达正常的水平。

真宫寺活过来了......但是这怎么看都很诡异。

就像是参加葬礼时棺材被敲响,里面的人说着“不好意思可以放我出来吗?”一样,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高兴。

我看见他睁开眼睛,那眼睛里依旧没有生气。

但他确实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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