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宫寺是清生贺/最真最】狱⑤
*真宫寺是清生日快乐，这是生贺文的第四十七发
*来自 @无时地 的监狱pa。
*美国的监狱管理其实相当严格，这仅仅只是娱乐向。
*这章第一人称监狱小哥。
*ooc不可避，会有血腥暴力的描写，欢迎捉虫
*希望大家看得塔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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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准时七点起，由我们监视着来到食堂吃早餐，随后会被带到办公室里面做口录。
口录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之后他会被带出来去做身体检查，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才会结束，然后被带出来，再由我们看守着吃完晚饭，送回牢中。
看守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左右。我和汤姆在这之后会勾肩搭背的出去，在员工专用的食堂里吃着被吃剩下的东西。抱怨着，聊着天，之后他回去睡觉，我还要在忙一阵。第二天早上七点时又在真宫寺牢房门口守着，循环往复。
“他娘的怎么天天都是做口录！”他喝完只剩着底的啤酒向我抱怨。
“这小子到底杀了多少人！？我怎么听着感觉他灭了一个国家啊！”
“是啊，还是女儿国。”
我用塑料叉子扒拉着剩下的土豆泥，它们软趴趴的堆叠在一起，看上去就让人没有食欲的棕黄色。
监狱为了节省纳税人的钱，每种食物都是往差的买，这一点我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但是不吃的话会饿，明天我们的早餐估计又要泡汤，毕竟从来没有看守和犯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坐在塑料长椅上一起吃早餐麦片这种事。昨天还有一个剩着的甜甜圈，今天，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舀起一勺土豆泥塞进嘴里。
真是和外表一样恶心极了的味道。
“这tm是人吃的吗？！”汤姆尝了一口土豆泥，小声嘀咕，愈发的暴躁起来。但是在厨房里帮厨的都是些表现良好的犯人，他实在不敢惹事。
除非他想在明天的剩菜里吃到某人抽过烟后吐的口水，一大把弯弯曲曲的短粗黑毛，还有些腥臭的东西。
“话说回来...那小子到底在唱些什么？”他苦着脸把那些东西全部都吃下去，露出一副让人更加倒胃的表情。
“你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听人说话。”
真宫寺关进来的着一周以来，我们作为他的专门“看守”享受到了不少的好处，比如在他录口供的时候尽职尽责的等在外面，比如被同事嘲笑英雄无用武之地，比如被食堂里其他的犯人在背后用塑料勺子指指点点，比如每天晚上都会被最原叫去报告。
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最关键的是监狱长没有给我涨工资，连一美元都没有。
除去这些，其实看守真宫寺还算是一件有趣的工作。
没有被询问，没有吃饭的时候，他会哼唱着曲子看书，那些曲子有些是我在广播里听见的，有些是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汤姆会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玩一会，我给他打信号，他又收起来站直身子。
“这是什么歌？”
“浪合歌。”
他说出一个日文的单词，然后把它拆成英文字母向我解释。我听着他说这些，感觉在那个瞬间他似乎是一个来此游玩的旅人，而不是囚犯。然后他顺便和我谈了谈神话学，谈了谈民俗的起源。他把监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讲座，而且和那些电视上需要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占着位子装作人很多的节目不同，他说的是真正的知识，是真正想让人去了解的东西。
这个时候汤姆一般会一脸迷茫，打开youtube看看那些恶搞视频让自己的面部放松一下。
“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用....”他被土豆泥醉到了。“还不是疯了，变成那样。”
“所以你才没有当成医生。”我扒拉着土豆泥，趁着他转过去狠狠地盯着出餐口骂娘的时候，把自己碗里的土豆皮全部挑到他的盘子里。
他谈论过生和死，他似乎坚信着灵魂是存在的。
“既然是存在的，你给我举个例子呗。”汤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悔的想要抽自己几个耳光。我等着看戏。
“你奶奶说你那截涂了润滑油的胡萝卜把她的下水管道堵了。”
真宫寺看着手上那本蔬菜种植的书，波澜不惊的说着。
我听见了默默地离汤姆远了一些。汤姆捂着自己的脸，话憋在嘴巴里，却根本不敢吐出来。
“我....我相信了....”他这样说着，被路过的组长发现，扣了工资。
现在，他看着白色塑料盘里煮的比较好的胡萝卜，根本无从下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站在一边面部表情不变，看着走远的组长问真宫寺。
“我说过，灵魂是存在的。”
他回答着，放下这本书，拿起另外一本。
“意思就是你看得到？”汤姆惊讶的问他，转头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真宫寺。“那鬼魂是什么样子的？”
“我看不到鬼魂。”他说着，放下书，盯着汤姆。汤姆被他盯得后背发寒，转过身继续好好工作。
“你说过有灵魂....但是你看不见鬼魂。”
“准确来说，鬼魂存在，灵魂也存在，只不过是视角问题罢了。”他这样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视角问题？”
“这个世界上，送葬的习俗各不相同，说到底，是因为对于死的观念不同。”
“有些是为了让自己接受亲人的逝去，有些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对死的态度其实就是对生的态度。”
“说到底，世界上的死太多了，完全看到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他说着，冻住了的眼神缓缓地流动了一下，随后归于原位
真宫寺，他知道一些我们常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会是他杀人的理由吗？
我在那一个瞬间想过这样的事。
但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狱警，这样深奥的事我也无法完全理解。
我旁边的蠢货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听说的，没看见现场。
恶鬼自杀了，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
他癫痫发作之后一直躺在医务室里治他的舌头，他的神气又渐渐回来了，只是一直对于真宫寺的事闭口不谈。这和最原每天不断地询问我，却永远不会亲自来到真宫寺面前是一回事。
“那个.....”然后脸色一变。
非要提及的时候他就会这么说。
至于为什么他经历了这样的事后还地位不减反高，我在同事间了解到真宫寺的经历已经有一部分被泄露出去了，在犯人之间广为流传。实话是，我们带着他去食堂的时候，周围不时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目光从有些凶恶的眉毛下向我们投来，完全不遮掩他们的好奇。汤姆被盯着，下意识地收好了自己的钱包。
被一个长的很娘的人弄出癫痫，和被一个杀了上百个人的变态杀人狂弄成癫痫还活着回来了，它们的区别还是大的。
医务室里的男护士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从私货贩子那里拿了古柯碱准备爽一爽。
“出去！”他露着自己还没好完全的舌头向着那个新来的男护士叫嚣，于是男护士就走出去上个厕所。
他在厕所里靠着手机上的图片撑过了三十分钟，洗完手后推开医务室里的门一看，恶鬼已经死在了床上，虹膜溃散，眼底浑浊，大嘴张开散发恶臭，苍蝇已经爬进去，在柔软的舌苔上产卵了。
男护士上前摸了摸，尸体已经凉了。
“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问什么？”真宫寺躺在床上折着书页，看着被黑笔反复勾画的桥段。
“人们在他的身下发现了那张蜡笔画.....”我想看看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是他就和听见一头遥远的猪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你是不是会巫术一类的？外面的犯人们都这样说。”
“嚯，外面的犯人们怎么说？”他来了兴趣，直起身子看着我们。我记起他一开始来到这里，似乎对于和普通犯人一起度过一段时间很感兴趣。
那现在一人独处还是委屈他了。
我想着恶鬼的事，要是真的让他一直住在一般牢房里，怕是要死更多的人。
“他们说你是从日本的某个小村庄出来的，祖传巫术要用女人来献祭，不然就会反噬，所以一直杀人。”
我说着，一边的汤姆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有趣，正统的巫术不是这样的啊。”他将书放在一边。“比起人做祭品，自然植物或者其他动物做祭品才是更正确的做法。”
“他们还说你其实依靠杀女人获得性快感，也有人说你其实是个变性人，和开膛手杰克一样。”
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各种失礼至极的猜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转过头去，真宫寺站在我的身后，不仅不怒，嘴角甚至有些微笑。
“我觉得.....和你的姐姐有关系吧？”我望着他的眼睛，竟然也产生了脚下一软的感觉，忍不住要转身就跑。
但是我还是站在这里，即使脸色变化已经让旁边的傻子开始担心了。
“最原告诉你的对吧？”
他看着我的眼睛，最终将视线落向我身后的空气，仿佛直接看着我身后的最原终一。
“暴露了吗？”我笑着，将埋在一边金发下的耳机露了出来。
这几天，我没有时间再去买一个甜甜圈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还要替最原监视真宫寺，替他撬出各种各样面对着真宫寺他问不出来的的事。
那个监视器还需要人的配合才能完成。
所以他把自己在这十几年时间里了解到的真宫寺全部都告诉了我，我惊讶于他嘴中的真宫寺与我眼中的真宫寺是如此的不同。因为感兴趣，所以我打算试试。
做不好，我只是个小狱警，这也无可厚非。
如果做得好了，说不定我还可以转职，去一些更好的地方。
一举多得，这不是很好吗？
这一周以来，我们还是得到了不少以前得不到的东西。最原小心翼翼，用无线耳机给我指示，告诉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我是一座桥梁。
每一次和真宫寺的对话，其实都是最原终一自己从陌生人的角度再一次了解他。就像是给关在牢里的老虎喂食，你直接伸手肯定要出事，只能用一些其他的方法，比如投食桥。
计划一直很顺利，但是今天他急了。因为明天真宫寺就要离开这里，回日本去，他说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彻底弄明白。
“失败了啊。”我说着，等待着耳机那边进一步的指令。最原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我听见他的手指敲击着桌子的声音。
汤姆已经被这出好戏彻底的吓呆了，张着嘴像白痴一样地站在那边看着我和真宫寺。真宫寺的目光让我有些想要偏过头，但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腿一软跪倒在这里。
那样就太丢人了。
“怎么说呢？你身上的职业精神真是让人感动。”真宫寺收回了他的目光，躺回他的床上。
“如果他想要知道，就让他今晚来找我.....以他的权限，很容易就做得到对吧？”
“所以说！哥们你真是太帅了！”汤姆用手拍着我的后背，要把剩下的一点啤酒渣往我的肚子里倒。“他娘的比谍战片都过瘾！”
我又嚼了几口土豆泥，明天真宫寺要走，向我们这样的看守肯定要在大太阳下站着送走人家的，到时候午饭就不用指望了。
“你也没看过几部电影吧.....”
“话说回来....”他打了个嗝。“最原那啥侦探要不要去？”
“这个嘛......”
我的耳机里传来一声叹息，
“今晚见。”
真宫寺笑了笑，金色的眼睛轻轻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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